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丫头,你在想什么?”
凤浅突然沉默了,止烨立刻感觉到凤浅想到了什么可疑之处。
凤浅扮成李秘是瞒着她的这几个夫侍的,所以怀疑房间有问题的事,也不能说出来。
正想随便说句什么,搪塞过去。
有人小跑着进来。
无颜亮晃晃,明艳艳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那把破扇子已经换过,手里捏了把不知哪儿弄来的一把紫绸折扇。
他扫了眼一地的碎片,“我还是来迟了?”一脸惋惜。
止烨撇了撇嘴角。
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无颜小心地绕开地上碎片,挤到凤浅和无颜中间,一把抢了凤浅手里的春宫。
幸手一翻,看清里面人物的脸容,立刻凑到面前,使劲地看,“我的娘啊,这是哪个神画的手笔?”
无颜翻到皇甫天佑和玉玄抱成一堆,而李秘一个人滚在门口的那页,眉开眼笑。
似有意,又似无意地睨了凤浅一眼。
凤浅瞪了回去。
无颜嘻嘻一笑,接着后翻,后面就乱七八糟了。
李秘被玉玄按在地上,脸色绯红,含嗔带媚。
皇甫天佑一手按住玉玄的小腰,一手握着那玩意,往里送。
玉玄回头,怒目而视,皇甫天佑不甘示弱地回瞪。
三人的神态逼真。
如果凤浅不是那三个中的其中一个,还真能以为有这么一回事。
无颜‘噗’地一声喷了。
凤浅一把把画册抢了回来,“无颜,这是你搞出来的吧?”
她可没忘记无颜嫌书店掌柜卖的春宫脱的不够干净的事。
自然而然地把无颜列为第一嫌疑人。
无颜还没看完,正看到关键时候,被凤浅抢了,有些心痒,伸手又去凤浅手里拿,“给我十个脑袋,我也不敢搞这玩意啊。”
画里三个人,李秘也就算了,另外两个,哪个是一般人招惹得起的?
拿皇甫天佑和玉玄来当模特画春宫。
还是这么下作的场面,被人逮住,十个脑袋得砍下来。
“真不是你?”凤浅把书卷捏在手里。
画里的李秘赤条条的,被画成男人身体,但那张脸,怎么也是她易容出来的。
看李秘等于看她。
这玩意怎么能拿给别人看玩意浪?
“真不是我。”无颜立刻摇头,坚决否认,“再给我看看,还没看完。”
无颜紧盯着无颜的眼睛,这人虽然花痴,无聊,尽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但凤浅真没发现他说过谎。
“去那里看。”凤浅指了指屋角,那里有一个大黄铜花瓶,打磨得秀亮,可以和镜子有得一拼。
无颜扭头过去,看了一眼,除了那个大花瓶,什么也没看见,迷惑,“为什么?”
“你把衣服脱了,站在花瓶前,摆几个姿式,保证比这书里的更好看,更香艳。”
论风骚,无颜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站在第一的位置上。
无颜这才反应过来,凤浅在打趣他,向凤浅抛了个媚眼,“你可真坏,想看人家,就明说嘛。我今天又看见了一个新招式,要不我们到里面试一试?”
凤浅打了个寒战,止烨起了一身的鸡皮。
止烨抓着无颜的脖子,把他提起,放到自己另一个方向,用自己的身体隔天他和凤浅的中间。
“你想我丢你出去?”
无颜一手叉腰,一手握着紫雕扇子,挑起止烨的下巴,“你以前不是这么对人家的。”
止烨推开脸上扇子,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凤浅恶寒,“你们以前该不会真有那啥……吧?”
无颜从止烨身边,探出被扇子遮了半边的脸,单眼一眨,眼角媚意自成,“不要这么直白嘛,人家会害羞的。”
凤浅手里的画册‘啪’地一下掉在地上。
止烨眼角跳了一下,直接把无颜抓起,从窗口丢了出去。
转眼功夫,无颜又一摇一摆地摇着扇子转了回来,一路上嫌地上的碎片扎脚,“把画这个的画师介绍给我,有这功底,把我想的那几个式画出来,绝对是珍本,一千金一本都能有人抢着要。”
“你满脑子除了什么式,还有什么?”凤浅鄙视他。
“我脑子里的东西多去了,随便一点都能让人受用无穷。”无颜诱惑地舔了下性感的唇,“想不想要,免费送你些。”
“就你那满脑子的歪门斜念,别恶心死我。”凤浅打了个寒战。
“不要可就亏大了哦,多少人想要,还要不到呢。”无颜隔着止烨,伸手过来挑凤浅的下巴。
“她不要,我要。”止烨抓住无颜的手。
凤浅哆嗦了一下。
“给谁也不能给你这么个有去无回的白眼狼。”
无颜白了他一眼,“除非你告诉我这画册是哪儿来的?”
如果已经知道是谁画的,止烨不可能还让这本画册留着。
“今天我看见一帮义童在后院升火烤红薯,其中一个义童拿了这东西出来,想撕了升火。我让他给我了,问他哪来的,他说是拾柴火时拾到的。”
“你不是不说,佛曰不可说吗?”凤浅怒了。
“不知道,当然不可说。”止烨吊儿郎当。
凤浅瞪着他,突然扑上前,按住他,一口向他胳膊上咬下去。
她忍他很久了。
止烨惨叫,“丫头你是狗变的吗?”
无颜用扇子遮了半只眼,另一只眼照看,“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凤浅狠狠地咬了他两口,才解气地从他身上爬起来,“下回,可就不是这么轻轻咬几下了。”
止烨突然抓住无颜的扇子边沿,略提高来,扣在无颜的脸上,把他的视线完全遮去。
另一只手极快地按住凤浅的后脑,低头向她唇上覆下,凶狠地啃了两口。
在无颜把扇子从脸上弄开的同时,放开凤浅。
无颜揉着被扇子撞痛的鼻子,看看止烨,又看看凤浅,视线很快落在凤浅泛红的唇上,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止烨。
止烨眼里噙着玩味的笑意,回看了无颜一眼,象没事一样。
无颜眼里的笑,渐渐淡去。
止烨有事瞒他。
但只是一瞬,又勾唇一笑,“这件事,我来查,怎么样?”
“不行。”
凤浅和止烨异口同声。
“为什么?”无颜看向止烨。
凤浅心里同样迷惑。
她不让无颜插手,是因为怕李秘的身份穿帮。
止烨跟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又为什么不让无颜查?
止烨手握了拳头,放到唇边轻咳了一声。
“我想玉玄不会喜欢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所以还是让他自己查,比较好。”
这理由说得过去,而且也是凤浅希望的。
“也好。”无颜扇子轻敲掌心,淡瞟了凤浅一眼,转身离开。
那一眼,凤浅隐约有些不安。
止烨浓眉微蹙,追了出去,出了门,拦住无颜的去路,睨了屋里一眼,确认凤浅没有跟出来,才压低了声音,“你不要插手。”
“好。”无颜笑着爽快答应,从他身边绕过去,接着走自己的路。
止烨望着无颜,心里突然有些说不出味道,“无颜。”
无颜回头,脸上是平时的含笑模样,“怎么?”
“没什么。”止烨慢慢吸了口气,有些话不能说,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能。
无颜笑了一下,不再停留地离开。
止烨直看着无颜的身影消失,才暗叹了口气,转身回屋。
千巧正在屋里焦急地来回走动,看见止烨,忙迎了上来,看见止烨,欲言又止。
“那丫头呢?”
“郡主出去了。”
“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千巧摇头,她正在为这件事犯愁。
她只知道凤浅扮作男子混进红秀坊,并不知道凤浅和玉玄一个房间。
虽然传说红秀村里灵气足,一般邪魔不敢靠近,但终究只是传说,到底是不是这样,没有人知道。
而今晚朔月,如果凤浅身边没有公子们相伴,万一发生意外,后果不堪设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