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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看着瞬间变得如同蔫了的花朵般的公主,心里边一酸。浑然忘却了身份,上前道:“公主,您还是先休息一会吧。我家大人,若是路上顺利,此刻已离京城很远了。”
安平公主对身边厨娘的话语恍若未闻,脚步本能朝钱府外行去。至于去向何方,估计只有天知道了。此刻的安平公主只是本能的移动而已。也许,她会追着钱默的足迹前行,也许,她会到内心深处的安全地呆着。
钱默真的出城了?没有。翼国公虽然年纪大了,但他办事可没糊涂,既然猜到钱默有离去的想法,他自然有应付之方。在晋见皇上之前,他就命人在京城四门守着,见到钱府之人,一律拦着,未见翼国公的手令,决不许放任何一个钱府的人出京。安排好这一切,他才安心的进宫面圣。
钱默一行人,刚到南门,就被秦府亲兵给拦下了。当听说钱默等要出京而去。这伙兵卒立刻刀剑出鞘。硬行将钱默一行人扣押了。
钱默看着这群兵丁,惟有报以苦笑。看着秦府这些人,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恨不得钱默能闹点事,他们好出手活动活动多年未动的筋骨。
以钱默的心情,却也恨不能闹上一场,泄泄这七天来积压的邪火。若换一群人,或这些人换一个主子,钱默决不会忍着。但眼前的人,均是奉翼国公之令而来。对翼国公,钱默内心深处有种亲近之感,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已将之视为亲人、长辈。就是在安平公主面见,也没有与翼国公一起的轻松。
云宗明等人自是不怵这些兵丁,但自家大人,不说话,也只好忍着。但那眼神,却隐隐冒着火光。
扫视了下四周,知道一时是走不了,钱默让下人取出一壶酒,饮将起来。安静地候着翼国公的大驾。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翼国公秦叔宝扯着嗓子道:“钱小子,你这么匆匆匆忙忙的请调外地,又急着离京,所为何来啊?害得老夫这腿都跑细了。”
闻言,钱默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喷着一嘴的酒气,挺着秦叔宝的脑袋道:“你这死老头子,让你替小子求个婚,你倒好,没成也就罢了。硬是躲了小子七天。连个交待都没有。公主也消息全无。既是皇家看不上小子,我又何必自找没趣?离开好啊!还是离开好。”
“好啊!你走吧。老子上窜下跳,好不容易给你将这婚事求下来了,你倒吵着嚷着要离京。行啊!你走。老夫回去和安平说,你再次挂印而去如何?”
“呃……你是说……”钱默掏了掏耳朵,唯恐听错了,不敢置信的再次问道。
秦叔宝一副我刚说什么的表情道:“什么?我说什么了?”
“你……”钱默恼道。继而心头一转,知道自个儿的婚事成了,这老头子有心情与自已在这较劲,十有**是成功了。脸上却不露声色。一副懒得计较的模样对众下人道:“都起来,咱们回府,宗明,你给我看着点我的酒。不许撒了,不然爷一会没得喝。”
“是。大人。”云宗明应罢,亲自护着装酒的箱子,打道回府。
“喂……,钱小子。老夫还有话说呢。”秦叔宝没想到钱默说回府就回府。只得冲着一行人吼道。
谁料,钱默恍若未闻,依然脚步不停的往回走着。他知道,秦老爷子,与程老爷子同一个毛病,不能蹩话。你越不想听,他越想说。这话要不当着你说出来,他浑身不舒坦。
就这么着,钱默头前走着。秦府一干人在后面跟着。一路朝钱府而行。
工夫不大,眼瞧着就到了,燕应群从队伍前面返回到钱默身边道:“大人,前面,安平公主有点不对劲,您快过去看看吧。”
“安平公主?她怎么了?”钱默脚下用力,人快速朝前行,一边对随在一旁的燕应群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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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不知道,只是刚才在前面看见公主,似是有些容颜憔悴,上面行礼,她也没一点反应,只是默默前行,那眼神也不太对。所以……”听到这,钱默飞快的奔起来,不一会就见到刚自钱府失意出来的安平公主,失魂落魄的模样。
看着眼前脸色灰白,泪花飞溅的可人儿。钱默只觉心头一阵阵地绞痛,眼睛更是阵阵酸涨。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安平公主。口中轻呼:“芙蓉,你这是怎么了,芙蓉……公主……。”
恁是钱默如何呼唤,安平公主依然一无所知,只是蹒跚着埋首前行。
钱默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上前按着安平公主的香肩。摇了三摇道:“芙蓉,是我——钱默。你这是怎么了?”
这下有效了,公主转动本来呆滞的眼珠,看了看眼前人,先是一喜,继而又似有些不信,下意识的紧紧地搂着钱默。哑着嗓子道:“钱郎,真是你,安平不是做梦吧?”
“是我。芙蓉。都是默不好,不该对你没信心。让你……让你……”钱默说着,说着嗓门一阵哽咽,张大着嘴,却再也发不出声了。只是抚着安平的酥背,以示歉意。
“不怪你。真的不怪你。都是父皇孩子气。不舍得安平。才故意压着不让秦伯伯给你准信。还说要试试你的真心。”安平埋首在钱默胸前轻呓道。
“岂有此理,朕的爱女之心,竟让你说得如此不堪。孩子气!哼~~~~~~~”不知何时,当今圣上李世民也来到了钱府外的大道之上。恰巧就听到了安平公主这句轻轻的话语。忍不住斥道。
“陛下,这就是民间所谓的‘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看看,我们的安平,这还没出阁呢,就开始向着夫君了,真真是有了夫君,忘了父母啊!”一侧的秦叔宝笑道。
本来欲从钱默怀中退开的安平公主,闻听此言,满脸羞红,秦首更是深埋在钱默的胸前,再不肯抬起。只传来她的娇嗔道:“父皇,秦伯伯,平儿不理你们了。”
“唉……现在有了夫君,连父皇和你秦伯伯都不理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李世民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叹道。
安平公主推开钱默,直扑向当今圣上的怀抱,在李世民开心的拥着她时,安平的手与抓着一把龙须道:“看你还羞人家,我拨了父皇你的龙须。”
“呃。别啊!乖女儿。好平儿。是父皇不对,你手下留情啊!不然父皇明日上朝,还不被你那群叔伯笑死。”李世民慌忙讨饶。
这一闹,让一旁的兵士,下人,侍卫一干人等,眼珠子掉了一地。这还是皇上吗?居然在一丫头的拨须攻势下求饶!
兵士甲轻轻碰了碰左侧的袍泽兵士丙道:“你说,皇上,平常也这样么?”
“我那知道啊!我又不是内侍。不过,我觉得很正常啊。我妹子,就常用这招对付我父亲。”兵士丙道
右侧的兵士丁道:“这是皇上,你以为是咱们这些老百姓家啊。宫庭可是规矩森严。”
“规矩森严又如何?父女之爱,在那不一样啊。你真以为天家无亲情么?”兵士丙驳斥道。
不说这些兵士,下人如何议论。那边安平公主依然不依不饶的与皇上谈着条件。
“安平,还不放开你父皇的龙须。在这大街之上,如此嬉闹成何体统!陛下您也是的,怎么净和这丫头闹,也不看下场合。”一道威严的凤音传来,一句话,将这闹得正欢的父女统统训斥了一番。
安平公主连忙松开李世民的龙须,跑到皇后身边道:“都怪父皇。老是羞孩儿。”
到这时,钱默等人才记起行三跪九叩之礼参见当今圣上与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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