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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_ Basili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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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过三楼那条写着字的走廊,领头的斯内普教授神色肃厉,后面的几小只则轻声讨论了几句墙上的字,看样子费尔奇一直没能找到能擦掉它们的办法。

很快,他们停在了女盥洗室的门口,那儿挡着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故障”这个词。

斯内普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嫌弃,他抿着唇,只吐出两个冰冷的字,“入口?”

格兰芬多的三只小狮子在斯莱特林蛇王的魔压下噤若寒蝉,而德拉科显然和他的院长一样嫌弃着这个地方。

艾文左看看又看看,只好独自上前一步,推开了面前那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门。

哭泣的桃金娘正坐在门正对着的一个洗手台的镜台上,晃着两条透明白的小腿,小声哼唱着一首谁也没听过的童谣。

“噢,哈利!”桃金娘的眼神略过前排很有存在感的斯内普教授和艾文,直接落在了后面的哈利身上。她笑得羞涩又甜蜜,似乎很高兴他再次来到这里。

这个地方阴暗潮湿,镜台上镶嵌着的镜子斑驳成岁月的痕迹,底下一整排石制洗手台也破旧不堪,有些地方甚至裂开了缝。镜子和镜子安放着灯台,上面却只剩几个蜡烛头还在燃烧,发出昏黄暗沉的光芒。也许是很多年没有人使用过,这里只有一股古旧潮湿的霉味,不至于让人无法忍受。

哈利尴尬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哦,嗨……”

“在你们愉快地、喋喋不休地开始叙旧之前,也许尊贵的波特能纡尊降贵为你卑微的、百忙之中不得不抽出时间来陪同你们‘参观旅游’的魔药学教授,打开这个该死的入口在女盥洗室的密室的门?”声音犹如巧克力般丝滑迷人的沙哑性感,但说出的话却一点甜度都欠奉,那压抑的燥怒不知道是针对被幽灵小姐寒暄的格兰芬多黄金男孩,还是已经无法考据设计密室时的想法的斯莱特林创始人。

德拉科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讽笑,换来罗恩的瞪视,哈利继续揪着他那为了抗议这般暴力对待而翘得更欢快的头发丝儿,走上前去。

“就是这里了。根据德拉科和赫敏的分析,就在桃金娘死亡的地点上次来的时候太紧张了……是这个水池吗?”哈利清亮的绿色眼睛看向飘在空中荡来荡去的桃金娘,问道。

“是的是的,就是那个水池!”桃金娘突然兴奋起来,这个问题似乎让她倍感荣幸。

哈利招呼罗恩一起上前,德拉科一脸嫌弃地站在一旁,和他同样表情的还有艾文,对于那个脏乎乎还长着青苔的水池,他俩一点靠近的想法都没有。

至于赫敏,很难从她的表情看出来,格兰芬多小女王到底是在嫌弃还是在紧张。

“这里!”罗恩指着那个铜制的水龙头对大家说,“侧面雕刻着一条蛇,上次也是我找到的!”

哈利伸手去拧水龙头,桃金娘咯咯直笑,“这个水龙头可拧不出水来!”

“哈利!用蛇语对着它说打开,你不会连这个都忘记了吧?”赫敏赶在斯内普冷哼开口之前赶紧说道。

斯内普眼神微凝。前世,他进去密室之后看到过那条蛇怪的尸体,单从体型上来说就是条大家伙。如果待会的“谈判”不顺利,他必须保证这五个孩子的安全,那么现在最好就不要让他们对自己有抵触情绪。德拉科和艾文不用太过操心,格兰杰也足够明智,但那两只货真价实的小狮子可就……思及此处,他在赫敏偷偷递过来的祈求眼神里,抿着唇止住了脱口而出的讽刺。

哈利一脸不自在,斯内普的视线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他努力集中注意力想着那条蛇,突然嘶嘶地说了一句话,那个水龙头上有微弱的白光闪现,然后瞬间爆亮,光芒消失之后,面前的水池和镜台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入口。从他们的角度看下去,似乎是一条十分粗大的水管,人可以轻而易举地钻进去。

静默了一小会儿,斯内普开口了,“我先下去,在确保安全之前,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接到我的信号之后,艾文先下来,然后是你们三个。德拉科最后。听明白了?”

大家都点头,走到入口边站定。斯内普挥动魔杖,给自己身上加上了几个防护类型的咒语,然后他再次看了每个人一眼,确保他们都记得刚刚他的吩咐,这才一步跨入那个管道口,他滑下去了。

寂静无声,半晌,罗恩呆呆地问,“斯内普教授呢?”

哈利紧张地看了艾文一眼,德拉科则嫌恶地盯着管道内壁瞧,那上头都是滑腻腻黑乎乎的东西,看上去恶心极了。一想到他要第二次从这里滑下去,德拉科就想诅咒点什么,或许是把密室设计成这样的蛇院创始人?

“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赫敏也有些害怕,她是第一次来密室,上次四个男生是瞒着她单独跑来验证的。她紧张地伸出魔杖朝向管道口。

不等艾文回答什么,一个白色的光团飘飘悠悠地浮了上来,里面传来斯内普教授的声音,“安全。”

艾文一个跨步就下去了,把剩下的四只惊得呆住了。

“好歹说一声啊!”罗恩嘟囔,“啊……”

原来是德拉科从后面推了他一把,罗恩和他的尖叫声一起一下子就不见了。哈利和赫敏也紧跟着跳了下去,最后是德拉科,他仔细地收好魔杖,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钻了进去。

这是一条长而弯曲的管道,其间还有很多四通八达的岔路,但这条明显是主干,比别的通道都要粗得多。

即使之前经历过一次了,但艾文依然不可能喜欢这样的活动。而格兰芬多们很快就喜欢上了这种刺激的感觉,罗恩大声笑着,冲他后面的哈利喊道,“像不像上次玩过的过山车?”

赫敏尖叫,“我不喜欢这样子!”

“闭嘴!”德拉科也不顾体面地施展龙之咆哮,“你们好吵!”

罗恩的声音突然消失了,他落到了一片柔软的地上,还弹了两下。

艾文脸色略有些苍白,不知道是因为急速降落的运动还是那脏臭的管道。斯内普背对着他们,举着魔杖警戒着什么。

这里是一条石头砌成的隧道,宽阔得几乎可以并排跑两辆马车。空气湿乎乎的,每呼吸一口都仿佛有黏糊糊脏兮兮的东西闯进鼻孔里。

“感觉到了很深的地底。”德拉科低低地咳嗽一声,记起来给自己放了一个空气清新的咒语。

斯内普回头看了一眼,“修整五分钟。待会我走前面,左侧艾文,右侧德拉科。韦斯莱,你和格兰杰在中间,用你的魔杖照明。波特,你断后。”

“教授,也许可以让我走在最前面,我是蛇佬腔,蛇怪不会伤害我。”哈利鼓起勇气提出自己的意见。

“我才是那个决定该怎么做的人!”斯内普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罗恩悻悻地对着自己的魔杖咕哝了一声,“荧光闪烁!”

他那根断了的魔杖顶端闪烁了几下,然后才稳定下来,发出亮光,照亮了一小段距离。

他们缓缓地朝前走去,隧道里除了沙沙的脚步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一个弯道又一个拐角,他们走了好远,突然,一个巨大的蜿蜒曲折的蛇形轮廓撞进眼里。

“那里!那里!”罗恩一把抓住德拉科的胳膊,嘶哑地低声嚷嚷。“上次并没有的!”

斯内普已经停住了脚步,抬手示意他们安静。他没有用魔杖直接指向那儿,但也警惕地摆出了一个强力攻击咒语的起始手法。

“别怕,似乎是睡着了的。”德拉科眯起眼睛,反手握住了罗恩的手,发现他掌心温热濡湿,便安抚地轻拍了两下。

哈利被前面几人挡得严严实实的,他的身高在几人中几乎是最矮的,和赫敏差不多,他只能从旁边探头出去瞧。

斯内普侧头警告地盯了他一眼,“波特,你只要注意好后方就行了!好了,这只是蛇蜕看样子这条蛇怪刚刚蜕过一次皮。”

哈利缩回头去了,不过斯内普也没空再管教他,显然这么大一条“魔药材料”已经吸引了他的绝大部分注意力,除了必要的警戒之外,魔药大师不打算再分给一个波特任何的眼神。

在艾文协助教授收拾“魔药材料”的时候,一个清朗明澈的声音突然响起,“诸位人类,你们为何而来?”

从隧道的尽头开始,两侧墙上的火把以极快的速度依次燃起,瞬间就把整个空间照亮得一如白昼。

斯内普已经闪身来到声音传来的方向,把学生们都挡在了身后,魔杖尖端有危险的红光闪烁,“谁在那儿!”

哈利他们也迅速站好了自己的方位,举着魔杖警惕地看着四周。

“信任。”那个声音继续说道,“信任可换取信任。人类,孰友孰敌?”

“与藏头露尾之辈谈何信任。”斯内普的表情凝重,这剧情的走向即使是他也有些猝不及防,上辈子从邓布利多那儿听来的波特密室之旅可没有这样的发展。

一阵沉默,墙上的火把突然晃了晃,下一瞬,一个人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看上去像是一个十一二岁的人类女孩,乌黑的长发柔顺地直垂到地,末端却在离地还有几寸距离的地方轻巧地悬浮起来,微微摇曳出蛇尾蜿蜒的姿态。左右各一缕发丝在耳朵上方挽成一个小圆环,一条银绿色的薄纱系在两个圆环之间,松松地遮在她的眼前,这让她瞳仁看上去像是被云雾遮掩住的太阳一般。

光看脸,这个女孩子可以称得上是绝色潋滟,但她却套着一件宽松得像是睡裙的果绿色袍子,长长地一直裹到脚踝,一双白皙精致的小脚丫就这么赤足踩在地上,凭添了几分天真烂漫的感觉。

“人类,吾已展现诚意。”她开口说道,正是之前那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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