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不知道的张音芯回过头去,便撞见谢左敏、萧剑离两人痴痴呆呆望着摘下头盔的女子,张音芯暗恨不已,上前一把拖行着萧剑离就往城里去。
“你怎么只拉我?”萧剑离搞不懂了,难道就是因为现在自己最弱小的原因?
“谢左敏本来就那个德行,他根本就不在乎,而你呢,还要不要自尊了?”张音芯埋怨的说着。
“哦,是这样么?”恋恋不舍的望着还处在迷惑中的那个佩剑女士,萧剑离觉得张音芯的话不错,自己应该有点…
不对,假如那位女士只是喜欢谢左敏那样的猪哥,自己岂不就是阴差阳错,错过了姻缘?
金黄色的长发,被束成了马尾,似乎这样才有利战斗,她身上的盔甲雕饰着花纹,从胸前蔓延向两臂,包裹住她全身。
她的眸子,呈现出蔚蓝色,一如那个浩瀚的大海,充满着神秘感,让人忍不住去追寻一、二。
全身一套恰如其分的盔甲,整体金色,掩饰在火红的披风中,还不觉得的如何,但当一阵风吹拂而过,她飒爽英姿就全部展现了出来。
无怪乎谢左敏满脸都是惊艳猛盯着她看,陈吟恨恨瞪了谢左敏一眼,喝道:“还不赶快进城去?”
“难道还要这位女士相请你吗?”对于陈吟的话,谢左敏不敢反驳,不过在他的心底中,他还是忍不住隐隐作色,暗暗憋屈着顶嘴,为了彰显你光辉的一面,就拿我来顶缸,真真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陈吟不知谢左敏这样的想法,现在的他含笑以待,潇洒的微微一抱拳致敬,便昂首拂袖负手而走。
走着走着,陈吟心中不免有些遗憾,暗道着若非语言不通,在这里或许能有一场…美好的回忆。
稍一停足,感慨一声再次启步,学足了满腹经纶的书生意气,陈吟自觉现在的自己当富有才气。
顺着拱桥进到城内,停留在进口处,陈吟张目四下望,瞧见这里一片围观人众,或提水、或贩卖蔬菜、肉类,不一是处。
他们中的大部分脸色呈现蜡黄,且看骨伶柴瘦,多半是因为这里食物不足,才致如此。
暗想着城堡外很是有一大片农田,他们却是这个样子,陈吟觉得还是应该人祸造成的。
拨开人群,尤其是那些奔来跑去的小孩,向着前方的街道走去,被簇拥在中心的媛媛,她们一行人展现在眼前。
方才的对话,城内不无有明识者,听得清楚双方的话后,竟然把她当做是自己一行人中的最为尊贵者,陈吟啼笑皆非,但也不说破,只是慢慢跟随着走。
街道由青石铺就而成,随着逐渐深入,街道的走势开始倾斜往下,仿似是一个旋转的过道。
在自己的右手边,有不少城中居民所开设的商铺,与曾经见过的牙行相类似,也有这般的人物上前过来询问着有什么东西可以置换买卖。
“袖里吞金妙如仙,灵指一动数目全,无价之宝学到手,不遇知音不与传”,牙行是古代和近代市场中为买卖双方介绍交易、评定商品质量、价格的中间商,也就是经纪人,人们通常把这些经纪人叫牙子。
谢左敏慢慢的跟了上去,并肩与萧剑离护卫着媛媛,像极了她的属下。
而张音芯不知为何,却是拖后着,等待着陈吟上前。
不明所以,带着疑惑陈吟来到她身前,问着:“怎么停了下来?不想与媛媛一道走?”
陈吟的脸上似笑非笑,张音芯觉得这张脸分外讨厌,可现在这样的情况可是自己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的,张音芯心下惴惴,白了他一眼,移步靠近,就势就挽上了陈吟的臂膀,一同向前走着。
难道这位大美女准备投怀送抱?
陈吟暗喜着,脸上不免露出一股很是荡漾的笑意。
“正经些!”嗔怪的剐了一眼,张音芯的脸上莫名带上了一层粉妆,“说真的,你认为那…,他为什么送我们到这里来?”
给了陈吟一个你明白的眼神,张音芯旧话重提,又问起了来到这里的原因。
“这个嘛…”陈吟沉吟着,他不忙解答这个问题,而是向着张音芯反问着说:“你以为呢?”
“我知道了还用来问你?”张音芯不满的说着,“这个地方不像我之前去过的…地方,在这里不仅仅是语言不通,而且,你看那些人。”
张音芯用手指暗暗指着暗藏在街巷中的那些似人非人的生物,跟着这根手指看过去,陈吟便见到了一些类似城外见着的那种生物。
他们长着野兽的脑袋,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手中身上还被枷锁着,他们看过来的眼神呆滞中带着麻木,仿似对刚刚过去的一行人根本就惊奇,也不在意。
“应该是奴隶,在不发达的时代,这样的情况应该很常见,你不会连这点都想不到吧?”陈吟抚摸着下巴,沉思了半晌才开口说着。
“吧!”恨恨给了陈吟暴栗,张音芯有些后怕的退缩了一下,接着就又涨起了威风,控诉一般的压着语声,咬牙切齿的忿忿说:“我是问这个问题吗?你到底想不想说真话?假如不想说的话,我也不想强迫你说!”
脸上一阵红绿反转,陈吟真的没有想到张音芯说了二句话就开始动手了。
自己到底应该给她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还是轻轻放下,就让她过去了?
在同伴与严厉的长者这两个定位中反复抉择,最后陈吟气馁的扭头一甩,丢给了她一个后脑勺,冷哼一声,扬长而去,留下张音芯一个人呆呆望着他的背景看。
在陈吟转过街角,没有了他的影子的时候,张音芯突兀蹦跶了一下,喊了一声“耶!”便欢快的做垂头丧气的模样,拉长了自己身影,慢慢跟了上去。
媛媛被迎入了一间驿馆中,这地方就像是一个独立的庭院,有着几间房,有着供人吃饭休息的地方。
陈吟进到里面的时候,迎候者已经离开,只留下自己一行四人,以及刚刚踏步进来的张音芯。
媛媛一脸寻求帮助的小模样,她带着惊喜,喊了一声“姐姐”就奔向陈吟身后的张音芯,让陈吟感到万分不快。
这大一点的房间,看里面的摆设应该可以看作是接待客人的地方,俗称待客厅。
几把椅子、一张长长的桌子,从门口一直通到里面,足足能容纳十几人一同坐下。
从这上面,可以猜测出这个世界的社会生态,应该不是那种独裁的方式,而是接近协商的模式。
“奇怪的地方。”陈吟喃喃自语着说,就坐到了桌子边上,然后喊向着四下打量的萧剑离、谢左敏一同过来坐下。
斜睨着媛媛与张音芯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有一个身穿皂布中年人从外面进来。
他长的类似管家,说话的口气也很像是管家,含着微笑,向着当面站着的媛媛抚胸为礼,然后再向张音芯一礼,在两人惊异不定的目光下,他走到了里面,微微向陈吟三人示意之后,朝着媛媛说:“尊贵的客人,瑰丽堡已经很久没有从远方来的客人了,这个地方稍嫌简陋,若有招待不周,还请不要见怪。”
这样的对答话,毋庸陈吟再来多嘴,媛媛在解释了一遍他说的话之后,她自己应付了过去。
虽说礼多不见怪,但这个人实在谦卑的可以,说一句就抚一下胸,搞得与他说话的媛媛很不自在,一个劲的来瞧陈吟。
只当没见,陈吟向着侧头过来的萧剑离、谢左敏两人说:“抚胸礼,一般在人们与别人相逢之时,会以抚胸为礼。在一些较为隆重的场合,例如升国旗、奏国歌时,也时有所见。所谓抚胸礼,又称按胸礼,它一般是指以手部抚按于胸前的方式,来向他人致意。实际上,它也具有一定的宗教含义,在信奉各种教义的国家里普遍流行。而当初它所表示的,往往是誓言或宣誓之意。”
“而之前进城过来的事情,你们都看在眼里,毋庸多疑,这个名谓瑰丽堡的地方,是一个信仰神灵的地方。”陈吟说到这里,口气转为郑重,“不是开玩笑,在另外的地方,换了一个世界,随便你们怎么样,但在这里,若不想惹上麻烦的话,那么我们五人就得以媛媛为尊,私底下可以随便点,但在外面的面前,你们几个须谨记,万万不可露了马脚。”
“有这样严重么?”萧剑离在陈吟讲解这些的时候,有些走神,不像其他之人,他就是一个纯粹的无信者。
陈吟很欣赏他这一点,无信者到最后,往往都会成为一个真实存在的神灵,就彷如以前的自己那样。
这或许就是缘由自身的性格原因,造成了那样一种后果。
就像是叶公好龙的反面,就像是一个人越是不信鬼,不怕鬼,最后撞上鬼的总算他自己一样。
“严不严重你自己可以尝试一下?”陈吟呵呵笑着,双眼中充满了笑意,方才在张音芯那里受到的气,或许可以出在这里,就算当做消遣也好,图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