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打子的事情,第二天一大早就传开了,就是李玠他们住的这个小院,早上吉庆起来买早饭时也听说了。
卖早饭的人是挑着担子走街窜巷的,就在院门口跟吉庆说话,院里的人自是都听了去。
吉庆端着早饭进屋里还一脸的担心,看主子脸上没有什么不高兴,才松了口气,笑道,“这豆腐脑可甜了,爷你尝尝。虽然是走街卖的,可都是祖辈传下来的,有自己的秘方。”
韦梅林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着粥,“爷身上还有伤,怎么能吃豆腐,那是发物,我一大早上让素墨去买了粥,爷还是吃这个吧。”
来的不偏不正,刚刚是时候。
在李玠面前露了脸,还抚了吉庆的脸,指责他服侍的不用心。
吉庆多精明,也不狡辩,直接跪到地上,“是奴才想的不周。”
“起来吧,现在我也在也不是王爷了,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不用动不动就下跪。”李玠到是自己拿过桌上放着的豆腐脑吃了一口,“是好吃,很嬾。”
又对一旁的韦梅林道,“我身上的这点伤算不得什么,也没有那么多的忌讳,粥你拿回去吃了吧。”
“既然这样,那妾身就拿回去了,”韦梅林脸上也没有表出不高兴,“妾身想着出去看能不能接点绣活回来,这一家子人也不能总这样呆着,所以先跟爷支会一声。”
“不用,怎么有让你们出去挣钱养家,你们只管在院里好好呆着就行了。”李玠想都没想,直接回决了。
韦梅林犹豫了一下,“爷出身金贵,到不似妾身本就是穷人家出来的,到也不在乎那些,而且还是绣东西,拿回家里来就行了。”
“不用多说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李玠脸色已经不开好看了。
吉庆不喜的看了韦梅林一眼,岔开话,“爷,这豆腐脑得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爷这身子还病着,韦姨娘就开始不安份了,全然不顾爷的身子,哪里是关心爷。
韦梅林扫了吉庆一眼,福了福身子,“那姨娘就下去了。”
韦梅林一大早就到了正屋来,东屋的王玉环自然是知道,只不过听着被赶走了,勾了嘴角笑了笑,竟还做白日梦呢,真以为不久就会回到王府吗?
真是可笑。
看着吉庆送来的早饭,王玉环胃口全无,“你也别耽搁了,回去看看老爷怎么说。”
秋菊见姑妈妈说一早上都等不了,了然的点点头,早饭也没有用,转身出去了,出了院就直奔王典仪的家。
至于宫里的王贵人突然消失了,只传说得了重病,被送进了寺院静养,王典仪听了之后就知道是出事了。
特别是紧跟着王爷被贬为庶民,哪里还有往日里的风光,王家的门前也安静了许多。
王夫人整日里眉头不展,“王爷被抓进大牢,皇上都没有管,可见是真的不理会这个当弟弟的了,那玉环可怎么办啊?”
王爷还在,起码女儿从寺院里出来的机会还大一些,可偏偏现在王爷不是王爷了,那就跟本没有给女儿说情的人了。
“行了,你这样哭也没有用,可恨那些人,往日里巴结着我,现在见着我就直躲,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只能靠自己。”女儿不顶用,现在还不知道这官能不能保住呢。
正当这时,有小丫头进来,“老爷,大姑娘身边的秋菊回来了。”
王老爷听了眼睛一亮,“快让人进来。”
只觉得陷入了泥里,无望出来时,突然看到有人来相救,王老爷看着秋菊进来,就急不可待的问,“大小姐让你带什么话回来了?”
秋菊先见了礼,看老爷的样子,只怕听了她的话就不会这么高兴了,“姑娘现在改了身份,跟在了王爷的身边,可如今王爷的事、、、老爷也该知道,大小姐问老爷看看要怎么做?”
王老爷先是没有听明白,好一会儿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瘫坐在椅子里,“她在宫中那位身边都想不明白怎么做,我一个得了空职的又怎么能想明白。到是大小姐可跟你说了她有什么打算没有?”
希望泡汤了,王老爷失望不已。
秋菊想了一下,“大姑娘虽然跟在王爷的身边,可是明显在王爷心里还是二姑娘重几分,大姑娘的日子也不好过。好在王爷念在以前的情份,一直对大姑娘很照顾,却、、、不亲近。”
这不亲近是什么意思,王老爷也听明白了。
王夫人却在一旁低声哭了起来,“都怪我,当初看出玉环与王爷就该拦着,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王老爷脸色不好,“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皇上现在心里指不定怎么恨咱们家呢,要是王爷还在,到底看在玉环的面上,也能帮咱们说说话,现在王爷自身难保,怎么还能管咱们。”
要是王爷没有失势,就以王爷对大丫和二丫的感情,他们现在也不用怕成这副样子。
早知道当初断了大丫头和王爷,这样大丫头出事了,起码还有二丫头能依靠,最后却弄成这样的场面。
王老爷也后悔不已,也知道眼前想这些也没有用。
“皇上到底只有这一个弟弟,过个几年怕是气也消了,到时也能认回他这个弟弟。”王老爷这是在说给女儿,何常不是在说给自己听,“你告诉大姑娘,如今即使跟在王爷身边,那就安下心,不要做其他的想法。”
眼下除了这样,也没有旁的办法。
秋菊得了话,也不多停留,起身就告辞了。
在街上,秋菊掏自己往日里存下的私房钱,吃了两个大包子又喝了一大碗的汤,才往回走。
小院里,李玠虽然是在养伤,脑子却想着要怎么挣钱,以前他只会打猎,就没有想过挣钱。
“阿玠,要下棋吗?”王玉环端了棋盘进来。
李玠烦了一上午,也没有想出挣钱的路子来,见喜欢的女人进来,索性不去想,坐起来下棋。
院子里静静的,就像只有正屋有人一般。
好在正屋不时的传来王玉环的笑声,还有李玠低低的说话声,东厢房里,韦梅林吃着素墨出去买回来的点心,冷冷的听着正屋传来的笑声。
“还能高兴几日,等吃不上饭了看她还怎么笑得出来。”
素墨也不接话,安静的在一旁服侍。
韦梅林无聊的坐起来,“王府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奴婢只从买菜的婆子那里打听到锦衣到韦嬷嬷那时服侍了,府里面和平时一样,没有什么不同,皇上并没有责难他们。”早在出来的时候,买菜的婆子那里,韦梅林就让素墨去打点好了。
韦梅林冷哼一声,也不生气,“锦衣真以为搭上了姑母那件线就能跟在王爷身边不成?我就是让她看着吃不着,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主子心善,这事换在旁人家,哪里还能好好的。”素墨到不是挑好听的说,而是实话实说。
韦梅林讥笑,她哪里是心善,而是就直接将锦衣卖了,是便宜她了。
西厢里,王玉容见吉庆过来,很是好奇,小莲早在吉庆进来就躲了出去,“是你主子让你过来的?”
吉庆抬起头,否认道,“夫人,是奴才自己有事找夫人说。”
王玉容等他继续往下说。
“爷现在有伤在身,院里的事想管也是有心无力,奴才看着爷早上起来就一直紧锁着眉头,还突然问了奴才一句有没有什么挣钱的好法子,不瞒夫人,奴才跟在爷身边这些年,还是头一次看到爷这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奴才常年跟在爷的身边,也不懂这些,所以斗胆来求夫人,想想有没有什么挣钱的法子。”吉庆已跪到了地上。
“你到是个忠心的,我一个闺中的女子哪里有什么办法,你求我还不如去求韦姨娘。”王玉容很奇怪吉庆能这么相信她。
心中虽好奇,还是忍下没有开口问。
吉庆直话直说,“韦姨娘只知道争宠,她心地不纯。虽然夫人常在闺中,可奴才就知道夫人是个厉害的,一定有办法。”
这算不算叫慧眼识英雄?
被人夸,王玉容不得不承认,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也不好直接拒绝吉庆,“其实挣钱也不难,就看你家主子能不能放下身段来了。”
见吉庆看着自己,王玉容继续道,“你主子的字该写的不错吧?那就去摆个字摆,专门帮别人写信,要不然就让他去猎卖钱,以他的身份,很多人就是不为了写信为了看热闹,他也能挣一笔,打来的猎物也不难卖。”
吉庆的眼睛一亮,被这样指点在不明白就是傻子了,夫人这是让王爷靠着那些人的好奇心去挣钱呢。
“奴才在这里谢过夫人了。”吉庆高兴的磕了三个头,才告退。
小莲显然在外面,吉庆一出去,她就回来了,满脸的好奇,“他找姑娘什么事?”
王玉容不说话只看着她,直到小莲羞的低下头,才笑出声来,“也没什么,不过是问我有没有挣钱的法子。”
小莲撇撇嘴,这点不用问她也相信姑娘的厉害,王爷摆不平的杨业炳,可是被姑娘一下子就摆平了,更不要说挣钱那点小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