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山,又名月灵天山,方圆不知道多少万里。
风云宗,月灵山十大宗门之首,仙剑宫的一个外门宗派。
清晨,练武场,青色身影。
“呼哧呼哧!”
青色身影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浑身的衣衫已然湿透,额头上有大把汗珠滚落。
微风吹来,清瘦的面容上一脸平和,平和之中还有淡淡的甜蜜。
看着东方的太阳,又回头看看身后,偌大的练武场被他打扫了大半,庆幸地笑了笑。
“快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青色身影名为秦阳,是风云宗的一名杂役弟子,算今天在这里已经整整扫了五年的地了。
秦阳是个孤儿,出生在月灵天山外围的一个村庄,后来一场瘟疫夺走了他父母的生命。
那个时候,他就是六七岁的年龄。
生活无助之时,碰到了他师父楚丹尘,后来才知道是风云宗的一个长老。
在楚丹尘病重之时,他和秦阳一块来到风云宗,希望风云宗长老们能够看在他的面子上收留秦阳,必定这时的秦阳才十岁,还没有自我生活能力,哪怕做一个普通的杂役弟子也行。
至少不至于被饿死!
就这样,秦阳做了风云宗的一名杂役弟子,一晃就是五年。
根据风云宗的规定,杂役弟子做满五年可以自动晋升为正式弟子。
杂役弟子从一定意义上来说不算是弟子,他们根本享受不到风云宗的任何待遇。
除了每个月的三块初级灵石之外,其它的一切全无,完全相当于免费用了五年。
这也是一些大宗开派外门的一个原因,他们可以免费招收到大量的劳动力,为他们种植灵草灵果开疆拓土,自然也兼顾着招收窗口的对外功能,也会为宗门遴选一部分的潜在弟子。
“呼哧呼哧!”
看着东方的太阳,秦阳浑身充满了力量,仿佛中有用不完的劲。
他清瘦的身子,在太阳底下拉出了一个长长的影子。
又是一炷香左右的时间,整个练武场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片落叶都没有。
扫完地的秦阳随便找了地方歇歇脚,望着东方盘腿而坐,隐隐约约中可以看到他的体表有光芒闪烁,头顶的百会穴上空甚至还有丝丝烟雾泛出,两个太阳穴时不时地会鼓胀几下。
这是他师父楚丹尘在弥留之际传给他的唯一东西,全名叫大罗金叶通明真阳诀,听起来还挺拗口的,当时他记了差不多半天才算记住,不过他自己倒起了一个简单的名字通明诀。
也是秦阳每天的必修之课,打扫完卫生坐在这儿入坐一个时辰通练通明诀。
通明诀秦阳整整背了五年,可谓是滚瓜烂熟倒背如流,其中的每个字闭上眼都能想到,可是他就不是知道他师父让他通练的意思,目前为止他竟然连一丝的元气都没有感应到。
有了元气,才意味着跨入了武者行列,有了可以继续攀登武道巅峰的资格。
来到风云宗秦阳才知道,他师父不仅仅是个外门长老,他还曾经是仙剑宫的内门执事之首,而且还是最年轻的执事,修行上更是被人称之为一代奇才,用最短的时间练出了灵元。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直接从仙剑宫降到了风云宗,做了风云宗的执事。
如此一代奇才,作为他的徒弟,秦阳表示很委屈,他竟然仅仅只会这通明诀。
一开始那些杂役弟子,甚至是正式弟子都想主动结交秦阳。
他们理所当然认为秦阳绝对有好的功法好的武技,必定他是一代奇才楚丹尘唯一弟子。
但是结果很让人无言,他们的结交并没有一丁点的回报,秦阳依然是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说,完全就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渐渐地他就成了公敌,成了被挖苦讽刺的对象。
后来秦阳又成了被挑战的对象,再后来他又成了被欺负的对象。
而且还有个公开的绰号,被人讥讽为天选之子。
就这样,秦阳一步步滑入了人生最低谷,但是他始终牢记师父的教导,不要和人轻易发生冲突矛盾,也不要把他所授的大罗金叶通明真阳诀告诉任何人,而且还一定要做满五年。
很显然,他师父是要他做风云宗的正式弟子。
“师父,何苦呢?”
秦阳站起身来,清瘦的面容,微微摇了摇头,面对着东方的太阳他一脸迷惘,“师父,你明知道我不是一块练武的材料,又不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让我做个风云宗的正式弟子?”
“赵师叔?”
有微词的秦阳,转身的功夫看到了身旁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特别肥胖的高人,身高至少在两米以上,整个比秦阳要高出一个半头来,脸上的横肉成块成块的,光着个头特别亮堂。
肥胖光头名为赵四泰,是风云宗的一名长老。
他是楚丹尘的结拜兄弟,也是秦阳在风云宗唯一关系的长辈,不时会为秦阳出头。
平时秦阳被欺负的时候,他会主动站出来说话,甚至为了秦阳和几位长老多次脸红过。
有目的地结交秦阳的那些人中,就有他们的子弟和徒弟,后来变成了挖苦欺负的一波人。
“怎么,有点埋怨你师父当年让你做杂役弟子了?”赵四泰不冷不热地问道。
“没有,弟子不敢!”
秦阳走到赵四泰面前一个恭敬行礼,“弟子愚钝,只怕在风云宗丢了他老人家的脸!”
“真的这么想的?”赵四泰眼睛迷离,“你真的是怕丢了你师父的脸?”
秦阳被赵四泰的话问得有些窝火,不过脸上已然是满满的尊敬,语气却是不亢不卑。
“赵师叔,弟子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平心而论的本事还是有的。我秦阳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因为我是师父的徒弟,而辱了他一世英明,必定他老人家曾经是仙剑宫的执事之首!”
“哈哈哈!”
赵四泰并没有因为秦阳的话而生气,听后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甚至后来笑出了眼泪。
他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看着秦阳,似乎从秦阳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楚丹尘,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四方形的盒子,“秦阳,这是你师父弥留之际托付给我的东西,他说一定要等到你做满五年杂役弟子才给你,希望你不要让楚师兄失望,也如你所说不要辱了楚师兄的英明!”
“切不可让人看见!”
秦阳懵逼了一阵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双手接过赵四泰递过来的盒子。
再转眼看时,那边赵四泰身子飘忽已然走远了,朝阳下留下了他一连串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