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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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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晴朗无风的午后,太阳懒洋洋地照耀着整个大地,和煦而温暖,这样的天气真好,我最喜欢了,可以读读书写写字,也可以放纵一下自己的心情,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只一个人静静地如真空般呆着。

现在的我正懒散地躺在一棵桃树下,半睡半醒地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桃园,现在正值桃花盛开的季节,满满一园子的桃花,姹紫嫣红,粉红似霞、白的胜雪,盈盈簇簇,繁花似锦,只看一眼,就让人心神舒畅。

我慵懒地吐一口气,拿起随手放在地上的古书读了起来,忽而一阵微风抚过,桃花瓣如雪花般纷纷落下,地上,身上到处一片,连书页上也落了几片,“桃花灼灼有光辉,无数成蹊点更飞。为见芳林含笑待,遂同温树不言归。”

一只玉蟾跑过来,扯着我的裙摆,“别闹,”我嗔怪它道。

这只玉蟾并不是一般的凡物,它瞪着两只眼,神情有些慌张与不安,像有事情要告诉我,我看了心软下来,“什么事?”我轻声问道。

它像听懂了似的,朝我叫了一声,随后,转身就往前跑去,我缓缓起身跟在它后面,走了过去,见它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眼泪汪汪地看着地面,我顺眼望去,地上一片濡湿,像被水洒过一样,“你……是你弄的?”我磕磕巴巴地问它。

地上的玉蟾耷拉着脑袋,像是默认,它当然不会回答我的问话,我看到这里,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完蛋了,这里是玉皇大帝的蟠桃园,可不同于一般凡间的桃树,平时都用圣水灌溉,一般的水都可能令其不结果,更别说生灵身上的污物了。

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我急得团团转,今年王母娘娘的寿宴上没有蟠桃,可是万万不能的,她肯定是要责罚我的。

着急地突然醒来,睁开眼睛,一时的茫然,这是哪里?片刻过后,回过味来,噢,这是我的刚搬回来的宅帐,翻身过来,欲起身来,“云……”只吐一个字,突然间对上一张清清瘦瘦的脸,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冷不丁,吓了我一跳,半晌,“少……主,怎么…会是你…在这里?”我瞪着他,结结巴巴道,甚至是语无论次。

他来这里多久了?我一愣,立即起身,顿觉有些尴尬与生疏,毕竟是时隔一年,我与他之间仿佛隔了些什么,早没了那时的亲昵自在,无拘无束。

“醒了。”他看着我轻声道,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哦,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醒我?”我坐在榻边,边套靴子边说道。

“看你睡得挺香,没忍心叫醒你。”他暖暖地含笑道,说着已坐正身子,同我并排坐在榻上。

听到他的话,心里顿觉一阵涟漪,他还是一如从前那样体贴入微,替人着想,不像耶律德光完全按自己的性子来,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与心思……转而回想过来,为什么要跟他比呢,人与人之间根本无可比之处嘛。

帐里静悄悄的,一时无声,未找到适当的话题,我们就这样波澜不惊,无声无息地再次面对面,他虽还是那个清清寡欲,温润如玉的少主,我还是那个可汗亲封的上都郡主,可我们之间早已不似从前,似多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他再也不是了无牵挂的单身一人,我也不是懵懂莽撞的凌初雪,他现在已大婚了,成为别人的丈夫,说实话,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着实一阵失落,像相中已久的东西,突然被别人撬走,伤心,落莫难以言语,也许我应该祝福他,祝他一生幸福,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他的一生……实在凄苦,想到这里,心里泛起苦楚酸涩,是的,趁现在他应该好好地活,活得潇洒,活得幸福,一定。

“还没来得及祝贺你大婚。”我收拾起心情,微笑抬眸看向他,真的是衷心祝福。

听到我的话,他眼眸忽而一震,凝望着我不语,刚刚浮起的笑容一点点凝固在脸上,眸子里的寒意渐起,分明有着伤痛在里面,我急忙转回头来,不忍再看,眼底的湿润也点点涌起,现在我除了祝福,还能说什么,“小雪,我好想你。”低低的声音伴着修长的手伸过来,握住我的,轻轻的,柔柔的,却让我无力挣脱,曾经以前的无数个晚上,他轻拉着我的手,一起读书,一起散步,可是,现在……

“少主,我……”沉吟片刻,我回眸,看到他眸子里已是痴缠,心里觉得有些不自在,“少主,你要不要喝茶?云露,上茶。”我朝帐口喊了一声。

帐口寂静一片,无人应,呃,云露这丫头跑到哪去了,怎么这会儿连个小丫头都没见,无奈,我只得自己起身去倒茶,站起的同时,顺势抽出了他攥我的手,躲过了这暂时的尴尬,他并没拦我。

我倒了一杯奶茶,端在手里,“少主,来,先喝口茶吧……”转身欲给他,他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背后,正含笑看向我,“给,先喝口茶吧。”我说着已把杯子塞到他手里,他接了过来,但杯子拿在手里并不着急喝,只垂眸细细地把玩手里的杯子,这是我去年闲来无事自己用粗竹子做的茶杯,上面还有自己的拙作,是一幅斑斑点点刻着风雪图,上面署名“雪飞辽原”,雪,即宋雪林的雪,凌初雪的雪,现代和古代的两个名字都有雪,飞,即飞越、飞翔,辽,即辽阔,契丹以后不是改为“大辽”嘛,原,即中原、辽原,合起来就是“雪飞辽原”,即形象又贴切,我还为此沾沾自喜了好长时间,没想到云露一直替我收藏至今。

“小雪,这一年让你受苦了。”他的声音低沉哀伤,夹杂着明显的心疼,说罢,轻轻一揽将我搂在怀里,杯中的奶茶因手上的动作溢了出来,洒在我和他的身上。

“少主……你坐啊,先茶口茶吧,”我胳膊不自然地往外推了推他,轻而挣脱了他的怀抱,他并不像耶律德光那样蛮横用力,我稍微后退了一步,脸色有些怔怔道,“少主,你这一年过得怎样?”

我大脑发懵,不知还能说些什么,现在我们俩只能说这样一些无伤大雅的问题,不咸不淡而已,那还能怎样呢,太过亲昵,传到金岭公主耳朵里,总归不是太好,还有耶律德光,有时我在他面前提到少主,他都不大为不悦,更别说亲昵的举动,我这是怎么了,老在想到他,切,心里自嘲着。

一年的时光变故,就像张信哲的歌里唱得,“我被放逐的心又要往那里去,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他也不是以前的他,我也不是以前的我,我们都也回不去了,真的。

“少主,坐吧。”拉了一把椅子给他,我自己绕到一边,在桌子另一边坐下,他垂眸像是很泄气,默声坐了下来,脸上有些凄然,我愈觉尴尬与不忍,他就是这样的人,有何事从来都是埋在心里,宁愿自己一人默默承受也不愿说出来。他的这样优柔寡断的性格,凡事与世无争,所以述律皇后不甚喜欢他,所以他才会……,算了,不去想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舍得,有舍有得,舍是一种美德,得是一种缘分。”两者各有千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沉寂,还是沉寂,我脑中极力搜索着可以交谈的话题,“你南征时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我问道,心里其时难过的很,我们俩人之间从以前的无语不说,开心畅言竟变成现在这般疏远,刻意保持着距离,这难道就是长大的代价?

“嗯,还好。”他黯然答。

一时,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有着一丝微不可闻的尴尬气氛,要命,我更觉不自然,呼吸不畅,最受不了这样压抑的场面,云露这丫头跑哪去了,还有那些小丫头呢,怎么都不见影儿了,赶明早儿我要狠狠训她们一顿,好好给她们立个规矩。

突然,他抬眸定定看了我一眼,转身站起来,啊?这就要走了吗?“少主……”我喏喏地开口叫他,但眼见他并没向帐口走去,而是转到木柜旁边的水架,伸手拿起一条汗巾过来。

我不明所以地看他,又看看自己,噢,才恍然明白,刚才他将奶茶洒在我身上,是拿汗巾帮我擦擦呢,“我自己来吧。”我伸手想把汗巾接过来,他看我一眼,并没给我。

我不好意地站起来,任他拿着汗巾轻轻在我身上擦拭着,我和他之间又一次这么近地站立,他身上淡淡的的木槿香包拢着我,熟悉而又自然,我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缓缓睁开,垂眸,突然,一个明明晃的荷包入眼,是了,是我去年闲时给他绣的,两面都是可爱熊的,就当是平时的消遣,但还未绣完,大梁的人匆匆将我带走,情急之下,我让云露转交给他,他真的就戴在了身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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