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欲置自己于死地的仇人,一边是自己的妻子,猪刚鬣一时有些难以决定。
但就在这时,四周突然传来一声吆喝。
——时辰到了,时辰到了。
只见影影绰绰一黑一白两个人影从地面钻了出来。
孙悟空一皱眉。“黑白无常?”
白无常名为谢必安,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官帽写有"一见生财"四字。
黑无常名为范无救,面容凶悍,身宽体胖,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四字。
“见过圣僧、见过大圣。”黑白无常挨个对法海师徒见礼,至于龙虎山的两位则是被故意忽略了。法海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二位阴差来此为何啊?”
谢必安生的一副笑脸,只听他道:“回禀圣僧老爷,我兄弟俩是行使地府职权,特来勾高烹的生魂的。”
“高烹?”
范无救说话瓮声翁气的,伸出拘魂锁一指高太公。
“就是他。”
法海恍然大悟,既然地府办差,他也就不在多问。
只见那黑无常一挥锁链,精准的套在了高太公的头上,随着他伸手一扥,高太公的魂魄登时被扯了出来。
离开了肉体,高太公的魂魄顿时变得浑浑噩噩,仿佛一瞬之间失去了所有的灵性,面无表情的鬼脸上只剩茫然。
“高烹,乙未年正月十四生人,而今七十有六,阳寿已尽,跟我们走吧。”谢必安刚说完,范无救随即一牵拘魂链,像牵狗似得将高太公的魂魄牵走了。
不同于法海他们,身为凡人的高玉兰根本看不到鬼物灵体。正奇怪于法海异常的举止之时,却发觉身后的父亲忽然没了动静。
回头一看,发现父亲已经两眼翻白,气绝身亡了。
父亲死了,高玉兰自然是大声恸哭,原本昏迷的高老太太恰好醒了过来。见到这个场景之后,也和女儿一同加入到哭丧的队伍中。
妇人的哀嚎声让法海心烦,跟孙悟空和张玉初他们打了个招呼,迈步走出了高府。
待他们走后,偌大的高府宅院就只剩高老太太母女和猪刚鬣这个冤家姑爷了。
“玉兰,丈母娘,你们放心。从今以后,俺给你们娘俩顶门立户。咱们仨人好好过日子,行不?”
“呸!”高老太太一口粘痰喷在他脸上,指着鼻子骂道:
“你做梦!我女儿就算出去搞破鞋也不跟你过!你算个什么东西?猪头猪脸没个人样儿!若不是你,我家老爷怎么会死?”
猪刚鬣脸上煞气一闪,正要开口,忽然间却见到高玉兰正满面无情的看着自己,心头不禁一慌。
“玉、玉兰,你爹他、他不是我杀的。”
对于他的辩解,高玉兰的脸上仍是冰冷一片,只听她道:
“是你杀得如何?不是你杀的又如何?人已经死了,说这些还有用么?”
“我……”
面对着妻子的质问,猪刚鬣只觉得如鲠在喉,但却又无话可说。
“因果也好,命数也罢,若没有你,父亲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你走吧,我们夫妻缘分,就此断绝。”高玉兰说。
高府外,孙悟空牵着白马跟在法海后头,口中不禁问道:
“师傅,那猪妖既然受过观音菩萨的点化,您何不将他收了做个徒弟?”
法海神色淡然。
“那猪妖铁了心要跟他媳妇过日子,可见凡心不死。既然如此,像我这么德高望重、大慈大悲的圣僧,怎么能忍心干出棒打鸳鸯的事来呢?”
张玉初在一旁不禁撇了撇嘴,出言讥讽。
“哼!说的这么好听,人家瞧不瞧的上你这老和尚还说不准呢?”
法海闻言被气得够呛,心说你这丫头的嘴真是欠插……咳……是掐!
当即反驳道:“放屁!我堂堂圣僧用他瞧得上?我告诉你,他现在就是跪在我面前求我收他,本圣僧还不一定干呢!”
嘴上如此说着,法海心中也不禁叨咕。
“嘿!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五万点功业值么?老子随便杀几个妖怪就挣回来了。”
张三在一旁赞叹。
“国师就是国师,这份豁达气度果然不是我等庸人能比的。”
这个马屁拍的法海一阵舒服,嘴角正歪的时候,忽然听闻耳畔一阵风声传来。
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肥硕的身躯正以每小时一百八十迈的速度急速赶来,冲到面前之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在尘土飞扬间,猪刚鬣眼含热泪,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师傅!俺想通了,俺愿意跟您去西天,万死不辞。”
法海:“…………
…………哎!好、好嘞!”
——阶段任务完成,奖励功业值五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