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订过多无法正常阅读, 补订可救,不想花钱又不想等?没这好事 这鸡窝放在房间里, 阿羡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看看,实在碍眼的很。
“外面还很冷,怕小鸡挨不过去。”林羡婉转的拒绝,她起身穿好鞋袜,拿起外衣系扣子的当口, 与林靖说起今天的安排, “咱们一会儿吃了早饭,去城外捡些柴火,拿回来晾干两天, 也好用了, 两个人可以走的远一些,应该能捡到不少好柴火的。”
林靖瞪着那老母鸡, 轻轻的哼了一声,没给林羡听见,再开口时又是软软一个乖孩子样, “好,都听阿羡的。”
“中午回来将柴火晾干了,下午的时间抽出来将厨房边上的意见小房间收拾出来,比这间是稍微小一点的,同偏客房差不多大,你住着很合适。”林羡手上动作很利落的将被子叠好,后一气儿说出剩下半点的安排。
林靖有些手足无措, “为、为什么要把房间收拾出来给我住,我和阿羡住在一起很好的。”
林羡笑起来,声音轻快,“我都九岁了,过了年十岁,你呢,照说起来过年以后也有七岁,古语说‘男女七岁不同席’,是不好再睡在一块儿的,且家里空房子很多,并不是没有,更要仔细一些了。”
规矩,又是这些什么烦人的规矩,林靖的眉头拧成一团,恨不得将那什么古言古语都塞回狗屁古人的肚子里。
林羡见他面色不虞,知道林靖是不愿意的,是以停下会搜中的动作安慰他,“你现在还小,不懂的,等你长大了回想起来知道了,到时候兴许还要羞愧。”
有什么好羞愧的,反正林靖觉得照着自己本心作势没有半点儿好羞愧的地方。
只是他一不愿意在林羡面前显露自己真正的脾气,二又不愿意自己不讨林羡的喜欢,于是扭捏一会儿,等林羡再出言劝哄两句,便也撒娇顺势勉强应下了。
吃了早饭,两人背着背篓出门,到了城郊一路深走进去,到了一片临近官道,但中午时候少有人来往的路上。
清溪镇虽然算是这周围十里八乡最大的一个小镇,可计较起来也到底那么大一点儿地方,早市一散,没有什么剩下的了。
林靖知道多捡柴火林羡高兴,于是闷着头一路捡过去。今天运气不错,背篓里没一会儿攒了不少。
一个手腕粗的木枝一半斜在官道上,一半落在泥地里。林靖余光里瞥见一辆缓缓行来的牛车,却也不放在心里,只管自己捡柴火。
牛车上坐着的老汉却是因此道了声谢,又问,“你们两个小娃在这儿做什么?”
林靖不耐烦理人,扭头不说话,林羡客客气气的答了,与那老头说了两句,得知对方是带着粮食送到城里的米铺卖的。
“家里还有些存粮,吃不了的送出来卖了,虽说买的钱不算很多,但总是能够还来银子的东西。”
林羡自个儿买米买面,对米价粮价都有所知晓,即便知道米铺的价格同乡下收来粮食的价格还有些差异,去也是一问才晓得,差了直是让人瞠目结舌的不同。
乡下的粮食收上来三百文一石,到米铺里要翻上一倍,少则六百文一石,年岁稍微不好一点的,能到七百文光景。
而这来回运送的运费,因着清溪镇周边种粮人家多,路途也多不过三五天,少则一天半天的也到了,不至于将粮价拉高成这样。
林羡自小在城里住着,并不清楚乡下的事情,如今一听,又是吃惊又是心疼钱。
“也没什么办法的,我们自个儿又没办法到城里来卖,米铺那些人不许的。”
老汉说完这句,从身边拿起一根小竹条,往老牛身上轻轻一挥,牛车重新缓缓行驶起来。
这到底是一个不足轻重的小插曲,一会儿给两人忘到了一边。等捡完柴火回到家里,正是日头升到半空中阳光最热烈的时候。
林羡带着林靖将柴火铺成开来,后给鸡喂了一把外头摘回来的野菜,后煮了一点清汤面,拌了点辣酱吃了个满脸汗珠,同林靖对看一眼,纷纷因为对方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对于林靖来说,日子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轻松惬意了。
下午要收拾出来的房间已经有些年数没有人用,林父还活着的时候,这房间是作为他的书房外加一些古玩器具用,后来他病重,古玩一类多被典当买了,只剩下一些祖父辈从京城里带过来的书。林羡只取了几本她娘曾经教过她的来读,其他的杂书都放在一边落了灰尘。
今天都要收拾出来。
林父少年时,家里虽然已经中落,但还是当成半个少爷来养,于是养成了点收藏的癖好,房里的书架上虽然卖了些,但也还留着几样稀罕玩意儿。
林羡先取了钥匙将房门上的锁打开,后让屋里通了通气,才带着林靖进去。
书架和书桌自不用动,房里也有一个炕头,与主屋里的床相比较显得有些狭小,一个人睡着恰好。
林羡将里头的书都收拾出来,一本一本的用干布擦拭过去,起初都是诗词典籍一类的书,后到几本便显得玄妙些,有说药理的,有草药的,各式各样均有详解。
可这都比不过最后一本来的让人咋舌。
林羡捧着那本厚厚的旧书,看着毫不起眼,封面上也只两个字《馥郁》。
她隐约跟着想起来,祖父家里在京城开过的铺子,那个曾经名动京城的铺子,叫的是这个名字。
刘婆子对面前这个年轻男子能叫出自己而讶异非常,一双原本微微眯着的眼睛忽的睁大了些,认真分辨了一会儿后问,“你是?”
萧祁文脸上带笑,说起方言带着掩饰不去的官话口音,“我是祁文,这儿是我姨母家,上回过来还是八年前,未及弱冠。”
刘婆子反复想了想,还是没想起萧祁文是谁,却有些奇的更直了直身子,道,“原来林家还有亲戚,我还以为,还以为……”
萧祁文没听出刘婆子话里另外的意思,只道,“这些年一直在外奔走,如今顺道路过便过来瞧瞧姨母与表妹,您前头说她们出去了,可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哎呦,你还不知道呢?”
王秦氏原本只躲在旁边想看看萧祁文是谁,这会儿见他对林家的境况竟像是一无所闻似的,不由得忍不住站了出来。
面对萧祁文投来的疑惑视线,王秦氏热切道,“你姨母年前已经走了,如今这儿只剩下你表妹一个住着,九岁多的孩子,实在怪可怜,我前头还劝她将这处房子卖了去,一个女娃娃,住在城里谁知道遇见什么事?”
刘婆子见她还提这个,眉头皱起来,隐晦的说了句,“福贵媳妇儿,你歇了吧!”
王秦氏扭头看她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哼了声,不说话了。
这个事实萧祁文是没有预料的,他脸上露出十分吃惊的神色,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布包,显出一点犹豫来。
半晌才说,“上回过来的时候还得了姨母接济,不想转眼已是物是人非,”他叹了一口气,“我该早些来才是。”
“我瞧着阿羡是出门捡柴火去了,这孩子苦命,好在是个聪明的,年前到现在一样一样归置的不比别家差。”刘婆子说着摇了摇头,心里对林羡还存着几分同情。(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