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也看到了,赃物在此,还请公主不要再为难奴才了,带走。”
李公公有些鄙夷的看着瑾斓翼,对着身后的人痛快的命令到。
“不许动,”瑾斓翼打去刚冲上来的小太监,恨恨的说道。
李公公扶起被打倒的同僚,慢慢说道,“公主如今是戴罪之身,若是再妨碍奴才处理公事,恐怕……”
“我跟你们走,”清荷趁着瑾斓翼不注意,慌忙闪到了瑾斓翼身前,“李公公,您带我走吧,请您不要伤害公主。”
“清荷……”
“公主,”清荷微笑的回过头,“放心吧,奴婢不会有事的,因为奴婢还要好好的侍候公主呢。”
“带走。”两人小心的压住清荷,瑾斓翼握紧双拳,却没有动手。
李公公顿时换做了一副讨好的笑容,“公主,奴才告退。”
月暗黄,瑾斓翼在竹园门口站了一整天,但是遗憾的是,从早上至此,清荷一直没有回来,瑾斓翼抬头看看月色朦胧的天空,也不知道,现在的清荷究竟怎么样。
突然,一堆火把闯进了瑾斓翼的视线。
待一群人走近,瑾斓翼才看清,竟然是白天出现的李公公。
“参见斓公主,”李公公一改白天的傲慢,笑的甚是谄媚。
瑾斓翼并不看他,只是冷冷的问道,“清荷呢?”
李公公闪开了身子,瑾斓翼顿时惊讶的捂住嘴巴,慌忙跑过去。
只见清荷被两个人抬着,身上本来穿着的白色宫衣沾满了血迹,瑾斓翼心疼的有双手托起清荷的脸,可是,却已经认不出了五官,整个脸上,除了慢慢的血迹之外,还留下了被鞭笞的痕迹,“你们,你们竟敢这般的大胆,殴打本宫的贴身婢女。”
“公……公主,我……我没……没事。”清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却还是小的可怜。
“好,好,清荷,你先不要说话,来,”瑾斓翼小心的扶住了清荷,仍是狠狠的瞪着李公公说道,“你们凭什么这么对待本宫的婢女?”
李公公慌忙施礼说道,“斓公主,您有所不知啊,这清荷偷东西,本是应该杖毙,不过玲珑公主仁慈,这才特地赦免了清荷的死罪,只是打一顿教训便是,您可不能怪罪奴才啊。”
“什么?玲珑?”
“是,斓公主,玲珑公主还让奴才给您带句话。”
瑾斓翼小心的撑住清荷的重量,将清荷缓缓的扶正,才愤然的说道,“什么话?”
李公公将众人支退,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又靠近了瑾斓翼几步,小声的说道,“玲珑公主让我向您道一声谢谢。”
“仅此而已吗?”
“是,公主,如果您没有什么吩咐,奴才便告退了。”李公公不等瑾斓翼答话,便慌忙退去。
瑾斓翼愣了许久,直到清荷痛的再也站不住,瑾斓翼才回过神,慌忙将清荷扶到了自己的床上。
瑾斓翼小心的打来一盆温水,扯开清荷的外衣,“这群畜生,”瑾斓翼不禁大骂一声,“鞭子上竟然还沾了辣椒。”
瑾斓翼将毛巾浸湿,小心的清理着伤口,“清荷,我没有金疮药,你就忍一下。”瑾斓翼说完,将一道鞭笞的伤口上的沙尘清去。
“啊!”清荷虽然强忍着痛楚,但是,这切肤之痛,终究是难以承受。
“清荷,对不起,我,我不懂……我……”瑾斓翼慌忙将沾了血迹的毛巾扔进了脸盆,懊恼的说道。
清荷努力的睁开眼睛,突然重重的咳嗽起来,“清荷,清荷,你没事吧。”瑾斓翼又慌忙扶起了清荷,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清荷吃痛着,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咬紧牙关,默默的忍受着。
瑾斓翼见清荷已经不咳嗽了,便小心的将清荷放下,好不容易的,瑾斓翼总算是清理好了清荷手臂上的伤口,正给清荷掖被角的时候,竟然发现清荷的脚踝处竟然不断的渗出血来,瑾斓翼惊讶的掀开清荷的裹袜,眼泪忽然就忍不住的流下来。
清荷的脚踝之处,竟然被铁链硬硬的穿过,瑾斓翼甚至能够看到清荷脚踝的骨头,“是谁给你这样的酷刑?”
清荷闭着眼睛,眼泪不住的流下来,却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是不是玲珑?”
清荷紧咬着牙关,面无血色,她试图努力了很久,却还是没有办法讲出话来,只好用尽力气睁开眼睛,又慢慢的闭上。
“果然是她,”瑾斓翼见铁链残留在清荷的脚踝上,不懂医术的她,此时已经乱了方寸,若是强行抽出,恐怕清荷今后便要用双拐走路,她还是如此妙龄,这样做岂不是断送了她的一生。
正当瑾斓翼手足无措的时候,忽然又听到了房外吵嚷声,瑾斓翼心下一凉,慌忙给清荷盖好了被子,走出门去。
“原来是李公公,不知您再次光临,可是有什么指示?”瑾斓翼面色冷淡,话语里无不透着杀气。
李公公见瑾斓翼这般的盛气凌人,便示意身后的人拿好武器,随后笑着说道,“斓公主,这一次,奴才是专程来请您的。”
“什么意思?”本以为又会带走清荷,瑾斓翼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可是,李公公的话,倒是让瑾斓翼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公主,是皇上让奴才来请您。”
“父皇?”瑾斓翼狐疑的看了看李公公,厉声说道,“李公公,假传圣旨是要诛灭九族的。”
“奴才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奴才特地带来了皇上的信物,”李公公说着,拿出了皇上专用的金牌,瑾斓翼见之,脸色大变,迅速的跪下。
李公公轻蔑的笑着,高声的说道,“皇上口谕,传斓公主见驾。”
“儿臣遵旨。”瑾斓翼对着令牌叩首,淡淡的说道。
李公公收起令牌,慌忙上前搀起了瑾斓翼,“公主,请吧。”
瑾斓翼隐去了自己的火气,违心的对着李公公讨好的笑笑,“公公,清荷如今重病,您可否为她请一位太医,本宫感激不尽。”
李公公瞧了一眼房内正躺着的清荷,嘴角一撇,不屑的说道,“一个宫娥,死不足惜,哪能劳累太医。”
“若是公公不许,那本宫,便不去了。”
李公公见瑾斓翼动怒,却并没有担心的样子,反而很是自信的说道,“公主大可抗旨,奴才只管回话便是。”
“放肆,”瑾斓翼大怒的指着李公公的鼻尖,“你竟敢威胁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