“公子,看这天,恐怕等不到一个时辰,台风就会来了。这里没地方泊船,船会被风卷走。这岛极少有人来,如果船被风卷走了,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有人发现我们在这岛上。”
船夫见凤浅长得单薄,又是手无缚鸡之力公子哥。
这段路,就算是壮年男子,也得一个时辰。
他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公子哥,还不得走上两个时辰?
等他们回来,天都黑了。
这里的台风又急又猛,夜里在台风里行船,是找死。
“船家,你看这天,台风还有多久会来?”
“少则一个时辰,多不过一个半时辰。”
“如果我们半个时辰赶不回来,你就先回去,等明天风停了,再来接我们。”
凤浅带着任务来见未必知,而船家只是未必知让无颜临时雇用来的。
她不能为了自己,让船夫跟着他们受这罪。
“那你们赶紧去。”船家松了口气。
如果台风不提前,他们能在半个时辰内赶来,倒还来得及赶回去。
等凤浅和皇甫天佑走远。
靠坐在旁边大石后的无颜半眯着狭长的桃花眼,勾唇一笑。
李秘,凤浅……
这次还不现形?
手中扇子一敲手心,慢慢站起,走向小船。
船夫见了无颜,微微一怔,“公子。”
无颜笑了一下,迈上船,“走。”
船夫望了眼凤浅和皇甫天佑走远的方向,“可是……”
“再不走,想在这里吹风吗?”
这海边没有避风的地方,这条小船经不起台风的肆虐。
被台风吹走了船,他们全部得困在这岛上。
而这岛上一年难得来几个人,等人来救,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李公子和天佑太子……”
这样的恶劣天气,把凤浅和皇甫天佑丢在这孤岛上,船夫有些过意不去。
“你认为他们半个时辰能赶回来?”
船夫摇头。
太阳岛是孤岛,平时也没有人到这里来砍柴,灌木乱长,又没有道路,就算是最快的脚程也不可能半个时辰来回。
“所以说,在这儿等着也是白等,不如明天风停了,再来接他们。”
无颜眉梢轻挑,嘴角噙了一抹笑。
凤浅,今晚可不要让我再失望。
一阵风带着碎石刮过。
船夫脸色微微一变,抬头见乌云压顶,台风只怕又要提前了。
如果再不走,等风大了,他的船真会被风卷走。
不如明天风停了,再来接他们。
他们在这岛上受一晚上的罪,总强过被长时间困在这岛上。
收拾好船缆,划船离开太阳岛。
无颜站在船头,迎着清凉的风深吸了口气。
心情出奇的好。
太阳岛是个名副其实的孤岛。
林子里草木丛生,绕是有皇甫天佑在前面开路,二人到了指示地方附近,也用了不少时间。
好在走过一次,对这片林子熟悉了些,回去的路上可以缩短不少时间。
如果顺利,应该能在半个时辰内赶回海边。
但凤浅心里却沉甸甸地,象压了块石头。
他们来的时候,没有看见附近停着船。
而且,除了离海边不远的树林里,有一间供渔民临时落脚的草屋。
一路走来,竟连一户人家都没有看见。
难道未必知打算在这孤岛上过夜吹风?
她不认为未必知会为了看看宝珠,跑来受这罪。
到了地方,二人环视四周,果然鬼影子都没看见一个。
凤浅想到让她去要羽乔初夜的事,更加不安,脸一沉。
“未必知该不会是在耍我们吧?”
皇甫天佑也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浓眉慢慢拧起,仔细察看周围,最后视线落在地上的一个脚印上,“他来过。”
“什么?”
“未必知来过。”皇甫天佑飞快地看向脚印附近。
凤浅顺着皇甫天佑的视线,也看见了那脚印,连忙抬头看去,只见头顶树杆上钉着一张牛皮纸。
皇甫天佑也看见了那张牛皮纸,上前取了下来。
又是一张地图。
和刚才船夫交给凤浅的地图纸质一样。
地图上标着继续往前的一个地方。
凤浅撇脸暗骂了声,“靠。”
“我敢说这小子在玩我。”
“不管他玩什么花样,到了这里,都得去看看。”皇甫天佑不相信未必知会为了玩凤浅,跟着在这岛上吹风淋雨。
凤浅轻抿了唇,万一未必知真的在前面,而她这么回去了,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事端。
将牙一咬,继续往前。
这一走,又是小半个时辰。
到了地方,同样没有房屋住家。
只有树上挂着两个小皮囊。
凤浅不认得那皮囊,皇甫天佑却认得。
那是未必知的专用皮囊。
有大买卖找未必知,如果未必知肯接这笔买卖的话,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皮囊挂在你能发现的地方。
皮囊里会装着他开出的酬金价钱。
如果能接受他的价钱,取走小皮囊,就算是达成了交易。
皇甫天佑取下皮囊,皮囊上分别写着他和李秘的名字。
他把写着‘李秘’的皮囊递给凤浅。
凤浅打开小皮囊。
里面是一张和地图一样的牛皮纸。
上面写着:宝珠,我已经看过,你可以回去了。
落笔是未必知。
除了这个,什么也没有。
凤浅小脸气得发青。
果然是玩她。
她连宝珠都没掏出来,未必知去哪里看?
显然未必知根本不想看什么宝珠,就是骗她来跑这一趟。
凤浅跑了这一趟,只得了这么张纸条,连未必知的头发丝都没看见一根,气得不轻。
把牛皮纸揉了,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
“未必知,姑奶奶是挖了你家祖坟,还是抢了你的媳妇啊,要这么整我?”
皇甫天佑有些哭笑不得,打开写着自己名字的小皮囊,里面竟装着一块免单牌。
也就是说,未必知可以无偿地为他做一桩大买卖。
皇甫天佑眉开眼笑,走这一趟,真是赚发了。
能让未必知接买卖已经不容易,无偿免单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东西掉不得。
眼角见凤浅漂亮的大眼睛怒气腾腾,忙轻咳了一声,收了笑,一本正经地把免单牌放进小皮囊,收进怀里,贴身放好。
他得了这么大的好处,却在被人当傻瓜玩了一把的人面前兴奋,就太没良心了。
干咳了一声,试图安慰凤浅,“咳……那个……或许你跟他之间有什么误会。”
凤浅也开始怀疑那个叫李秘的人,是不是在进红秀坊前得罪过未必知,要不然怎么自打她进了红秀坊,就被未必知针对。
如果真是这样,她只有自认倒霉,谁要她自作主张冒充人家呢。
凤浅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
“回去吧,看还能不能赶得上船。”
她转变得太快,皇甫天佑反而有些不安,“你……没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