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桃并没有说错,谷淮玉就是那种看上去能够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
一颦一笑间,倘若她不开口,只会让人误以为是古画中的美人走了下来。
前提是,她不开口说话。
谷淮玉直接落座在蓝姐隔壁位置,对着她微微笑了笑,做起了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我姓谷,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谷老板。”
谷淮玉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她,发现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对方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并且放在膝盖上的手也攥的紧紧的。
谷淮玉以为蓝姐是想弄些比较难得的东西,又不太好开口明示,于是她就直接开口询问。
“请问您是想出售什么好东西亦或者是想买些什么,只要不是那种不能触碰的级别,本店都能给你弄到。”
话音刚落,孟小桃非常狗腿的给她递了通体黑色边上裹了层金色的长杆烟,并且还在里头非常贴心的塞上了烟丝。
谷淮玉斜睨了她一眼,冷哼了声。
但是最终还是将烟杆接了过来,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一句。
“下次要是还敢这样做,你看我收不收拾你。”
孟小桃立刻嘿嘿的傻笑两句,又贴心的给她沏了杯茶。
谷淮玉慢条斯理的将烟杆上的烟丝点燃,缓缓的吸了口烟。
“所以您是有什么想要却弄不到的东西嘛?”
谷淮玉见她不说话,并且身边也没有拿任何的东西。
由此可以得出对方并不是过来出售古董的,只有可能是想要些市面上不常见的东西。
蓝姐摇头否认,“谷老板,你误会了。我今天来并不是为了古董的事情。而是为了我的女儿。”
蓝姐会这么说,谷淮玉并不觉得奇怪。
来他们古董店的,除了想买古董跟卖古董以外,其实还有第三种选择。
帮他们解决一些奇怪的事情。
“我女儿自上周从国外回来之后,就有些不太对劲。”蓝姐迟疑了一下,“应该说,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谷淮玉缓缓吐出了口烟雾,那双细长的凤眼微微眯起。
“其实我挺好奇你是怎么找到我这里的。”谷淮玉突然开口问道。
蓝姐被她这么一问,身体忍不住紧绷了起来,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线,看上去像是想要隐藏些什么。
谷淮玉也不着急,就那样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蓝姐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我之前有找过一些能处理这事的人,但是他们都说搞不定,后来就有一个见多识广的先生说,只有你这里能够处理这事。”
蓝姐的语言有些遮遮掩掩,眼神也带了些飘忽不定。
这些都能够看的出她平日里是一个不屑于撒谎的人,但是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估计也是答应了对方要保密。
谷淮玉轻哼了一句,“告诉你的那个先生是不是从外表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的样子,而且经常穿着一身破烂的道袍,左眼用蔷薇眼罩给遮住了,并且对外称吴半仙的家伙。”
也许是谷淮玉描述的太过精准,蓝姐的表情遮都遮不住,当她反应过来想要掩饰的时候,谷淮玉早就从她的表情中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既然是他介绍你过来的,那么你这单生意我就接下了。”谷淮玉说道。
蓝姐面露喜色,紧皱在一起的眉头终于松了开来。
“不过。”谷淮玉话音一转,“我必须在现场见到那家伙,不然这单生意你给多少钱我都不接。”
蓝姐的表情僵住了,但是联想到她那个现在不知道怎么样的女儿之后,随即便下了决心。
“只要您能够把这事解决,过后我定然把吴半仙送到您的面前。”
谷淮玉笑了一下,“你不怕吴抠门跟你翻脸嘛?”
“那要看是为了什么事。”蓝姐扯了个僵硬的笑容。
谷淮玉像是很满意对方的回答,询问了详细的地址之后,眉头忍不住挑了起来。
“你女儿现在还在国外?”谷淮玉问。
蓝姐扯了扯嘴角,想要尽量表现出放松的状态,“嗯。原本我是想把她带回国的,但是她不愿意,一旦我把她带离那家旅馆,她就像疯了一样。”
说着,蓝姐将袖子挽了起来。
上面赫然有一排清晰的牙印,能够清楚的看出咬的人是下了狠劲的。
因为已经能够看到被咬破皮了,上头的肉都有些往外翻起。
谷淮玉看着这伤口,眼神也沉了下来,随即她将手中的烟杆往桌上轻敲了两下。
一直在柜台前竖着耳朵偷听的孟小桃立刻就窜到谷淮玉的面前,嘿嘿的笑着问道,“老板,是有什么吩咐嘛。”
她现在的小命都还在谷淮玉的手里,如果今天不能够让对方消气的话,等客人一走,就是她被收拾的时候了。
所以她必须在有客人的时候尽量讨好她,让对方消气。
谷淮玉用手中的烟杆在孟小桃的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
孟小桃立马佯装成痛到窒息的样子。
“行了,别卖乖了。这次的事情就暂时放过你们,要是下次还这么不知轻重,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谷淮玉将烟杆随手放在桌上,“把安九找来,我们需要出去工作。”
得到赦令的孟小桃嘴巴立刻咧了开来,一不小心又变成了平日里那种没心没肺的状态。
“我就知道谷美人的心底是最善良的了。”孟小桃话音还没落,下一句又接了起来。“其实跟唐代邢窑茶碗配套的那几样,唔,也一不小心被我给安九……”
谷淮玉一听,气的将手中的烟杆给孟小桃甩了过去。
孟小桃立马侧身接住了烟杆,无辜的说道,“谷美人,这个烟杆可是你最喜欢的一支,可不能摔坏了。”
说完,孟小桃就揣着烟杆一溜烟的跑了,并且头也不回的说了句,“那啥,我先去跟安九说一声工作的事情。”
谷淮玉觉得自己迟早要被孟小桃这厮给气出心脏病来。
缓了缓气,谷淮玉一脸严肃的转头看向蓝姐,问道。“你女儿变成这样多久了?”
蓝姐先是迟疑了一番,但是还是仔细的回想起来。
“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我也不太确定。但是一个星期前我去见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变成这样了。”
“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啊。”谷淮玉说道。“问题可能有点大了。你今天回去之后,用洗糯米的水洗你的伤口,连续几天,直到你的伤口结痂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