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斓翼只好放开清荷,跪在地上,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见公公立刻立正站好,一脸严肃的说道,“奉皇上口谕,瑾斓翼贵为嫡公主,知法犯法,谋刺洛妃,伤皇子于腹中,辱皇家于内室,俗语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故,朕定,暂将瑾斓翼拘押在刑部大牢,三日后,行凌迟之刑,以儆效尤,钦此。”
“什么?”瑾斓翼顿时感觉眼前一黑,若不是有两个上前羁押的公公的扶住瑾斓翼,瑾斓翼已经晕倒在了地上。而瑾斓翼头发间唯一一个用来束发的翡翠簪子,也因为瑾斓翼昏倒时后仰的幅度过大,掉落在地上,顿时,碎成了三段。
“公主。”清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歇斯底里的喊出了这两字,但是,瑾斓翼人事不省,已经被两位公公拖了出去。
传旨的公公并没有离开,只是淡淡的看了看颓在地上的清荷,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许久才说道,“玲珑公主有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故放你离去,你,好自为之吧。”
清荷泪眼婆娑,眼睁睁的看着瑾斓翼被带走,自己却是无能无力,至于传旨公公的话,清荷并未听见。
凌迟?万贵妃听完锦鲤的叙述,顿时惊讶的站起身,不住的在房间中踱步,“锦鲤,这是谁做的?”
“回贵妃娘娘,大致是玲珑公主的主意。”
“又是她?”
“是的娘娘,玲珑公主似乎恨毒了斓公主,处处要置斓公主于死地,这个阴谋,玲珑公主做的滴水不漏,可谓是无懈可击,只是,奴婢并不明白,洛妃为什么会帮助贵妃娘娘您的女儿。”
锦鲤脸色沉重,并不觉得除掉瑾斓翼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事情。
“可恶,玲珑不了解深宫,那个斓公主,虽说性格懦弱,却也是整个国家最高贵的公主,更何况,皇后死时,一定将那件东西传给了她,皇上怎么会如此糊涂,竟然冒这个险。”
“娘娘,什么东西?”锦鲤疑惑的看着脸色大变的万贵妃,心中不住的猜测着事情的因果。
“这个,”万贵妃摇摇头,“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你去查查,看看玲珑可有什么把柄在,瑾斓翼不能死,至少,在本宫得到那件东西之前,瑾斓翼必须活着。”
“是,奴婢现在就去。”锦鲤刚要离开,忽然迟疑的站住,转过头,为难的说道,“贵妃娘娘,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锦鲤,你我之间,早已是情同姐妹,但讲无妨。”
“是,贵妃娘娘,洛妃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什么?”万贵妃怔了怔,过来好久才缓过神来,“好了,本宫知道了,你先去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吧。”
锦鲤担心的看了看万贵妃,多次想说出安慰之语,却总是欲言又止,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转身离开。
待锦鲤走远,万贵妃才舒了一口气,缓缓的坐回软榻,凤印虽然在手,可终究是没有皇后的封号,若是那件东西至此遗失,恐怕,无论是自己还是皇上,都将没有资格,居住在这个皇宫里面。
清荷依旧是被放逐在竹园之内,自然,乌太医不知受什么人的重托,依旧前来为清荷诊治。
“乌太医,恕奴婢斗胆,您可否告诉奴婢一句实话。”清荷将已经被乌兰风包扎好的脚拿开,小心的看着乌兰风。
乌兰风抬头一看,清荷双眼含泪,满脸的忧伤,心中不禁同情,“清荷,你的脚虽然伤的严重,但是好在没有伤到经脉,所以还是没有大碍,且放宽心便是。”
清荷闻言,慌忙跪在地上,见清荷这般的举动,倒是让乌兰风一惊,但是很快,乌兰风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清荷,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皇上已经下旨,对于公主之事,老夫也是没有办法,你明白吗?”
清荷对着乌兰风重重的叩了几个头,顷刻间,额头处,青紫一片。
乌兰风慌忙上前,用力的扶起了清荷,“如今就是把你自己的头碰碎,也于事无补啊。”
“什么?”清荷一晃神,险些摔下,好在清荷跪在冷静,缓了一会便道,“乌太医,您可知,公主近况如何,当时皇上下旨,公主伤痛之余,昏迷过去,也不知,现在身体如何?”
不曾料想,清荷不是为了哀求自己尽快医治她的脚踝,也不是为了想要自己奋力搭救公主,而是,满颗心下,只是担心瑾斓翼的安危,即便,瑾斓翼已经是将死之人。
乌兰风心中一阵触动,垂下头,慢慢的说道,“进了刑部的大牢,自然少不了刑罚,但是公主乃是金枝玉叶,想来,刑部的人,是不会为难公主的。”
“您的意思是,公主已经受刑了?”
乌兰风别过头,不再看着泪流满面的清荷,脸上的表情,更是增添了几分的忧伤。
“不行,我必须要去见公主。”清荷说完,不顾脚上的疼痛,毅然一瘸一拐的跑出门去,但是奇怪的是,乌兰风看也未看,并没有要拦着清荷的意思。
果然,清荷跑至门口,便被守卫竹园的侍卫拦住,押解回来。
清荷被扔进了房间,侍卫只是冷冷的看了看清荷,“下次若是再逃跑,便不是这般的便宜了。”
说完,两名侍卫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见侍卫走远,躲在门后的乌兰风松了一口气,走出来,扶起了清荷,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清荷,公主如今是皇家重犯,你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说完,一颗银针悄悄的刺进了清荷的颈部。
清荷刚要驳斥乌兰风的话,却不料脑中的意识突然之间模糊,瞬时间,便昏迷了过去。
乌兰风将清荷安置好,背起自己的药箱便要离开。走至清荷的门口,正遇上中午刺眼的阳光,乌兰风用右手遮在自己的额前,叹了口气,“清荷,老夫也是受人之托,一天后,你便会醒来,只是那时,你便也见不到公主了。”
“说,说不说。”布满了荆棘刺而又沾满了辣椒水的皮鞭一次次抽打在瑾斓翼的身上,那日瑾斓翼穿着的灰色长衣,早已被鲜血全部染红,并且,衣服便是裂口,裂口处的肌肤已经裂开了深深的口子,正不断的渗出血来,而渗出的血沾上辣椒水,渗进满是伤痕的肌肤之中,周身便不断的传来火辣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