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十五,这几天的日子吴道过的格外单调。
白天出去扫街,好在李嫣洋还有点良心,吃了吴道的煎饼,后面几天都拿着扫把出来帮衬了一下,二人干活速度加快了不少,差不多到晚饭时分就能收工。
得空,晚上吴道还能在家里调戏会两位姑娘,基本上该摸的都摸了,该亲的也亲了,可硬是没找到机会下口。
花琪儿这几天都有通告,累的每天回家吃个饭到头就睡,再没干往吴道被窝里钻的事。
白开穗那日回了一趟家后,基本上把自己东西都彻底搬到了吴家,不过这面子薄的姑娘也只会耍耍嘴皮。
吴道让吴湘把她房里被褥都收拾了,她回来又自己重新铺上,没敢进吴道房门一步。吴道若调戏狠了,她晚上睡觉房门都要打个反锁,生怕这男人心生歹念。
吴湘笑她脑子不转,说你好歹修为比我哥高上一个档次,还怕他来强的不成。
白开穗闷着个头没有回答,只想真到那时候,自己就是入圣,怕都是奈何吴道不得。
吴道倒是不急,知道这到嘴的肉跑不掉,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他又不是啥色中饿鬼。
十五大早,四人就在机场门口候着,今天吴楚和许诗衣回家,李制特意开恩,给吴道放了一天假。
吴湘眺望着出口,吴道坐在路边花坛,两姑娘分在一左一右。
花琪儿靠在吴道肩上玩着手机,神态自若。
白开穗攥着吴道手掌,大冷天的,紧张的手心冒汗,脚掌局促不安的在地上摩擦。
吴道撩起她耳畔的秀发,安抚道:“我爸妈又不吃了你,安啊。”
“我会不会穿的太花了啊。”
白开穗向来不注重穿衣打扮,底子在这摆着,就是套个麻袋都好看。
可今一大早,她在镜子前忙活了一个小时之久,最后选定一件淡蓝碎花的棉裙,保暖的裤袜修饰着修长的大腿,踩着一双红色的高帮帆布鞋,青春靓丽。
“你这模样乖乖巧巧的,怕啥,你看我,像个好媳妇的样吗?”
花琪儿一脸颓丧的指了指自己的一头紫毛,加上明星出门标配的墨镜和鸭舌帽,活脱脱一个叛逆少女。
昨日拍广告,头发还没来得及染回来,弄的今日花琪儿只敢素面朝天,要多朴素有多朴素。若要被许诗衣厌烦,她指定回去就和甲方解约。
“我妈不找我麻烦就好了,你俩省点心吧。”
吴道现在心才是最悬的,昨日想着与其当面把许诗衣吓着,不如早点和许诗衣说明,让吴湘打了电话,简单描述了一下家里如今的人口情况。
许诗衣咆哮着让吴道接电话,吴道拿着手机,被整整训了一个小时,好在许诗衣白天做了一台手术,实在没力气了,只说回来再和他算账。
吴楚夫妇二人推着行礼箱走出机场,吴湘兴高采烈的迎了上去,一把抱住许诗衣。
“许姨,想死你了。”
许诗衣笑眯眯的刮了刮吴湘鼻子,随后就见吴道领着两姑娘走了上来,顿时一脸黑线。
吴楚后撤数步,许诗衣昨天骂他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已经受够气了,现在还是躲远点,免得殃及池鱼。
“阿……”
白开穗想开口招呼,正结巴着,只听花琪儿甜腻的喊上一声。
“妈!”
吴道咳嗽连连,这媳妇,还真不认生。
白开穗一愣,一咬牙,跟着来了一句:“妈。”
她脸皮薄,声音小的跟蚊子嗡嗡似的,说完就羞红了张脸。
许诗衣认命的叹气一声,看向吴道:“不给我介绍一下。”
花琪儿跳到许诗衣身边,取下墨镜和鸭舌帽,俏皮道:“妈,我就不用了吧,你应该认识。”
许诗衣被她逗笑。
“得了,回头给我几张签名,正好我同学聚会拿去做人情,他们不少你影迷呢。”
“小事,妈你把我人领过去现签都成。”花琪儿拍着胸脯,神气十足。
白开穗就拘谨多了,上前一步,恭敬的开口:“妈,我吴道高中同学……”
“我知道,小道追了你三年吗,这不得手了。”
许诗衣上前牵过白开穗小手,眯眼打量这漂亮媳妇,只想自己儿子也真是能耐。
“你都认识,还要我给你介绍干啥。”吴道忍不住吐槽。
“有你说话的份吗!”
许诗衣呵斥,翻脸比翻书还快。
吴道识相闭嘴,退到一旁。
许诗衣牵着两儿媳妇一左一右走出机场,吴湘在后面看着,好嘛,没自己位置了。
吴道拿过许诗衣行礼,看向吴楚,父子二人对视一眼。
许诗衣不知道的多,但吴楚都是要当总理大臣的人了,对他的事基本都是一清二楚,包括安妮。
吴楚眼里五味杂陈,犹豫良久,还是只开口一句。
“走吧。”
一家人走出机场,打车回家放好东西,吴湘和白开穗进厨房忙活中餐,花琪儿陪着许诗衣扯淡。
用过午饭,吴湘提议说晚上市中心有灯会,一家人去猜灯谜,热闹热闹。
吴道扫了几天大街,想在家里睡个好觉,可架不住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现在吴家是四个。
早早的用过晚饭,一行人来到市中心。
每年的元宵灯会是延治的固定项目,不少游客还会从外地慕名而来。
从中午开始,市中心已经封路,各式花车做着最后的装点,安保人员直接从宫内侍卫抽调,足足有四五百人之多。
灯会开场,会有一嫡系皇族子女亲传皇帝当年的祝福题词,偶尔重大年份,皇帝本人甚至会亲自到场,这习俗流传了三千余年,算是皇家与民同乐。
不过对于皇家子女来说,这可是苦差事,尤其对公主。
繁琐的礼仪不说,戴着足有十斤重的头饰,和里三层,外三层,根本不透气的宫装足足四个小时,是头牛都累趴了。
这苦差事落在了李嫣洋头上,他们兄妹八人每年抓阄,今年她是运气最不好的那位。
市中心的蓬莱酒店是灯会演员们准备和休憩的地方,每当十五,闲杂人等皆是不可入住。
二十层的一间总统套房内,李嫣洋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一旁摆着当晚要穿的宫装和头饰,看的她心烦意乱。
几位宫女嬷嬷在一旁候着,只等李嫣洋开口,就开始帮她梳妆,灯会八点开场,现在还有两个小时,梳妆就得花去大半。
李嫣洋认命的直起身子,正想开口,眼珠一转,示意一众宫女嬷嬷出去,摸出手机拨通自己六妹的电话。
“喂,长雪啊。”
六公主叫李长雪,也就刚小李嫣洋三月,虽不是一母所生,但二人自小关系亲密,几乎形影不离。
李长雪立马猜到了自己姐姐的目的,还不等李嫣洋说明,开口拒绝。
“姐姐,你说啥我都不会答应的,去年我可吃过一次亏了,现在想起来,颈椎还疼呢。”
去年是李长雪来的这元宵灯会,回去睡觉都只能趴着,脖子生疼。
“长雪,姐姐心里有个秘密,不敢和别人说,我能相信你吗?” 李嫣洋语气忧伤。
“姐姐……?”李长雪语气关切。
“姐姐我有喜欢的人了。”
“啊!”
李长雪连忙捂住手机,小声道:“我这还有宫女,姐姐你等会。”
“都出去!”
待把宫女驱走,李长雪立马瞪眼询问:“姐姐,谁啊!”
“我,我不敢说。”李嫣洋故作迟疑。
“姐姐放心,我你还不知道吗,嘴严实着呢。”
李嫣洋正盘算着,瞟了一眼窗外,忽见吴道一家正在对面马路的奶茶店前有说有笑,灵光一闪。
“对不住,拿你挡会枪。”
在心里默默道歉后,李嫣洋呼出一口长气。
“吴道!”
李长雪正喝着茶,人一呆,茶杯“咔嚓”掉到地上,摔了稀碎,水流到电路板上,沙沙沙沙作响。
“吴道,他,他不是克莱宁小姐的……”
李长雪话都开始不利索。
“你一个当公主的,还没听过政治联姻吗。”
李嫣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语气明媚忧伤。
在宫里闲着无事,李长雪言情小说看了一堆,立马脑补出了百万字的苦情大戏,自然而然的代入了情绪。
“姐姐……”
“今天我和他约好看灯会的,这是我们最后一次……”
李嫣洋已然带上了哭腔:“可能就是有缘无分吧。”
李长雪立马心软成一团棉花糖。
“姐姐,我知道了,我过来替你。”
电话挂断,李嫣洋高兴的从床榻一跃而下。
“青春期的小妮子还真是好骗。”
李嫣洋得意洋洋,仿佛全然忘了她才大李长雪三月。
不过就心里年龄来说,李长雪确实要小她不少,从小到大,都被她这个当姐的牵着鼻子走,十足的呆萌丫头一个。
李嫣洋重新把嬷嬷和宫女叫了进来,吩咐了等会六公主过来的事宜,撒腿就跑。
奶茶店前,吴道猛然一个喷嚏,摸了摸鼻子。
白开穗过来摸出纸巾帮他擦了擦,关切问:“感冒了?”
吴道摇摇头,脑袋昏昏沉沉,总觉的这个元宵,怕是要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