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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第 1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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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国籍制度当然是对外的, 本国国民有户籍,而移民去蓬莱的百姓也已经办上了户籍, 他们的下一□□得自然也和他们一样。

按照惯例,在一个新政策拿出来之前, 总要在报纸上宣传一下。与此同时,林瑜也下发了一个诏令,昭告所有在外经商的华人,若是他们还想要这个国民的身份的话,就赶紧回国办理户籍。像松江府、广州府这样的对外港口全都可以办理。

在靖朝入关的时候,就像是在流落倭国的那些人一般,很有一部分出逃在外就没有再回来。近百年过去, 他们也已经在外生活繁衍了三代以上, 很多人已经融入了当地。但为什么要说华夏文化影响下的民众心念故土呢,这些人虽然在当地也混得好,但是很多抖心心念念地想着叶落归根。

新汉的出现,对这样的人来说无疑是一支强心针。王师北定中原日, 家祭无忘告乃翁。最早一辈这时候都已经归做了黄土。但是, 他们的下一代好些都还在世,对于长辈们的执念很少会不放在心上。

这时候的汉朝无愧于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尤其是征伐倭国大胜之后,对于周边的一些不安分的小国家,强大的威慑重新凌驾于他们的头顶上。流落于倭国的那一批人的回归,给了还在南洋观望的人一个明显的信号。

是时候回家了!

从那时候就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开始北返,几处对外港口的忙碌也是有着这样的原因。这些人的回归, 大一点的就是整整一个族,上至耄耋老人下至襁褓婴儿,全都需要办起户籍来,从哪里登陆的,一共几口人,都要写清楚。

为了户籍和人对得上号,原本的描像画影已经演变出了新的分支。国中么,号称两万万也就是两亿2的人口,后来根据人口普查,大约是因为经历了战乱,实际数字已经没有这么多了。但就算如此,这些人全都要上户籍,户籍上还需要全都配上和人物面貌相符合的肖像,各个县的画师也要累断手。

所以,从最初考究的工笔道后期的白描,这一个过程几乎没有花去多少的时间。而且,几乎是同时,好几个画师发现了光影在作画中的作用,无师自通了立体的画技。以此,衍生出新的素描这一流派,大概也算的上是后世文娱史上的一件轶事。

虽然素描的起源因为太过接地气,看上去不大高大上,但是这也看得出来国中从来都不缺聪明人,只是缺乏一个合适的环境罢了!

这一次皇帝陛下的正式诏令一下,有些人乘坐上回国的末班车,但是也有人因为已经在国外和当地人混得太好了以至于觉得没必要再回去,就灭有动身。

然后这些人无一不被自己的后辈给骂了个狗血临头。一边骂一边还要苦哈哈的准备汉语等级考试,挤破了脑袋地去挣一个红本本。

不独是那些流落在外的华人,在国内的一些洋人看见报纸上关于建立国籍,并允许他们加入的政策蠢蠢欲动。已经在广东那边生活了两代的葡人几乎不需要考虑,就准备留下来。毕竟不愿意留下的人已经随着船只回到而来西方,但是他们这样的二代洋人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葡萄牙是什么样子的,他们出生就在这里,早就视这里为家。

对于这样的一个特殊的群体,林瑜想了想还是给与了照顾,直接给了户籍。但是,却也将原本一个抱团的团体给打散了归入各个街坊之中。横竖这些人的汉语无忧,生活习惯和边上黄皮肤的汉人已经没什么两样,拆散开来除了一些朋友间离开的小抱怨之外,其实并没有太多不情愿的地方。

不过,当地的官员也不是接到中书门下的政令之后就直接硬生生的把人给拆开的,要真这么干,他们今年的考绩就彻底完了。

效仿新建的松江府,广州府那边的官员玩了一手漂亮的拆迁。拆一赔一,官府指令,有多的算补贴。至于赔的宅子在哪里,还不是从官府给的图纸上挑选。汉朝的官府还是很善解人意的,给出的空宅都是三三两两,正好够几家特别要好的继续一起住,但又不至于让他们继续抱团下去。

总之,皆大欢喜。

像伯恩男爵这样的人自然不会考虑,他回了国好歹还有一个贵族爵位,特别是他还有一个出使这个东方古国的经历,又是温莎伯爵的亲信,回去了小日子肯定不差,是以他即没有多关注这方面的内容。

而安格斯就不一样了,老实说,在这里生活了两年的他还挺心动的。只可惜他既不是土生土长的国民,又不是那些已经第二代的葡人,虽然能说一口很不错的汉语,也识得大多数的汉字,至少独立看报是无忧的。可上面那一条,根据职业技能以及对国家的贡献计算分数,达到一定成绩才能获得国籍,怎么说?

安格斯看着上面模糊的条款,看了看一脸享受地吃着早餐的伯恩男爵,将心中的疑问给压了下去。他想着回头去找一找自己在京城中的朋友,看看他们怎么说。

伯恩男爵的脑子是不大灵活,可能就算他当着他的面说了自己想要这里的国籍,他也不放在心上。但是,看在他身上的使臣身份,算了罢。

他这几天出去转了转,找了好些朋友,只可惜他们也不太清楚这方面的内容。甚至大家公认和皇室走得很近的爱德华也是一问摇头三不知,他声称:“是的,我的确和皇家走得很近,还和大皇子殿下交上了朋友,但是我们一般不会谈到政治。”

爱德华有一句话没有说,他已经是注定了要回到欧洲,替皇家打理花露生意的。他也的确没有拿到那样的一个国籍,这却是因为他已经拥有了户籍,这种对外的国籍,他自然是不需要的,又怎么会关注这一方面的内容呢!

“也许,你们应该去找找马库斯。”他推荐这个在林瑜身边谋取了一个职位的那个罗马血统的年轻人,“他想必会争取国籍的。”

爱德华的推荐对了一半,马库斯理所应当地在知道国籍制度的第一时间就去争取了,甚至他也是全世界第一个拿到了汉朝国籍的外国人,比那些心动但是顾虑甚多的朝鲜人、倭国人都快了一步。哪怕在后世,这两个才是一颗红心向汉朝,以属国的身份自得的国家。

可和爱德华同样的是,马库斯申请了之后,因为他在皇帝身边的职位,这一个红色的本本第一时间就办下来了,他的经验依旧不能给前来征询的人作为参考。

“如果管大人有时间的话,我会去问问的。”马库斯这么安慰前来求助的友人们,他很理解他们的心态,也愿意为此尽力而为,“如果他没有空的话,或许可以得到皇帝陛下的金口玉言。”

这时候的管云飞还这是没有什么空闲,鸿胪寺里的几个倭人耗费了他相当多的精力,几乎每天都是在谈判桌上度过的。相比之下,光露一面,接受倭人朝觐的林瑜就轻松了很多。林瑜倒是很有心亲自担任主要谈判人,但是这样的念头因为众位大臣太过坚决的拒绝而胎死腹中,包括一般都很放任林瑜的白安。

皇帝本身是个富可敌国的商人也就罢了,横竖天下人更知道他的大家公子出身。这要是再让皇帝在谈判桌前和其他国家的使臣一道普通一坐,还寸金不退的死要钱,那还能看么?

林瑜可以不把自己的名气放在心上,但他们这些做大臣的不能不替皇上考虑。

这种事情,还是让底下的臣子去干吧!

也就这几天的时间,对于管云飞来说,其实也就是耗费了一些心神,但是对于倭人来说,可谓是天天都在地域的火焰中煎熬。

伊藤小五郎原本白白圆圆的脸,在这段时间的煎熬之下很快的眍了下去。不是他替幕府心疼,而实在是一旦他同意了这些条约,回去等着他的就是破腹自尽一条路了。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伊藤这回总算是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受到而来被俘虏这样的奇耻大辱,天皇一家子仍旧苟且偷生了。

“不祥的预感应验了啊!”伊藤喃喃道。之前他在从松江府前往天津港的船上就隐隐的觉得,这一次恐怕没那么简单,如今一看,上国态度的强势出乎人意料。

伊藤一方面觉得这才是一个作为强者的上国所该有的姿态,另一方面,作为正使的他又不得不为这样的条款感到头疼。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想将这样的烫手山芋扔还给幕府中人,让他们自己的头疼去,无论做了怎样的决定,他都不用为此负责。

但是,鉴于通信的不便,临行之前,新任的家老还特地嘱咐了,让他全权做决定。当时还觉得深受信任,但是如今他可不就为了这一番的信任而坐蜡了。

伊藤心里清楚,以上国强硬的态度,倭国接受下这样的条款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现在还拖着不愿意下决定,就是不愿意回去之后为了这样的一份条约负责。

家老虽然临行前嘱咐过他,只要不要求国家内附,什么样的条件都可以应下。但是这句话说得时候,边上一个人都没有,就算他说自己的行动得到了家老的授意,人家翻脸不认人,他还是只有一条死路。

尽管如此,他还是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了国内,算算日子,幕府的回复很快就会过来了。因为不是什么刺探上国机密的行为,伊藤寄信的事情管云飞他们都是知道的。甚至还提供了如今已经更名为邮政的驿站系统,让消息传得更快一些。

伊藤坐在案几之后,再过一个小时,新一轮的谈判就要开始,他能拖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看得出来,上国的官员已经开始要不耐烦了。

“大人。”伊藤带上的仆役出现在他的门口,手中还捏着一封薄薄的信件。伊藤眼睛一亮,道:“赶紧拿过来!”

信件捏在手中,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希望里面有一个明确的答复——即使,他心知肚明,狡猾的家老恐怕是不愿意承担这样的责任的。

他拆开信,双眼往下一瞄,脸色铁青。

整个鸿胪寺就没有什么消息能够瞒过管云飞,在伊藤看到那一封信之前,他就已经先知道了信中写了些什么。他对倭国幕府的内斗不是很感兴趣,但是这不妨碍他利用这一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时间到了。”他看了看架子上的座钟,离九点整还差两分钟的时间,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向着正厅走去。

出乎伊藤的意料,今天的谈判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话,坐在上首的管云飞就笑道:“诸位可能知道,前一段时间报道过的国籍制度,因着问的人太多,是以皇帝陛下命在下详细参详一下。是故,今天的谈判暂停,后天再继续。”

就像是死刑之前行刑的人突然说家中有事,过一段时间再说一样,明知道没有什么转机,但是伊藤还是不由自主的送了一口气。

管云飞在众人的恭送之下,向外走去。再看到神情萎靡的伊藤的时候,他顿了一顿,笑道:“听说倭奴王一家子正盼着有贵使过去说话呢!”

伊藤忙点头应是,等他带着人走了之后,这才直起身,面上不解,心道:那一家子又有什么好说的!因着对天皇的不满,在伊藤的带领之下,整个倭国使团来到京城的时候,就没去看望过哪怕一眼。

不过,既然管大人都亲自出面说了,也只好去看一看。伊藤心中疲惫,却还不得不继续强撑。他带上了心腹,不用人带路,就向着安顿天皇一家的地方走去。

还没走几步,伊藤突然回过味来,面上露出狂喜之色。

是啊,这不是还有天皇么,就算被俘虏了,名义上还是比德川幕府更加高贵的天皇啊,他又何必全都自己担着?

不得不说,这个人做事还是有几分谨慎的,至少这时候,他干净利落地将一盆的污水泼给了已经身陷囹圄的天皇一家子。等后天再一次谈判的时候,准备好了的协议书上已经签上了天皇的大名。

不,现在正式更名倭奴王了。

管云飞满意地点点头,将这样一份一字不改的协议收紧怀里。对着面上泛着恭敬个感激之色的伊藤道:“这样就行了,接下来的时间,诸位使臣如果不急着回国复命的话,还请在国内好好游玩一番。”

伊藤几乎是看着再生父母的眼神,看着管云飞飘然离去。

“签了就好。”林瑜没有去碰那一纸协议书,而是让人给收了下去。条约的内容很多都出自于他的手笔,的确没有比他更加了解其中内容的人了,“让报社那边的人准备一下,可以发的就发出去,让百姓们也高兴高兴。”

等他人应诺而去,管云飞方道:“这一段时间问国籍的西人很多,您看,应该给个什么章程?”

国籍这个概念史上不是完全没有,但是林瑜提出来的确确实实算得上是有史以来第一遭。具体的事宜他这个管鸿胪寺的也因着赴欧使团还有倭国条款的事情,没顾得上了解。不过,他也知道,除了提出这一点的林瑜,其他的大臣们知道的也不太多。

甚至于那一篇报道都是出自于皇帝的手笔,这明显的文风他们这些近臣都看得出来。

是以,即便是第一个拿了国籍红本的,还有工部制作出了这第一个身份证明的人,都还在不明觉厉的茫然之中。

管云飞前天是为了拖延时间这么说,倒也不是完全扯淡,只不过是偷换了一个概念,现在才来问而已。

听着管云飞的疑问,林瑜面上露出了一个笑来。

十七世纪的中期,文艺复兴已经过去,教廷的临时反扑还没有彻底平息,对于西方的一些有识之士来说,如今正值黎明前的黑暗。

不过,比起和林瑜上一辈子的世界不一样的,是遥远东方的消息终于通过阿紫两地往来的商人的口中,传到了这个在出于宗教统治下的陆地。

相比于其他的国家,英国这时候已经完成了宗教革命,和葡萄牙一样是一个新教国家。如今的查理国王不是一各雄途伟略,但用汉人的话说,也算得上是一个守成之君。至少,他在位的时间里,并没有出现教廷的大规模反扑。

也正是这个国王,亲自写了一封信给林瑜。虽然,林瑜看了之后,知道这里面其实没有多少有用的内容。但因着意义不一般,他也亲自回了一封,由启程的赴欧使团带过去。

而在这个使团抵达欧洲之前,这一个使团的消息就已经通过无数人之口,传到了欧洲人的耳中。并在法国之后,再一次在整个欧洲掀起了中国热。

因着林瑜当初起事的时候,采取的是先控制沿海再往内陆推进的策略,是以一部分享受到林瑜定下的贸易政策的商人已经辗转横穿过了欧亚大陆,抵达了各个国家的港口。

这一批的货物不再像是以前那样只有寥寥一部分,在经历了这么长的一段路途和路上的折损之后,这些比往年要多出整整一倍还多的商货终于出现在了众多贵人的眼中。

但是数量的增多并没有让这些货物的价值贬低,来自东方的货物本就一直处在供不应求的阶段,就算是今年多了那么多还是一样。就在码头上,还没来得及卸货就被嗅觉灵敏找来的商人们一抢而空。甚至,因为刚刚掀起的中国热而价格有所增长。

这些大赚了一笔的商人们自然不会说东方的坏话,尤其是林瑜开放贸易让他们不至于在广州府这一个地方以高昂的代价采买货物,或者像往年那样偷偷摸摸地去走私。

“那是一个伟大而开明的君主,我由衷地为他驱逐了鞑靼人获得了战争的胜利,重新恢复了古国的荣光而感到骄傲。”麦伦·杜兰特高高地举起酒杯来,大声道,“干杯!”

灯火通明的大厅之中,穿着华贵的男男女女们纷纷举起了自己的酒杯。他们未必真的关心东方,但是男士们获得了名为战争的谈资,女士们得到了往年难以得到的华美丝绸,何乐而不为呢!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看上去风度翩翩的杜兰特先生刚才遥远的东方回来,但这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个时代的商人尚且被人看不起,所谓的船长和水手们更加不可能出现在这样衣香鬓影的场合。

事实是,麦伦·杜兰特是两艘前往东方的船的出资人,本身是一位绅士。是以,在两艘船只奇迹般的回来之后,他所赚取的钱财让他一下子压倒了在场几位在印度公司有着股份的先生,一举成为了宴会中的焦点。

“那个船长还以为他会看到一个和印度一样野蛮的国度。”杜兰特微妙地耸了耸肩,意有所指地道,“毕竟他们都成为东方的文明古国么!”

在印度有着出资的格列佛·哈蒙德看不惯他得意的样子,淡淡道:“据说你的船长在刚抵达的时候,那个国度也在鞑靼人的统治之下,难道就很文明?”

“不不不,亲爱的哈蒙德,你这就孤陋寡闻了。”杜兰特为了能够一举成为宴会上的焦点,可是做了大量的功课,比起他小时候学习都要艰苦了,“那个古国的主体并没有改变,而且,在红宝石号的船长离开之前,那一位像太阳一般光明的皇帝陛下就已经起兵,打下了比整个英国还要大的地域。他开明地允许了原本被鞑靼人所禁止的贸易,这才有了女士们身上美丽的丝绸。”说到这里,他在众人的恍然声之中,做了一个花哨的姿势,得意洋洋地向着在场的女士们行了一个绅士礼,惹来了众多女士躲在扇子背后的娇笑声。

“而且众所周知,这一位帝皇就在他们出发后没多久,就成了整个帝国的主宰啦!”杜拉特摇头晃脑地高声道,再一次举起了酒杯,道,“敬战争!”

这样的宴会一向要开办到凌晨天都要蒙蒙亮的时候,这些贵族们这才疲惫地散去,坐着马车回去休息,直到下午的时候才起来用餐,开始新的一天。

不过破天荒的,之前宴会上的格雷佛·哈蒙德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就提前离开了宴会。和他一样离开的,还有他的同伴,同样是驻东印度公司的小理事之一安东·洛伦斯。

两个人的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的主意,这时候那个杜兰特已经如他所愿的成为了整个宴会的中心,享受着众人的追捧。

“这个哗众取宠的小丑。”格列佛和他的名字不一样,并没有奇妙的航海经历。事实上,亲身去过印度的他知道,航海是怎样的一件辛苦而且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不过是从船长们口中听来一些见闻罢了,若是真让他去航海试试。”

“别生气,我的朋友,就像你说的,他只是一个小丑做了一笔生意暴富了而已。”安东这么安慰他,“他甚至都有可能没有胆子再一次投资,而东印度公司却能源源不断地给我们带来收益。”

“安东你说的再正确不过了。”格列佛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来,然后对着他道,“但是他有句话是没有说错的,运动的那一位君主既然开放了贸易,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是的,事实上,在印度已经有了一个公司的我们完全可是试着将公司开到远东去。”想到了这个的安东兴奋地原地轻轻蹦了一下,现在还没有到冬季的社交季,街上的人还不是很多。他看着自己的朋友赧然道,“我还以为你对远东的帝国没有什么好感。”所以,还想着怎么劝他不要和金币过不去,没想到格列佛反过来想到了利用他们现有的优势。

“我是一个商人,一个合格的商人总不会和生意过不去的。”格列佛做出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他对所谓的帝国没有多的兴趣,但是能看到杜兰特那个家伙在这一次的生意中赚到了多少的金银,“事实上,公司最大的理事这时候就在那个帝国,不是吗?”

两人默契一笑,各自回到家准备起来。

这两个野心勃勃地想着在汉朝也开一个公司的人还没来得及成行,汉朝的使团就在万众瞩目之中,出现在了伦敦港口。

“我的上帝啊,这条船的到底有多大啊!”凑在码头上看热闹的众人无一不被出现在面前的庞大船队给吓到了。这一支船队和当年郑三宝下西洋的船队的规模已经相差无几了,大型的宝船船身长一百五十米宽六十米,而这样的大船在由两百多艘船组成的船队之中占了整整三分之一。

“咱们的船在一边就像是巨人面前的侏儒一般。”一个水手惊讶而赞叹地道,“原来传言并没有夸张,我现在相信那个帝国的国王拥有着世界上最大的财富了。”

“那叫做皇帝,他们说皇帝比所有的国王加起来还要强大。”红宝石船上刚从汉朝回来的水手嘲笑道,“就像是罗马的皇帝一样。”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切合的比喻,因此有些得意洋洋的。

这时候欧洲最大的船也就在三十米不到的样子,和他三倍大的船只面前可不就是像一个庞大的巨人。而且这样的巨人可不是外强中干,所有的船身上无一例外都有的黑洞洞的炮口证明着这样的庞然大物是怎样震慑着这一路上经过的国家的。

包括眼前的这些因为找到了新大陆,已经上满那些落后的原始土著就开始慢慢有些膨胀的英国人。

“果然就是黄金的国度。”原谅这些已经被吓傻了的绅士、夫人们,他们贫瘠的想象力让他们只能想的起来马可·波罗行记上的记载,“据说那一个帝国的疆域比整个欧洲都要广大,遍地都是金银财宝!”

“亲爱的夫人,没有什么土地上是铺满金银财宝的。”已经从船只上提前下来的安格斯用手碰了一碰头上的帽子,道,“不过帝国的确富有得您难以想象,也请不要将马可波罗行纪中的内容和帝国相比,那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侮辱。”

不同于还在船只上的使臣们,依附着这一支庞大的舰队而进行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轻松航行,安格斯即便才从自己的船上下来,精神也不是很坏。

他穿着格外体面的丝绸制的衣裳,一头金发梳理得整整齐齐,面色有些苍白。边上的这一位夫人就算怀疑他只是一个拥有一条船的商人,但是这样衣着整齐的好先生总是让人愿意多说两句话的。

“听上去您很了解那个帝国?”那个夫人虽然没有什么爵位,但也嫁进一个出了名富有的大地主家。这一次她提前来伦敦准备这一整个冬季的社交季,正巧就遇上了汉使来访,就趁着马车来码头凑了凑热闹。

“是的,尊敬的夫人。”安格斯终于注意到了她身后的穿着制服的仆人,抱歉地行了一礼——他差点就条件反射的做了揖礼,然后迎着这个夫人好奇的眼神,他骄傲地道,“我曾经有幸见证了大皇帝陛下赶走鞑靼人重塑荣光,也曾经参加过他的登基大典——就像是加冕典礼,不过更加隆重,参加的人数以万计。现在,则有幸得到了大皇帝陛下的恩典,能够依附着他庞大的船队回到这里。”

他的话在挤挤挨挨、竖直了耳朵听着这边动静人群中引起一阵惊呼。安格斯面前的夫人更是没想到自己随口和一个人说说话,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正要上前一步邀请这一位先生在这个社交季参加她举办的宴会的时候,一阵喧哗之声传来。

他们不仅转头看过去,就见一行穿着红制服的兵团们急匆匆地赶过来,身后还有着好几架的马车。

“好像是温莎伯爵的标志。”一个人认出了马车上的徽记,低声讶道,“难道是伯爵阁下亲自来了吗?”

“不是说查理国王这一段时间身体不好,温莎伯爵一直在王宫之中处理政务吗?”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刻出现在这里。说话的人看着面前庞大的船队,又将后半截话吞进了肚子里。

果然,在这些兵团列好队伍的时候,马车中走下来一个人。他的脸一露出来,就在人群中引起而来一阵骚动。

“天哪,温莎伯爵。”和安格斯说话的那为你夫人已经完全忘记了想要邀请他的想法,看着英俊的伯爵两眼直发光,“还带着这么多的兵团,真是好大的场面!”

那就是温莎伯爵,安格斯却没有了丝毫的激动之感。明明白白地听见了她的话,见识过登基大典的他觉得自己都要为这位夫人可怜的眼界而感到遗憾了。

不过也是,若不是机缘巧合,谁会相信这个世界的另一边居然会有这样强大的存在呢?

看见温莎伯爵现身,人群挤挤挨挨地想着他行礼。不过,现在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众人在向自己表达敬意,他接到消息就立即出发来到码头,看着这一支舰队冷汗都快下来了。

在这样的一件盛事面前,水手们看到了船,民众看到了热闹,男人们看到了财富,女士们看到无尽的丝绸和珠宝。而他,未来的英国国王,则看到了战争和威胁!

两百多支船组成的船队,再计算一下每一艘船上必要的人数,就得出了一个让温莎伯爵冷汗直冒的数字:两万多人!

而亲眼看见了来报信的人口中的大船是多大的船之后,他就知道这还是算少了的,恐怕真实的数字将近三万。

看见温莎伯爵这样的人物出现,码头上也从忙乱变得有秩序了一点,为首最大的船上渐渐的放下舷梯。舷梯很高很宽,可以容两排兵士从容地并肩行走。先走下来的也是抱着枪支,穿着黑色笔挺制服的军士。

却见他们面色肃穆,步子几乎都迈得一模一样,从船上飞快地小跑下来,列在码头的两边。当他们站定之后,人们惊讶地发下这些军士每个人之前的距离用肉眼都看不出差别来。

还没来得及多看上几眼,紧接着走下来的人再一次吸引去了他们所有的目光。只见那些同样穿着黑色的衣服,但却是宽袍广袖、峨冠博带,一阵海风吹过,衬得人飘飘欲仙的同时,衣裳上面精美地宛如图画的绣花也显露在众人的眼前。

被来人的肃穆给感染了,原本骚乱的人群也渐渐的寂静下来。码头上的所有人包括温莎伯爵不由得屏住呼吸,感受着一个事实。

大汉使臣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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