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这是市局传真过来的资料……”推开门,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东方茗儿抱着一摞文件呆愣到了原地,“你们在干什么?”虽然上班时间不长,但是,她对师兄们暴躁的脾气可领教颇多了,特别是头儿高达军,倔脾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啊——学长?”可当她看清头儿此刻痛扁的人竟然是高冲的哥哥高哲的时候,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惊呼出声。
或许,在女孩子面前应该保持些形象,高达军忙收回自己的拳脚,“东方啊,怎么?你叫这小子学长?怎么回事?”身为东阳分局缉毒队的队长,东方茗儿的身份他是略知一二的,本来,他对东方茗儿的工作情况持怀疑态度的,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共事,他对东方茗儿工作的评价很高。此刻,看到东方茗儿的反常表现,他不由得满脸狐疑,“他是谁?”
高哲发现进入讯问室的人竟是东方茗儿,心里就暗道不好,停止了挣扎,任由那几个警察拳打脚踢,可是,当看到领头的警察询问东方茗儿的时候,他的心情很是复杂,莫名的恐惧从头到脚开始蔓延,“或许,我不承认我是谁,她就拿我没办法!”高哲抱着侥幸的心理,脑袋里却乱成一团,他故意把脸扭到一边,不让东方茗儿看到他的模样。
可是,已经晚了!“队长,他是高冲的哥哥!”东方茗儿确认眼前的人是高哲没错!她深吸了一口气,偏偏走到正对着高哲的方向,盯着他看,还一面对高达军说,“是我曾经的学长……”
“曾经?”高哲开始苦笑,虽然身份被她透露出去,可是,他却为她无意中说出的这个词心酸了半晌,知道,高达军的手硬是将他的头抬高,让他混乱的思绪无法再进行下去。
“呦,这人就是高冲的哥哥?”高达军拼命地想从高哲身上找到些高冲的痕迹,说起来,刑警队的高冲每天都在东方茗儿附近蹭来蹭去,大家都知道他暗恋东方茗儿,但是,东方茗儿对于大家开他们俩人的玩笑,总是不置可否,一笑置之。“这么看来,还是有点像呢!看,那双眼睛——”突然,他不说话了,看向东方茗儿,皱着眉头,“怎么?高冲还有这样一个混账哥哥?”他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只是觉得,像高冲那样正直的人,怎么会有哥哥是混黑道的?
“他不是……”东方茗儿立时出言为他辩护,看像高哲,他的目光里有丝难以言喻的绝望与伤感,知道他很在意这句话,但是,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合适!唉呀,到今天这地步,全都是老爸害的!“他本来是一个很好的人!”
“本来?”高哲嘴角噙着的笑意越来越悲凉,他在心里反复咀嚼着东方茗儿语句里的字眼,不管是“曾经”,还是“本来”,都说明他在东方茗儿的心底里的形象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学妹,如果我说,我没叫人去砍高老大的手,你相信我么?”不知怎的,看着东方茗儿眼底的关切,这句话他没经过什么推敲就直接说了出来。
“我信!”东方茗儿想也未想,脱口而出,令在场的众人均感意外。
“东方,你?”高达军的不悦立时写在脸上,“你不能因为他是高冲的哥哥就感情用事,虽然他……晤,看起来不算是太坏,终是混混一个,作为警察,你不该相信他的话!你……”看着东方茗儿的眼神里涌动着特殊的光彩,竟似没听到他的话似的,他有些愕然,“喂,东方,你发什么呆?”
“头儿?你把这件审问的事交给我做吧!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学长做的,我相信他会对我有所交待的!”她主动请缨,自信的目光在高哲的脸上飘过,让高哲不由得产生一丝不自在,连忙扭过头去!
“这……好吧!”高达军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的警察拉了下,他便知趣似的跟着他们走出门去。
“学长,终于见到你了,这么些日子你都在哪里?我……不是,那个高冲很担心你,还有……”她将高哲扶起来,就像是遇到了老朋友一样开心地问候近况,但是,高哲却始终笑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总之,一言难尽!”高哲心道,你问我是怎么回事?还不如回家去问你老爸比较合适?都是他害得我,到现在这地步,我都要冤枉死了!但是,尽管对东方宇有恨,他也不能对东方茗儿说实话,只能是用话敷衍她。“还有,我说,这件事我是清白的!”看着东方茗儿眼里的疑惑加深,表情也变得凝重,他连忙转移话题,“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嗯,我会帮你的!”东方茗儿点头,但是随后又面露难色,“可是……我不能私自把你放了啊……”她开始想象,是不是要找高冲一起商量更好些?
“学妹,你想哪里去了?”高哲不禁冲她翻着白眼,这个小妮子以前不是很聪明么?怎么现在也变笨了?难道说,工作后的人脑袋都会变得迟钝么?“我的意思是,要让你想办法帮我证明清白!”
“噢!”东方茗儿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随后,很快又收敛了笑容,一脸正式,“可是,学长,应该怎么证明呢?”
“摄像头!”高哲盯着他的脸,沉声说,“我刚才想过了,从我跟小马哥分开,一直到被抓到这里来,我所有的行动都应该被海狮娱乐城的摄像头拍到啊!那个可能会是证明我清白的证据,不过……”他有些迟疑了,不知道是否该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东方茗儿,“我希望你只调出能证明我清白的那段监控录像,至于其他的嘛——”他停下了,知道说到这儿,东方茗儿应该能明白了。之所以他不对高达军等人说监控录像的事,就怕监控录像调出更多不利他的镜头来,要知道,监控录像里拍到了很多他赌博的场景,他不想让别人,特别是警察局的人知道,他就是现今地下赌场最闪亮的新星。
“我懂了!”东方茗儿点点头,但是,从她脸上耐人寻味的表情上看,她不是很情愿。突然,她转头对高哲说,“监控录像拍到什么特别的事了么?”
“噢,特别的倒没有,只是一些大家娱乐的画面而已,没什么——”他说着话,却突然被推门进来的警察吓了一跳,而听了那个警察的话,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而后的表情更是铁青,因为他听到那个警察对东方茗儿说,“东方,好样的,高队长已经带人去取监控录像了,不用再审下去了!”他看着有点手足无措的东方茗儿,眼里带着一丝悔恨,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轻信这样一个貌似无辜的女孩?将自己最害怕被揭露的那一面讲给她听?或许,他错了,相信她只因为她在自己记忆中是美好的,是天真、善良、可爱的小学妹,是高冲那小子的梦中情人,是东方宇的宝贝女儿……想到这儿,在被那个警察**讯问室的时候,他回头冲着东方茗儿一笑,“学妹,如果,你还当我是学长的话,这些事请不要告诉高冲——别让他知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她说这样的话,她东方茗儿是个值得他信任的人么?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