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你了,我尊敬的贵妃娘娘!”
源赖光丝毫不在意祭品冤魂的诅咒,将目光转向商彪身旁的玉藻前。
“画呢!”
“当然在这里,只要你献出这一身妖力,将杀生石融合重炼,我绝不再为难你的魂魄。”
玉藻前和源赖光之间似乎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就是玉藻前的来历之谜。
见玉藻前不肯配合,源赖光从袖袍之中掏出了一副画卷,画轴滚动,绢布舒展,一副深宫之中,妃子凭栏梳妆的美人图跃入众人眼中。
画中主角的样子,和玉藻前一般无二。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没想到真的存在贵妃夜妆图,这么说来你就是杨贵妃?”
商彪看轻声读出了题在画上的诗句,忍不住对玉藻前问道。
“好久没有听到这首诗了,倒是你,居然是汉人,故国如今可好。”
玉藻前听到商彪流畅的读出了李太白为自己的所作的清平调,诧异的看向他,开口问道。
“大概还是李氏当家,玄宗皇帝在你去世后,又当了六年的太上皇才驾崩。”
商彪知道她想问什么,虽然不确定这个世界的历史时间有没有改变,但还是按照原本的历史告诉她唐玄宗的消息。
在那绢画打开后,商彪便差不多明白自己曾经看到的野史记载怕真的确有其事。
杨贵妃的尸体被盗后,居然被挫骨成灰,囚魂禁魄,以秘法加入颜料后绘画炼制成了贵妃夜妆图。
因此这幅画现在就相当于她的肉身,若源氏便是当初的盗尸绘画之人,难保不会留下什么克制手段。否则他们凭什么会造就玉藻前,并将她推到三大妖的位置,而不担心反噬。
因此只要源赖光手握这等利器,玉藻前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配合他的计划,否则别说自由,连性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玉藻前一步步走向源赖光,在他身前停顿了下来。
“将画交给太阴姐姐的契约者,否则就算是魂飞魄散,我也不会让你如意。”
“看来贵妃娘娘还是不信任我,那好,就如你所愿!”
源赖光将绢画收起,抛给了商彪,丝毫不担心玉藻前违约。
不说这里有如此多的下斋阴阳师环伺,单他和安倍益材这雷兽契约者在场,就算是太阴能操纵时间与空间也逃不脱他的手心。
商彪接到画轴后,耳边响起了玉藻前的传音。
“麻烦将这幅画带回大唐,焚烧在故土。事成之后,我多年来收藏的珍宝便当做感谢,赠与你罢!”
玉藻前道出了津元岛上的密室所在,随后越过源赖光,凌空漂浮,与复兴塔上的八岐大蛇雕像齐平。
杀生石蕴含着九大属性能量,当今世上,除了神灵,也只有玉藻前才能炼制修复,这或许就是源氏创造她的目的。
商彪这时忽然想到了贺茂忠行,他炼制式神的白衣观音法与源氏以杨贵妃之魂,创造拥有九尾狐血脉的玉藻前有异曲同工之妙,难道这位大名鼎鼎的卜师与源氏也有勾结?
就在商彪心中暗自揣测贺茂忠行的时候,五块杀生石碎片被玉藻前聚拢在身前,身后九尾飘动,浩瀚的妖力宣泄而出。
杀生石被玉藻前的妖力连接在一起后,九窍复原,贪婪的吞噬着她九只狐尾上属性不同的能量,开始了重练的过程。
片刻之后,玉藻前只剩一缕幽魂,而杀生石已经恢复如初,甚至吸收了海量妖力后更胜初炼之时。源赖光老脸上再也安耐不住喜意,狂笑着驱动杀生投入八岐大蛇雕像最中央的那颗头颅。
蛇口将杀生石吞噬,毫无预兆的地动山摇将众阴阳师震的七仰八翻,借着混乱玉藻前的残魂飘入商彪手中的画卷。
“咔嚓”
八岐大蛇的雕像出现裂纹,伴随着怨灵的尖啸,数百年来源氏祭献的少女冤魂从裂纹中涌出。无数漆黑的怨灵聚成一股浪潮,共同冲击着石塔,企图拯救更多的同伴。
冤魂的尖啸如雷轰鸣,声声叠叠根本辨别不出她们在诅咒着什么。复兴之塔在声浪中承受着怨灵的撞击,顷刻间土崩瓦解。
源氏荣耀的象征,崩塌却只需一瞬。源赖光却并没有阻止这些冤魂的动作,嘴里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
一双犀利的双眸像燃烧着两团火焰,那是名为野心的**之火。
“充满怨恨的灵魂,真是美味的食物啊!”
复兴之塔轰然破碎,不等那些冤魂向源氏复仇,便被取代复兴塔位置的黑洞吞噬。
难以言明的威压伴随着慵懒的声音出现,下斋的阴阳师们呼啦的跪下一片。
“八岐大人请您赐给我更多的力量吧!”
“伟大的蛇神大人!啊这个伟、伟大的神啊,我会向您献出最珍贵的祭品,绝不会有任何吝惜。请您复活我的孩子,拜托了!”
“神灵大人”
八岐大蛇还未真正现身,便收到了无数下斋阴阳师们的请求。
源赖光黑着脸怒视身后还在赞颂八岐大蛇的阴阳师们,不过他现在也无法阻止这些或祈求力量,或弥补心中遗憾的阴阳师。
除了八岐大蛇,任何人现在敢于犯众怒阻止他们的祈求,都得承担被这些疯狂的家伙撕成碎片,当成祭品献给八岐大蛇的危险。
“怯懦又有求于我的人,你们的愿望需要以取悦我为交易前提。”
“尊贵的蛇神大人,那么您需要些什么呢?”
下斋的阴阳师问出了关键性问题,所有人都停止了赞颂,倾听着八岐大蛇的回答。
“人类这般脆弱的东西,转瞬即逝,但在这弱小的**上,却充满着无限的可能性。
强烈的痛苦、野心、仇恨、**不论是何种感情,只要达到了极点,都能让我兴奋。
所以去寻找吧,贪婪又弱小的人类,以同类来取悦我,你们的愿望便会达成!”
八岐大蛇的话并没有让下斋的阴阳师们感到不适,在他们心中,似乎神灵就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