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却是玉玄一条结实的大腿压在了她肚子上。
凤浅咬牙,手脚并用地把那条硬得象大象腿的长腿丢开。
又乘玉玄翻身的时候,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让他滚到一边贴着墙睡。
闭上眼,刚刚睡着,脖子上一紧,压得她差点断了气。
垂眼看去,却是皇甫天佑的一条壮得象小牛的胳膊搭在她脖子上。
凤浅郁闷得想哭。
长得人模人样的两个人,睡相怎么就差成这样。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那条不知几百斤重的胳膊搬开,长出了口气。
小心地往玉玄的方向挪了挪。
突然玉玄一个翻身,转了过来。
凤浅唬得又忙往回挪了挪。
另一边皇甫天佑的手臂又搭了过来。
凤浅忙往下缩开,最后蜷在两人的脚下猫了一夜。
天刚亮,外头敲起了起床锣。
贴着两边墙边的玉玄和皇甫天佑翻身坐起,一同看向一脸倦容从脚底下爬起来的凤浅。
凤浅肿着一双红眼睛,看看玉玄,又瞅瞅皇甫天佑。
腾地跳了起来,跑出门外。
三下五除二地洗了脸,直奔人员管理处。隔壁窗探了张妖孽的脸庞出来,望着凤浅的背影,有些幸灾乐祸。
凤浅手撑着管事的桌面,“我要换房。”
管事同情地看了一眼,凤浅红肿的双眼,好脾气地道:“我叫人去和无颜公子说说。”
“我不去那里。”
“那?”管事有些意外。
“我去这里,跟薛子莫换。”凤浅指了指地字一号房。
“这不行。”管事立刻摇头。
“反正都是睡觉,有什么不行的?”
“这是红秀坊的规矩。”
“屁的规矩。”
凤浅就不相信抽签能抽得这么巧合。
云末,惜惜和容瑾能抽到一间房。
“这确实是红秀坊的规矩。”
一个打扮得花姿招展的人影出现在她身边,手捏了把象翠玉骨扇,遮着半边脸,扇面上画着艳丽的红牡丹。
玉是上好的翡翠,扇面上的花卉栩栩如生,看得出是出自名家之手。
配上他那身绿底红花的宽松锦袍,要有多骚包就有多骚包。
凤浅扁嘴,就这身装扮,一眼就能从大老远看出是谁,还有什么可遮掩的。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所以我让出半间屋给你。”
凤浅连话都懒得回他,又去缠管事。
管事被凤浅缠得受不了,最后看在她是唯一的一个齐国人的份上,通融道:“要不,你自己去问问,看有没有人肯给你换。”
这是他的底线。
凤浅忙谢了管事,往门外急走。
脚在门槛上绊了一下,身体向前扑倒。
无颜极快地拉住凤浅的手,顺势往怀里一带。
乘凤浅重心不稳,跌进他怀里的瞬间,把凤浅抱住。
凤浅撑着他的肩膀想站直身,却被他抱得更紧。
无颜顿时觉得怀里顿时香香软软,那小腰只得一握,柔若无骨。
无颜眼角浮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又把手臂紧了紧,才放开凤浅。
遮在脸上的扇子慢慢收起,露出那张妖孽的面庞。
“小心。”他冲着她抛了个媚眼,扬长而去。
凤浅在二十一世纪长大,是不介意被人抱一抱的。
但这人分明不怀好意。
而且他一身男装,对方对她这样,分明是个同性恋。
被同性恋吃豆腐的感觉就象吞了一只苍蝇。
关键是还没等她发作,对方就已经逃之夭夭,让她连发泄回击的机会都没有,就实在让人气闷。
而那位管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逃得不见踪影。
凤浅无奈,只得自己去找薛子莫。
经过一夜,皇甫天佑和玉玄都没认出凤浅。
凤浅对易容丹放心下来。
放心地去了地字号院子。
找到正要出去的薛子莫。
“薛将军,我想跟你换间房。”
薛子莫已经知道太子屋里多了一个叫李秘的齐国人。
只是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长得象姑娘一样的少年。
“对不起,我不能换。”
“为什么?”凤浅不明白了,他不是皇甫天佑的跟班吗?
“这是红秀坊的规矩。”
凤浅当然不相信薛子莫是因为红秀坊的规矩,才不肯换房。
不过从他的回答中,可以证实凤浅心里的一些想法。
正因为有惜惜的提前安排,所以才会有云末,惜惜和容瑾一个房间。
也从而有止烨和薛子莫,玉玄和皇甫天佑。
只不过她不知道他们这样安排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他们有目的的提前安排,当然不会为了她这么个‘陌生人’改变计划。
凤浅又去找了红秀坊的其他人,那些人看见皇甫天佑就抖了一抖,生怕不小心踩到他这个北朝太子爷的痛脚。
得罪了皇甫天佑,就算在红秀坊不会有事,但离开红秀坊以后的事,就没有人敢担保了。
所以凤浅换房的事,最终以失败告终。
凤浅悻悻地带着肉丸子独自寻找三生石的下落。
每到一个地方,都有人在忙碌,比较起来,凤浅反倒象一个闲人。
闲逛了半天,仍然全无所获。
凤浅干脆死了心,回房睡回笼睡。
好在玉玄和皇甫天佑白天都不在房中,她总算是睡了个安稳觉。
直睡到下午,饿得醒来,看看天色,竟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
刚从房里出来,就看见一朵红云飘来。
无颜穿了一身大红的锦袍,鲜艳夺目地放哪儿都不会弄丢。
无颜看见凤浅,立刻刹住脚,手中拿着一把鹅毛团扇,扇子上镶着颗红宝石,要有多风骚,就有多风骚。
凤浅心想,这家伙离开帝京,当真是原形毕露。
无颜手中鹅毛扇遮了半边脸,凑到凤浅面前,“红秀村最出名的烧鸡,我叫人送了只来,去我屋里尝尝?”
“我怕有毒。”凤浅仍往膳堂走。
“红秀村里没人敢下毒的。”
“春药也是毒。”
“我象那样的人吗?”
“象。”
“碍,我可是天下第一正经人。”
凤浅鄙视,正经人嫌人家的春宫脱了上衣,没系裙带?
连眼角都不再瞟他一眼,径直走自己的路。
“李秘因为母亲突然病重,赶回齐国了。”身后传来无颜懒洋洋的妩媚声音。
凤浅脸色微微一变,转过身时,已经恢复正常,“那是误诊,我刚刚雇了车准备回去,又收到第二封信,说我母亲无碍。”
“是吗?”无颜轻挑了一下眉梢,眼角媚意更浓。
“当然,真难为公子还去打听我这种小人物的事。”
无颜笑而不语,对凤浅的话,不反驳也不承认。
望着凤浅离开的背影,一吹鹅毛扇边缘上的绒毛,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道:“我一定要把你扒掉看看。”
一只手从后面按住他的肩膀,“那是谁?”
无颜回头,睨了一眼身后好友那张阳光般俊逸的脸庞,“一个有趣的孩子。”
“和小玄子一个房间的那个?”止烨只望见凤浅一角背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