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杯桃花茶,可是专门为叶轻简准备的,别人想喝都喝不到,怎么可能不好喝呢?
换了个姿势,唐苏把脸埋住,继续装睡。
陈一年和宁北陌喝了茶后,两人都清醒了一些。
拍了拍制片的胖胖的脸,陈一年吼道:“起来了,别睡了,开工了!”
制片眼镜框把脸都压变形了,他扶了扶眼镜腿,起身道:“走吧,开工!开工了……”
陈一年撑着桌子问沈遇时:“沈总,您今晚住哪儿?我送您?”
沈遇时冷着一张脸:“就住楼上,走吧。”
“那她怎么办?”宁北陌指着趴着睡的唐苏。
陈一年回头找了一圈:“我叫我助理送她吧。”
说着,陈一年对叶轻简道:“闺女,走,跟爸爸回家。”
叶轻简好想翻个白眼,但是,她忍住了。
光光正好过来找她:“叶老师,我们回房间吧。”
叶轻简点点头,看都不看沈遇时一眼,抬脚就走。
酒店餐厅好热啊,不知道是谁去调了暖气温度……
上了电梯,挤在狭窄的空间里,叶轻简觉得更热了,不由地伸手,不停往脸和脖颈上扇风。
镜面电梯,无论谁有个小动作,别人都能从镜子中看得一清二楚。
她挥着手,抬头,就见沈遇时淡淡地睥了她一眼,通过镜子。
想起他刚才的态度,叶轻简心里不爽,侧了侧身,抹了把额头冒出来的冷汗。
“冷汗?”叶轻简心下奇怪。
她明明那么热,但是额头怎么这么凉?
莫非,她感冒了,现在有些发烧?
她抓起小雨的手,小声道:“探探我额头,看看烫不烫。”
小雨心下疑惑,却还是照做。
在她额头上贴了会儿,小雨回她:“不但不烫,还有些凉。”
“但是我好热,浑身都热……”叶轻简心里有些毛躁,没忍住把衣领拉开了些。
好难受啊!这破电梯怎么连上个十六楼都那么慢!
光光有些担忧:“你可能是发低烧,回房间我给你测一下。”
“好……”叶轻简嗓音有些哑。
沈遇时身形微动,垂眸,视线落在她脸上。
她的脸色,似乎有些不正常的红。
这个样子,可不像一般的发热……
“叮!”
要命的电梯,终于到了十六楼。
电梯门开的瞬间,叶轻简几乎是跑着出去的。
她浑身难受得厉害,而且感觉嗓子都干得快冒烟了。
光光连忙掏房卡刷开门,而后又把房间的温度调低了一些。
叶轻简取了身轻薄的睡衣,进浴室后,放了温水就开始冲……
房间门外。
陈一年盯着叶轻简的房间门,吐字不清道:“这孩子,怎么……跑得跟兔子似的?”
沈遇时危险地眯起眼,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对陈一年道:“陈导,去你房间坐坐?”
陈一年笑道:“好啊!去我房间喝!今儿……不醉不归!”
制片和宁北陌默默对视了一眼,皆说自己喝不了了,连忙要走,他们的房间都在楼下。
沈遇时一进陈一年房间,就叫住要去拿酒的陈一年:“别喝了,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沈遇时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陈一年搓了搓脸:“沈总你说。”
沈遇时眸光冷冽地看着他:“叶轻简着了别人的道,如果你还算关心她,就配合我。”
“沈总,您说什么?”陈一年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瓢冷水,瞬间清醒了不少。
沈遇时冷笑了一声:“陈导,在你的地盘上出了事,你还来问我?”
陈一年啪啪在自己脸上使劲儿拍,拍完后,踉跄道:“我去看看!”
“站住!”沈遇时拽住他衣角。
陈一年回头,怔怔地看了沈遇时几眼,恍然大悟:“小简她,被人下了那种东西?”
“是不是还不好说。”沈遇时冷冷道:“这件事不宜声张,对方既然敢动手,一定是做了什么后续准备,如果你不想叶轻简名声受损,今夜就好好配合我。”
“我……”陈一年猛地拍了把后脑勺:“沈总你想……”
沈遇时眼底早已没有醉意,而是一片冷冽。
陈一年张了张嘴,下意识拒绝:“不行!沈总,你不能这么做!”
听沈遇时这意思,是想趁人之危吗?
小简被人下了那种下三滥的玩意,一定特别痛苦,如果沈遇时再趁机对她怎样……
那后果,陈一年不敢想象。
沈遇时冷冷地盯着陈一年看了片刻,勾唇道:“你对她倒是好。”
“沈总你别误会。”陈一年冷汗都快冒下来了:“小简在我心里,就跟我女儿似的,我怎么可能不对她好?我对她,是慈父一般的关爱!”
好一个慈父一般的关爱。
沈遇时冷嗤道:“既然你关心她,就该知道,她最在意的,是她的演艺事业,如果这件事被人得手了,那她……”
后续的话,就算他不说,陈一年大概也能想明白。
果然,陈一年面色焦急,手脚都有些无处安放了。
犹豫了大概一分钟,陈一年咬牙道:“沈总放心去做吧,我会配合好你。”
沈遇时冷漠地点点头,一副“算你识相”的样子,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嘱咐了陈一年一番后,回了自己房间。
叶轻简冲了十分钟温水澡,越冲越觉得难受,索性关了水,步伐虚浮地出了浴室找水喝。
踏进房间,她就看到了坐在她床沿边的高大男人。
“你……怎么在这里?”叶轻简哑着嗓子,皱眉看向她。
她此时仅仅裹着一件厚浴袍,可是依旧觉得浑身燥|热难忍。
在冲凉的时候,她就恍惚地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她今晚,吃的、喝的东西都和沈遇时、陈一年他们是一样的,除此以外,其他东西她并没有碰。
可是,其他人似乎并没有她这样的症状……
到底是哪一步有问题?
或许,今天真的是她大意了?
她这么难受,沈遇时突然出现在她房间,他想做什么?
叶轻简突然想起,下午时,他说他会有办法来见她。
莫非,这就是他的办法?
浑身难受得紧,叶轻简迟钝的脑袋,冒出一股恼怒。
她裹紧浴袍,牙齿打着架,颤声质问:“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