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秦征在莱县高层的影响力,辛彩也是万般无奈,而扬言要砸了初夏画馆,出了画馆没走几步,她就后悔了,暗骂自己怎么生了一个女人的脑袋,而莱县又没有驻军,辛家最大的力量也无法发挥,既然如此,她就所幸找到了龙晓。
见到辛彩,龙晓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平时心高气傲的辛家大小姐会主动找他,而在她的面前,他也不敢露出好色的神态,相当客气甚至荣幸的接待了怒气冲冲的辛彩,在听明情况下,他拍着胸脯,说这件事情他替她搞定。
辛彩一听,心中总算舒坦了许多,她也知道龙晓认识一些三教九流,砸一个小店不成问题。
在莱县,敢光天化日之下砸店的只有黑狗,龙晓找得也是黑狗,当黑狗得知砸的是初夏画馆,也就是青藤画馆的后身后,暗暗的将龙晓鄙视了一番,而且主动找到损三爷,既赔礼有道歉,当然了,这是在初夏画馆没有任何损失的情况下,抛除那扇被砸的钢化玻璃门,两个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这只是一段插曲。
真正的重头戏是在冷家的别墅里。
夜晚的月光如水般洒落大地,给闷热的天气中增加了几分凉意,而此时,虽说是冷家人的家宴,可是由于冷老爷子的关系,注定了这是一场不同寻常的“交流会”。
除了冷家家人,还有冷老爷子在任期间的心腹,他的好友,甚至还有关系已经降到冰点的辛家人的出席。
在严格控制之下,本来暂定一桌的客人,现在直线彪升,成了五桌。
眼下,还未到开席的时间,忙碌了一个多小时的冷云天抹了把汗水,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要临近七点了,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对着身边的系着围裙,正在烧狮子头的老婆道:“慧敏,你出去看看,秦征这小子怎么还没有到?”
孔慧敏比冷云天要小几岁,因为保养得当的缘故,细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出头的少妇,只是眼角的几根淡淡的鱼尾纹出卖的她的真实年纪,即使如此,由于她有着良好的文学修养,以及从小受到文学气息的熏陶,更让她多了分成熟女人的深厚感,让人一看,就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好老婆。
对于冷云天的决定,孔慧敏从来都不会反驳,即使她有不同意见也会保留,但对于这个秦征,她还是深有耳闻,想要一见庐山真面目,毕竟,能治好冷老爷子的病,不可寻常视之。
“是是是,我这就去。”孔慧敏笑道。
看老婆眉开眼笑的样子,冷云天脸一板,打趣道:“这小子可色得很,你可别让他占便宜了。”
“咯咯……”虽然知道冷云天是故意说的,可周慧敏爱听,哪个女人不喜欢自己的丈夫夸奖自己的美貌呢,道,“要不然你自己去接……”
“得了,我自己去。”临走,冷云天还不放心的看了下孔慧敏。
站在冷家别墅的大门外,感受着丝丝的冷风,这让冷云天的大脑更加的清醒,他开始琢磨秦征这个人,年纪轻轻的就能有一颗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心,这是多少高官一辈子都无法做到的事情,难道说,这个世界上真有高人这一说吗。
他不相信迷信,更不信神仙传说,仔细想了从莱县一路到省城的历城,这个秦征的身前总是充满了坎坷,可他还真有愚公移山的精神,遇山移山,遇河搭桥,还真就能搅得齐水城这座文化古城带着一股子痞味儿。
或许,他本来就是一个小人物,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想要自保,也就故不得什么下三烂的招术了,正所谓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猫就是好猫。
大概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晚宴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了,他才看到秦征慢悠悠的来到冷家别墅外。
“你怎么才来?”冷云天有点心急,笑着问道。
秦征指了指脚下,一脸苦相道:“没办法,穷人,没车,这里又没有公交车。”
“你走来的?”冷云天问。
“我说是走来的,你信吗?”秦征咧了咧嘴角,憨厚的笑着,表情之真,如假包换。
冷云天摇了摇头,表示不相信,反而嘱咐道:“今天来的人都比较重要,你小子幽着点儿,别让老爷子下不了台。”
“我像是惹事的人吗?”秦征翻了个白眼,道,“冷叔,这不就是一场家宴吗。”
“本来是家宴,没想到……”
“我进去看看。”秦征倒不拿自己当外人,径直的进了冷家西边的别墅,只是在临进门前,他还刻意的留意了周边的警卫,确定没有枪指着自己,才放心大胆的进了别墅。
这一进别墅,这神棍不由得瞪大眼睛,那啥,这些人不是经常出现在报纸上的吗,甚至还有几人出现在人民日报上,什么什么领导出席什么会议,什么什么在领导的指挥安排下取得了重要的成果……
额滴神来,这简直就是一场官位博览会吗。
秦征吞咽了几口吐沫,倒没有害怕的情绪,只是惊讶于冷家人的影响力,好嘛,这大半个省城的重要官员都跑来了,这不就是说,你冷家要只手遮天了吗。
此时,这里没有人注意到秦征的到来,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小人物的心思,当然了,能出现在这里的人,也没有人会轻视,这神棍天生有凑热闹的心态,见他们都围成一团,正聚精神会神的讨论着什么,这神棍不要脸的直接挤了进去,还一边说着:“不好意思,让一让,让我也看看……”
“这不是八骏全图吗?”终于见到的秦征嚷嚷了一句。
“谁不知道这是八骏图?”之前,正在解说的秦广药见秦征坏了自己的好事,也就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而他说得也是事实,只要不瞎的人,就知道这是《八骏图》。
秦广药的态度相当冰冷,这也是受秦文明的影响,而秦征却不吃这套,直接白眼一翻,不悦道:“没大没小,你该叫我什么?”
“我凭什么叫你?”秦广药雄纠纠气昂昂道。
“就凭我是你叔。”秦征道。
秦广药:“……”
“叔,那您来评价一下这幅八骏图如何?”秦广药坏笑着。
秦征也知道这是秦广药在使坏,可是,咱秦大神棍不怕啊,忽悠谁不会啊,他清了清嗓子,教育道:“小子,给我听好了,别在外人面前丢了咱们秦家人的脸面。”
“受教了,小叔您请说。”秦广药嘴角勾着,在这之前,所有人的都在惊叹这幅画作的神奇,而对书画有一定了解的秦广药由于年轻,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故意留机会让他说话,也就肆无忌惮的发表着自己看法,几句出口,也算说得中规中举,也就任由他说下去了。
秦征端详着这幅《八骏图》,眨了几下眼睛,然后转头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大佬,无良道:“我说各位叔叔伯伯们,就这么一幅假画,你们看着有意思吗?”
“……”
这话一出,举座皆惊,谁不知道这是假画啊,可是这幅假画假到足以乱真的程度,那就值得人们研究了。
“你怎么看出这张画是假的?”
“谁敢在这里放一幅真的吗。”秦征嘿嘿的笑着,莞尔道,“谁也不想当通缉犯不是。”
“那你看这画值几个钱?”
“这个吗?”秦征觉得,这人是在为难自己,再一看,说话的人竟然是和辛孜峰极为相似的一个人,这不是明显的要他得罪人吗,“无价。”
“这只是一幅赝品。”辛卫疆道。
“没错,这还是今年刚出的赝品。”秦征开口道,他不仅知道这是刚出的,还直接解释道,“甚至画纸都是莱县小地方生产的。”
“……”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幅画确实来自于莱县,秦征一语道破也让辛卫疆十分惊讶,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见其他人也一幅好奇宝宝的样子,这神棍有意卖弄,道:“其实也没什么了,这就是常识而已。”
这是常识,那在场的人岂不就是文盲吗。
“小征,不要乱说话。”在外面的冷云天恰巧看到秦征在大放厥词,生怕这些不了解他的人生气了,也就替他打了回圆场。
秦征讪讪的笑着,道:“这里的都是长辈,哪好意思和我这个小人物一般见识。”
“……”
“都在看什么呢?”健步如飞的冷老爷子适时的出现在客厅里,在宴会还没有开始之前,他手里拿着一幅刚写完的字,放在桌子上铺开了,道,“大家来看看,我这幅新写的《满江红》,如何?”
顺着老寿星的意思,众人纷纷围了过去,品头论足,多是一些恭维之词。
“好,老领导的境界又有进境了,这一幅字,字体刚劲,杀伐果断。”
“不然不然,我看更有利剑之锋,铁棍之坚。”
“好字。”
……
“干不拉巴的像是枯萎的老树枝。”秦征看了眼,觉得这个形容太贴切了,也就直接说了出来。
ps:下雨停电,更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