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裾移步走上台阶,触目是玉砌雕阑的扶栏。
抬头仰望,众星璀璨的光芒中,最高点有一个光晕存在。
感受中他应该存在,而非是不真实的虚幻影像,他是那个召唤自己来到这里的人吗?
台阶的尽头,是一个平台,若兮没有预想到在下方看来只是一个光晕的存在,在这里却像是一个殿堂,一个没有屋顶,处在星空中的神坛。
光影陆离,一个人影接着一个人影出现在若兮的周围,他们好奇的看着她,仿似在她身上能够寻找到答案。
默契且和谐的各归自己的位置坐下,在这一片神灵光辉的照耀下,若兮显得没有那么不同,毕竟她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不论时间,不论实力高低,她也是一位神灵。
“来客稍待…”他们中不知是哪一位开口致歉说着,然后在若兮寻找话语来向的时候,一个蓝衫少年温文尔雅的含笑走了出来,来到若兮的面前,对她点头致意说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召开这样的会议了,各人都自己的琐事,还请尊客谅解。”
少年年纪虽小,但他的神域收缩起来,展现在他背后,让若兮知道这个神灵是比她更为高价的存在,微微颔首,若兮没有不满静静的等候在这片殿堂的中央。
华光一个接着一个还在闪烁,但比之开始已经少了很多,若兮目光所及范围之内,她略微点数了一下,这里所有的神灵应有上百。
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有无可比拟的力量,滂湃的金色光芒在他们身上闪烁,纵然像眼前的这个少年一样收敛了,但就是稍稍透露出来的那一丝神力,也让若兮感到心情平和,仿似沐浴在圣光中。
知道自己来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若兮心中惊奇的想到,这些人或许就是构建空间世界的神灵。
“他们每一个至少掌控着一个世界,在他们之下又有众多小神,为他们分担着管理世界的工作,这样的架构已经持续了上万年,现在已经到了要改变的时候…”蓝衫少年为若兮解说着,“他们,包括我在内,我们都是第一代神灵,自从来到空间世界之后,我们…”
“肃静!”一个像是巨人的神灵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持着一柄光彩夺目的神杖,顿地约束着众神。
少年腼腆朝着若兮笑了一下,低声说道:“这是我们的首领,也是执事,他执掌这这里的一切,把他看作是我等的主神也亦无不可。”
“我们经历过惨痛的过去,那时候,为了证明我们每个人自己是对的,向不同己见者大打出手,酿成了悲惨的结局;”
“我们原以为能够结束这样的纷争,于是来到了这个地方,期望着经过无数岁月,能够证明我们众神的力量以及预见的未来是正确的,然而到了现在,我不得不说…”这个令若兮熟悉的声音在众神面前述说着过往的一切,缅怀着那逝去的岁月。
“在进入空间世界之前,我们曾经爆发出内战…”听那位长者徐徐说着,蓝衫少年为若兮解说着之前的恩怨是非。
“在百年前,缘于一些事情,我不得不屈从众神的意愿,打开空间世界,挑选外面世界的人来到我们这里来历练,通过这样的接触,我们知道了神性与人性其实是一致,并无二样。”
“我们不必对我们的过往念念不忘,我们已经站在这里,在外面世界恢复成原来的那个世界的时候,我特意邀请了这一位新神来到我们这里,希望得到她容许,能够在外面的世界中有我们的一席之地。我们中的那些希望离开这里,去往外面世界的各位,我需要你们的同意,解除当年定下的协议。”
了解情况不如陈吟多的若兮,在听到这样的话后,她有些失措,又有些惊喜,她心中想着,或许可以借他们的力量来消除自己世界的劫难。
一席话说完,夕阳西下,眼看就要到晚上了,陈吟怔怔看了片刻天际的落日,对着站在一旁的虬髯客问道:“我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天地间自有法则,这里也是一样,你想要离开这里,只能靠你自己。”虬髯客没有将众神殿发生的事情告诉陈吟,或许在他的内心也存在着一点私心。
抬头仰望星空,陈吟喃喃自语说道:“以武证道吗?”
“这个世界,在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那样的人物,只要脱离了这个世界,你就拿回你自己的一切,…”余下的话虬髯客觉得不必多说了,陈吟应该懂。
“时间,你忘了时间!”陈吟暴躁的沉声喝道,莫名有股不安盘旋在心间,仿似自己离开这里的时间,会决定一些事情。
“那么,假如你不嫌弃的话,明日开始就随我学武入道吧。”虬髯客不知自己该如何去做,他看不惯其他人的做法,同时又觉得自己不能去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而陈吟待在这里也不是好事,各种想法综合在一起,令他感受就仿似有一团火熊熊燃烧着,想要扑灭却怎么也不行。
虬髯客个人的修为,在这个世界来说,就是已臻化境,距离白日飞升只有一步之遥,可他自身的原因,他就算能够跨出那一步,大概也不会那么做。
又或者…
“是不是有其他离开的办法?”心中念着秦仁、秦南、秦青几人来去自如,出入这个世界不禁,没有其他方式才见鬼了。
虬髯客点点头,不过他的双眼带着一丝迟疑,“那是后门,就像是一扇门,打开走出去你就能到达之前来的地方,但有一个问题…”
“看守的那秦仁,而非是你?是不是就是这个问题?”陈吟苦笑着问,想都不要想,联系虬髯客告诉自己的一切,再看看那个秦仁是何种人,陈吟自问这个几率应该很小,几乎不太可能办到。
自己脸上的红印子还没有消失,秦仁说是三天就是三天,今天只是第一天而已。
“秦老儿是我们一个特别顽固的家伙,他既然把你拉到这个世界中来,就是不想让你坏了他的事大。”虬髯客坐了下来,天际的夕阳已经落下,已经没有什么可看的东西,这样坐着才不会累着。
“坏什么事?”
“你们在谋划什么?”陈吟警惕的问,这里的一切其实与自己并无多大的关系,但就是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存在,这种事情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