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身后两个诡异的笑容,一直嘲讽着她。
“还是娘娘聪明,知道斓公主会有这么一招。”金桥扶着清妃坐下,欣喜的说道。
清妃却皱着眉头,看着瑾斓翼背影摇摇头,“最终,步摇被她拿了去。”
金桥不屑的哼笑,“娘娘放心,那上面根本没有什么,奴婢已经调换过了。”
“什么?”清妃大吃一惊,根本没有看见金桥出手,怎么可能掉包。
金桥将手伸进衣袖之中,随后,清妃的步摇被她拿在手中,“娘娘,奴婢进宫之前,便在戏班子练习杂耍,这样的雕虫小技,实在是难等大雅之堂。”
清妃欣喜的拿过了步摇,大声的笑着,“金桥,什么难等大雅之堂,你这是救了本宫的性命啊。”
万贵妃见皇上总是不醒,心中更是焦急,如今皇上昏迷,朝野混乱,很多地方势力也在蠢蠢欲动,若是这个时候宣布太子的人选,也不失为解救天下的好办法,但是,两个皇上尚且年幼,更重要的是,万贵妃现在只是执掌凤印,终究差一个皇后的头衔,并且,无论是九皇子还是十一皇子,都有生母在,太子的人选一旦确定,后宫权利旁落,势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路然心知万贵妃忧虑之事,并且对吴公公威逼利诱,终于,路然得到了第一手的消息。
可惜这个消息,对于万贵妃来说,并不是好消息。
据太医院众位诊治之后,得出结论,皇上难以支撑过三年,若是这个消息传出,朝中老臣肯定会上奏立太子一事,但是,到了那个时候,一切就完了。
万贵妃也顾不得没有给皇上喂完药,便将药碗放在一旁,急匆匆的离开了皇上的寝殿。
刚出宫殿,万贵妃便对着众位跪在殿外等待皇上召见的大臣说道,“皇上有旨,三日后便是良辰,赐婚于斓公主与大将军万离痕,届时,举国同庆,万民同欢。”
“这……”尚书季信然站起身,小声的问到,“贵妃娘娘,皇上可是醒过来了,这些奏折……”
万贵妃瞥了一眼那些所谓的军国大事的奏折,缓缓的说道,“皇上虽然醒来,但是意识并未完全清醒,公主的婚事还是皇上先前早有口谕,只是本宫代为通传,尚书大人,这些奏折就算送进去,皇上也难以审阅啊。”
季信然一惊,随即问道,“既然皇上大病未愈,贵妃便私自做主公主的婚事,恐怕,于理不合吧?”
万贵妃早就料到了会有人阻拦,哼笑一声说道,“尚书大人,皇上早就将公主的婚事的一切事情交予本宫办理,怎么,尚书大人要本宫将圣旨请出来才善罢甘休吗?你可知,耽误了嫡公主的婚事,可不是你一个脑袋能偿还的起的。”
季信然慌忙下跪,不再敢多说,毕竟是皇家的家事,“臣知罪。”
“好了,众位大臣的奏折先送往大将军府中,大家一起研究对策,至于皇上这边,本宫会细说的。”
“大将军府?”季信然疑惑的看了看万贵妃,“大将军不是要忙着操办婚事,为何,还要让这些琐事让大将军烦心。”
季信然的一句话,让万贵妃一时语塞,看来,这件事情,太心急了一些,但是万贵妃却没有惊慌之色,只是淡淡的说道,“本宫是让你们一起协商,况且大将军即将成为嫡驸马,理应处理军国大事。”
季信然还想再说,被身后的人拽了拽衣角,他顿时恍然,不敢再说。
万贵妃满意的看着众位大臣,接着说道,“各位爱卿莫要担心,皇上的病情很快便会康复,三日后,公主大婚,众位大臣尽管欢乐。”
“臣等多谢贵妃娘娘。”十几位大臣站起身,缓缓的退出了皇上寝殿的范围。
季信然走出皇宫,随着拽他衣角的李尚仁说道,“李大人,您为什么不与我一起反驳这桩婚事。”
李大人神秘的笑了笑,“万贵妃想要夺权,总有人不会让她如愿的,你我不如坐山观虎斗。”
季信然顿时诡异的笑笑,眼睛出神的望向后宫,好大的战场。
瑾斓翼躺在长椅之上,看着院子中飞过的鸟儿出神。就连清荷将茶水换走,瑾斓翼都没有察觉到,自然,清荷不敢多说什么,这段时间,她见瑾斓翼似乎也对万离痕动了情,不过,清荷更觉得,瑾斓翼看万离痕时的眼神,更多的是感激,并不是爱情,万贵妃这突如其来的旨意,让瑾斓翼几乎失去了心神。
清荷为难的叹了一口气,口张了张,最终没有说什么,转身回到了殿内。
一缕清冷划过了瑾斓翼的脸颊,慢慢的渗入了心脏,终于,冬天提前来了。
她本想站起身,再去一次竹园,只要江寒熙愿意,她可以逃婚,可以天涯海角,甚至,可以死。
可是,她刚刚萌生了这样的想法,一柄剑,冷冷的抵在了她的咽喉,几乎不用看,瑾斓翼便知道来人是谁。
“公主,末将只想要你一个真实的回答。”
瑾斓翼用手撇开了剑,有些期待的看着江寒熙,点点头,也许,他会问,你爱不爱万离痕,若是不爱,跟我走好吗,若是那样,瑾斓翼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扔下公主的身份,扔下所谓的母后之仇,扔下关于这个皇宫的一切一切,只跟他浪迹天涯,相守一生。
江寒熙收回来宝剑,看也没看瑾斓翼,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已经去过了太医院,你吩咐乌兰风的事情我已经知晓,洛妃的安胎药,也是你由你吩咐的吧。”
瑾斓翼苦笑,身子不由的一震,沉默不言。
江寒熙绝望的看了看瑾斓翼,“你不说话的时候,通常都是默认。”
瑾斓翼站起身,微微的笑着,将最后的一丝希望赌上,“江寒熙,我与万离痕就要成婚了。”
“我知道,”江寒熙眼睫有些润湿,又一次用剑指着瑾斓翼,“就算如此,你伤害了洛妃的孩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若是我说没有,你会相信吗?”瑾斓翼本不想解释第二遍,但是,她最不想江寒熙误会她。
江寒熙不说话,只是剑又靠近了瑾斓翼几分。
瑾斓翼闭上眼睛,“既然你不相信,我又何须解释,尽管杀了我好了。”
瑾斓翼话音刚落,便感觉脖颈处一凉,随之,一股热流从脖颈处流下去,瑾斓翼惊惧的睁大眼睛,江寒熙的剑已经刺进了自己的咽喉,只是力道尚浅,刚划破了一层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