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治城南有一别墅小区,名豹山别墅区,这里是除了皇宫以外,延治价格最贵的地段,寸土寸金,能在这住的,也都是非富即贵。
洪天集团是华国最早汽车生产厂商,也是在李制上台后,第一批踩着改革东风和克莱宁签上红线的集团之一。
洪天集团用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和克莱宁提换取技术,自此在华国稳坐汽车生产的龙头,这几年又扩展了海外市场,打着价格亲民,质量过硬的旗号,成了全世界平民购车的首选之一。
去年世界五百强公司,洪天集团一跃升至第三十六位,洪天集团的老总洪伟荣身价也攀升到华国第三,甚至受到了李制的接见,从一个农村泥腿子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的他,可谓光宗耀祖。
洪伟荣膝下一子一女,儿子洪墨在公司任职经理,基本信息对外透明,算是延治口碑比较好的几个公子哥之一,洪伟荣也把他当接班人培养。
至于洪伟荣女儿洪雪伊,外界一直不得而知,在网上能搜到的信息也少之又少,洪伟荣摆出了一副将女儿全方面保护的姿态。
曾经媒体拍到洪家保姆接洪雪伊放学的照片,洪伟荣知道后,当即发话,谁敢随意泄露他女儿半点信息,谁就是他洪伟荣一辈子的仇人!
吓的那家媒体连夜改稿,立马把照片从当天八卦杂志上撤了下来,虽然不是一个行业,但洪家的影响力实打实的摆在那。
何况整个人华国都知道,洪伟荣的舅哥还是延治市警察局局长华国蒋谷。
洪伟荣是豹山别墅区第二十二位住户,此刻别墅区第二十二栋,整个别墅前前后后贴满了喜字,大红灯笼高高挂,仿佛怕别人不知道,洪家有大喜事!
洪家别墅二楼的餐厅内,十二,三人围着一圆桌而坐。
今日 桌上的两位主角,是明日即将成婚的宋如展和洪雪伊。
宋如展老家在离延治两百公里外的一个小县城,父母都是务农人员,对于他们二人来说,这辈子最高兴的就是儿子考上了延治警察学院。
宋如展在警察学院展现的天赋极高,全科成绩第一毕业,此后被分配到延治的刑侦科,中间虽有离职,但也干了有四五年之久,立过不少功,不少棘手的案子会被交到他的手里,再混个两年资历,升职是板上钉钉的事。
今天这个饭局,是明天喜酒之前的洪家家宴,坐在主位的是洪伟荣,蒋谷坐在他左手边,宋如展则挨着蒋谷坐着,其余七七八八的,都是洪家的直系亲属。
至于宋如展的父母,今天刚收完稻谷,要明天才能坐第一班车赶来延治参加儿子的婚礼。
“如展啊,要不我派车去接你爸妈得了?”洪伟荣和气的问道。
“伯父,不用了,家里还有些农活呢……”宋如展微笑回应,不卑不亢。
洪雪伊在他胳膊上一扭,嘟嘴道:“还喊伯父呢!”
一桌人哄堂大笑,宋如展挠了挠头,开口喊上一句:“爸。”
洪伟荣点点头,算是应下,这个女婿,谈不上多满意,也谈不少多失望。对于自己女儿喜欢的,只要不是什么劣迹班班的人,他都会点头答应,宋如展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一阵不合时宜的电话铃声响起,一众人齐刷刷朝宋如展看去。
洪伟荣不悦的皱起眉头,为了这场家宴,他洪伟荣都推掉了好几个饭局,你还不把手机关机,是多不放在心上。
蒋谷开口打个圆场:“莫怪,最近
他们刑侦科案子多,手机得保持开机。”
宋如展拿出手机挂断电话,屏幕上跳出二十几个未接电话,皆是同一个号码打来。他朝着洪伟荣道歉道:“对不住,爸,同事打来的。”
蒋谷疑惑道:“我不是让你们科长给你放假了吗,怎么还打你电话。”
宋如展解释:“原来在人口普查局的同事,估计有些交接手续出了纰漏,打电话来问问。”
“人口普查局。”
蒋谷嘟囔一声,敲着桌子,语重心长。
“如展啊,作为你上司呢,我是要劝你对同事一视同仁。可今天这家宴上,作为雪伊的舅舅,你的长辈,我还是要提醒两句。人以类聚,在人口普查局的是些什么人你心里也有数,都是各个部门淘汰下来的不要的人,工作能力差,又没背景关系。你是得罪了人才被送去待了两个月,我费力把你调了回来,劝你还是断了联系好,他们指不定从哪打听到你和雪伊的关系,过来巴结呢。”
宋如展举起酒杯:“谢谢蒋局长提点。”
蒋谷不悦的皱起眉头,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喊我局长,莫不是只听进去了话里的头句,“对同事要一视同仁”。后面的话,全是对牛弹琴?
蒋谷冷着脸,没有举杯,桌上的气氛一时间到了冰点
洪雪伊连忙道:“舅舅说的是,如展,你最近不是和吴家少爷走的挺近吗?”
洪雪伊清楚家里这些老油条的性子,把吴道搬出来,多少能缓和一下场面。
蒋谷这才举杯,再问道:“吴家少爷,你怎么和他走到一块去了,熟吗?”
宋如展把杯中白酒一饮而尽,平静的回道:“因为案子接触过,谈不上……”
“熟,熟的很!”
洪雪伊插话打断宋如展,笑道:“我们去吴家送喜酒请帖,他对如展特别客气,还说结婚当天会给我们包个大红包。”
“别人客气,那是别人大户人家的家教礼数,别太当真。”
洪雪伊的哥哥洪墨开口,神情郁闷道:“我和这群官少爷有过接触,表面上都客客气气,背地里哪看的起我们这群做生意的。就说上次我送一少爷辆我们洪天的顶配轿车,市场价四五百万啊。他笑着推辞了,我还纳闷呢,后来才知道,他嫌弃我们洪天出产的车是给平民开的,看不上!”
洪伟荣叹气一声,对自己儿子的话表示赞同:“你哥说的是,我这么多年摸爬滚打过来,心里都有数。吴相在世的时候还好,现在他不在了,这几年越来越是乌烟瘴气。不过雪伊,如展,那吴少爷真接了你俩请帖?”
吴家子孙到场自己女儿的婚礼,对洪伟荣来说,也是天大的颜面。
洪雪伊肯定的点头:“他说一定来。”
洪雪伊母亲一脸头疼,抱怨道:“你这丫头,怎么不早说,这会位置也不好安排,主桌都坐满人了,我总不能让他坐偏桌吧。”
“想想办法吧,人家吴家可是随时能面圣的,千万别怠慢了。何况吴相也算我恩人,没他牵头改革,我也到不了这个地步。”
洪伟荣刚说完,宋如展的手机铃声再是响起,全场气氛又一次陷入尴尬。
洪伟荣干脆道:“如展,你出去把电话接了吧,有事早解决,别明天结婚了,手机还响个不停。”
宋如展点点头,起身下楼。
洪雪伊转头望去,见宋如展在别墅大门口打着电话,脸上神色复杂,也找了个
借口离桌,跑去了宋如展身边。
“怎么了?”洪雪伊关切的问道。
“人口普查局的同事让我过去帮个忙,我让他们接手的工作有点复杂,事情挺紧急的,不好弄。”
挂掉电话,宋如展摸了一把鼻子,强打起笑脸:“走吧,回去,省的爸再怪罪。”
洪雪伊拉住了宋如展,问:“你想过去?”
宋如展犹豫再三,还是点头。
洪雪伊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摆手道:“宋警官,走吧走吧……”
“雪伊……”
“知道留不住你,爸那里我去解释。”
宋如展苦笑一声,一把抱住洪雪伊,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雪伊,谢谢。”
“你还知道和我说谢谢啊。”
洪雪伊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随后再板着脸道:“不过你得和我保证,明天婚礼,一定得把手机关机!”
宋如展立正行礼:“遵命,老婆大人。”
二人相视一笑。
宋如展反身跑离别墅,洪雪伊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上楼而去。
……
白开穗的房间不大,一张小床就占去了一半的面积,一张书桌又扣去四分之一,剩下杂七杂八的杂物装了四五个纸箱,除去过道,找不到什么落脚的地方。
吴道闲着无聊翻了翻,白开穗写歌的废稿占了纸箱的一半,还有一些专辑碟片,老式玩具,课外书等等。
不比她把吴家收拾的有条不紊,白开穗自己的房间虽说谈不上杂乱,但说不上什么整洁。
墙壁上贴着各式歌星的专辑海报,国内外都有,花琪儿也在其列,吴道瞧见,不免觉着有趣。再是拿出白开穗的废稿出来打量,虽然看不懂谱子,但读读歌词还是挺有意思。
大致能看出这姑娘的音乐创作经历了三个阶段,从口水话的无病呻吟,到古风歌词,再到纯粹的白描写心,吴道一路看下去,只想自己老婆还真挺有才,不谈意境,单谈文笔,远胜一些市面上的作词家。
刚洗完澡的白开穗推门而入,身上穿着睡衣,头发湿润,见吴道在翻看自己的歌词,脸颊一红,一个猛虎下山扑了到吴道身上。
“不许看!”
手中歌词被白开穗一把抢过,吴道回头望去,见她满脸羞愤,开口打笑道:“我说老婆,你这歌词写出来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那也不是给你看的!”白开穗大吼道。
“我看里面可有好几首情歌呢,不给我看,给谁看?莫非你心里还惦记谁!”
吴道故作不悦,反身搂住白开穗,恶狠狠的质问道:“老实交代,是不是你还有什么忘不了的前任!”
白开穗瞪眼道:“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了?我前任?你算算自己现任有多少吧!”
吴道咬住白开穗耳垂,不依不饶。
“我不管,你今天不说清楚,我心里别扭,你还没给我写过歌呢!”
“写你个大头鬼啊,这情歌都是我看着言情小说写的!”
白开穗在吴道头上一敲,发现这家伙不知不觉的就把手探入了自己的睡衣,没好气的把他推开。
“去洗澡,谁让你不洗澡就上我床的!”
吴道嘿嘿一笑:“意思是洗了澡就可以了?”
白开穗比了个剪刀,眼神凶恶,对着吴道咔嚓一下。
吴道打了个激灵,下体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