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苏靖泽一直不说话,这一旁的几人都是着急的等着他快些说出来,忽而只见他身后走来一名女子,那女子几人都认得,便是方才站在台上唱戏之人,洛可人。
“苏四爷……”
女人站在他的身后,双眼含情脉脉,却又不带半点柔弱之风。
只是苏靖泽在此时却没有转过身来搭理她,白雨涵也是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始终瞧着苏靖泽的模样,半点都未曾被他身后的洛可人所影响到。
苏靖泽的脸上无怒无喜,转而他却是眼神一柔,一把将白雨涵抱在了怀里,或许这是他平生以来,做出来的最大的壮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一个女子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你以为我整日里都爱往荣亲王府跑,只是因为要见你哥吗?”
苏靖泽众人抵挡不了众人的压力,还是承认了自己的感情,这对于白雨涵来说当真是欣喜若狂!
她从来就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她心心念念的男子,竟然也早已经在很久以前,便已经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心里。
她的眼泪不知为何,竟是如奔流不息的湖水一般,滚滚而出,打湿了苏靖泽的衣襟,然而他却是浑然都不在意。
清荨与老太太二人在一旁,自是瞧着这一幕,当真是觉着比看戏还要精彩的多,却是苏靖泽身后的女子,一脸的黯然之色。
清荨便是一早便是瞧出了这洛可人该是对苏靖泽有些念想的,如今看来,竟当真如此。
洛可人瞧着这一幕,手里紧紧的搅弄着一方手帕,以显示她心里的伤痛,她出生与罪臣之家,若不是因为被生活所迫,她也不至于走上戏子的道路,她清高,冷然,就连喜欢苏靖泽,她都从未主动开口说过,如今瞧着他与另一名女子紧紧相拥,好一副神仙眷侣的画卷,她的心当真是后悔不已。
只见清荨走至了洛可人的面前,随即安慰道:“是你的,你逃也逃不了,不是你的,你即便是再如何去挽留,也只是枉然,洛可人,你如今也该死了这一条心了!”
清荨如今面对着这个女子,她不知晓自己说的这句话到底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曾经的田霜霜听的。
虽然林自堂与清荨来说,他这个父亲做的是越发的称职了,但是他却绝对不是个好丈夫,如今她也不希望有一个女子会走上一条比田霜霜当初选择的路,还要错,还要荒唐的路。
洛可人屈了屈身子,无声地给清荨行了个礼,她的脸色虽然有黯然,但是她的眼里却无泪水,清荨知晓,这样的女子,只会将泪水流在心中,绝不会以示众人。
却是见她微微一笑道:“少夫人误会了,苏四爷他从未如同外面的那些人所说的迷上了可人,他不过是喜欢看可人的戏,将可人当作他的知音而已,如今他有了白小姐这么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想来,我也该是退场了!”
洛可人并未与苏靖泽再说上一句话,而是笑着走至了老太太的跟前笑了起来。
“可人知晓,老太太您一直不喜欢我,如今苏四爷与白小姐终于修成正果了,我想您也不想要再见着我来,管账先生方才拖我与您说一声,既是最后一次在您的院子里唱戏,您便是将这连日里我们戏班子在您这里唱戏所得的银子,一并给了我们罢!”
老太太闻言,一脸的怒意,越发觉着这洛可人一点礼貌也没有,好似她这个国公府的老太太会欠她银子一般,当下便是拉长了脸,说道:“秀蓉,带洛姑娘,去帐房里取银子!”
秀蓉站在一旁便是点了点头道:“洛姑娘,请吧!”
待洛可人即将离开之际,苏靖泽却是忽然与她说道:“洛姑娘,这些日子,多谢你能不厌其烦的听我说了那么多的烦心事与你听!”
却是见洛可人转身笑道:“无妨,苏四爷既是已经与你心爱的女子互诉了衷肠,他日若还来戏院听我唱戏,定是要将白小姐给带上,不然我当真是害怕会被别人误会!”
闻言,苏靖泽自是笑了一笑道:“那是自然!”
转眼,洛可人已经随着秀蓉走远了去,清荨瞧着她那即将消失的背影,心里感触却是颇多,这样一个冷清的女子,若是没有被一个男子爱上,注定孤独一生,倘若真有一日,会有一个男子爱上她,必然会生死相依罢!
“孙媳妇,瞧什么呢?”
忽而老太太猛然喊住了清荨,然而清荨却是笑了笑道:“没什么,不过是想我的亲娘罢了,我从出生便没有瞧见过她,也不知她是何等模样。”
清荨如此一说,倒是教老太太当下反应了过来,原本老太太瞧着清荨对那洛可人的态度挺不错的,心中有些不满,这会子瞧见她说了这些话,方才明白了一些,原来她这孙媳妇,是想亲娘了。
三日时间过的很快,正是有这三日等待苏墨远醒来的时间,清荨方才安安静静地在他的身旁,看完了薛南月交予她的账本。
这账本囊括了全府银子的开销,这瞧来瞧去,当初二房那边的银子花的最多,却也不知是花到了何处去了。
这国公府在外也是有好些个店铺,所以国公府的开销几乎都是以这些店铺的盈利作为开销的,但是如今瞧来,有好些个店铺亏损的已经只快成了个空架子了,想来这国公府一直以来都是有苏墨远暗自用他的钱庄撑着,不然国公府当真早已经就是个空壳子了。
这账本上也有进了好些的账,找不到来源,不仔细瞧,根本就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想来薛南月并未发现过,却是被清荨给发现了。
晚间,清荨依旧在掌灯瞧着这些账,就连苏墨远何时醒来的,她也是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娘子,为夫饿了!”
这便是苏墨远醒来的时候,所说的第一句话。
清荨这会子正全神贯注的瞧着账本,猛然一听到了苏墨远的话,当下便是放下了手里的账本,走至了他的床边,惊喜道:“相公,你终于醒了!”
此刻清荨的双眼明显有多日熬夜,熬出来的青肿之色,教苏墨远见了却是心疼不已。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清荨的脸颊,随即问道:“娘子,我睡了几日了?”
闻言清荨方才想起了他刚刚所说的话,他饿了!
“三日,你睡了三日!我赶紧去叫紫嫣莹儿弄些吃的给你!”
苏墨远一瞧见清荨要走,当下便是拉住了她的手臂笑道:“三日未曾见到娘子了,让为夫先好好瞧一瞧娘子!”
清荨哪里想到他会说这般话,当下眼眶便是红了起来,虽然她曾经是个医生,见惯了很多病患三日不醒,一月不醒,甚至是成为植物人一直不醒的,可是当她每日里瞧着苏墨远,依旧不曾醒来,心里明知道他已经没事了,依旧担心不已!
二人四目相对,清荨忽而发觉苏墨远已经长出了很多的胡渣,想来这几日是她疏忽了,心里随时担心他,她有却是一直忙着看账本,当真是很多的事情没有顾过来。
“呵呵……”
瞧着苏墨远如今的模样,清荨忽然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倒是笑得苏墨远不解道:“娘子笑什么呢?”
然而清荨却是伸出手来摸了摸苏墨远的下巴,那胡渣带给她的粗糙之感,倒是在只是平和不已。
“相公快成老头子了!”
清荨这会子倒是想起了在现代,很多女孩子喜欢称呼那些留着性感胡子的男人为大叔,不过她林清荨一直对那些男人没什么兴趣,便是一直在暗地里称那些男人为老头子!
苏墨远瞧见了清荨的动作,便是已经知晓,这三日里,他未曾剃胡须,如今胡渣该是越长越长了。
“娘子,为夫如今都成了老头子了,为何你还依旧花容月貌,难不成你当真是从天上下凡而来到人间的仙女?”
苏墨远如此一问,倒是问进了清荨的心坎里,不过她不是天上下凡而来的仙女,而是莫名其妙遭到了实验室爆炸,穿越附身在林清荨身体上的一缕幽魂。
想到这里,清荨的脸色竟是黯然了下来,却是瞧的苏墨远,一阵的紧张。
“娘子,怎么了?”
苏墨远有些担忧的问着,清荨在他的面前,总是欢乐的,如今他瞧着她明明有话藏在心中,却是不肯吐露出来,当真是着急的很。
对于自己的身份,清荨一早便想向苏墨远吐露了,但是一直都担心他会不理解她,如今瞧着他经历过一番生死之后,终于再一次苏醒了过来,她终是再也忍不住想要将自己的这个秘密给说出来。
“相公,倘若有一日你知晓我不是你的娘子,该是如何?”
清荨忐忑地问着,然而苏墨远听了却是一脸的迷惑。
“你若不是我的娘子,那还有谁会是我的娘子?”
清荨听苏墨远如此一问,当下便是继续说道:“相公,我的意思是,我的这句身子的确是你娘子的,可是我的灵魂,却……”
苏墨远闻言,当下便是有了些怒意道:“娘子最近是否太过操劳了,怎的说这些子胡话?”
清荨听他如此一问,却忽而一脸的严肃道:“相公,为妻说的都是真的,这具身子的确是你的娘子,可是我真的只是从异世里不知道遭遇了何时到了你们的世界里,附身在了林清荨的身上,从次便成了她了!”
清荨这么一解释,苏墨远倒是明白了过来,然而他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笑着问道:“娘子,你当真是糊涂了!我不管你是何人,我也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只要当初我苏墨远第一眼见到的人便是你,而不是曾经的林清荨,那么你便是我的娘子,永远都是!”
清荨听他如此一说,心中感动不已,当下便也是有些惶恐地问道:“难道相公你不害怕吗?你不觉着我说这些话,会让你觉着我疯了吗?”
苏墨远听见她这么一问,却是笑了起来。
“娘子多虑了,为夫一直知晓你心中有事,却又迟迟不肯说出来,如今说了出来,你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清荨听他这么一双,当下便是反应了过来,随即笑道:“果真如此,相公,我觉着轻松多了!”
转而却是见苏墨远问道:“所以娘子你会那么多奇怪的医术,算术,都是你曾经在那个世界里学到的吗?还有那个世界的你是什么样子的呢?”
闻言,清荨将头靠在了苏墨远的胸口之处,随即笑道:“那个世界一点也不好,我是个名医,大约意思便是能和你们这里的神医相当,所以我会治疗很多人无法治愈的病,而算术嘛,在我们那里,七八岁的小孩子便已经会了,相公你如今都十九了才会!”
清荨忽而取笑起了苏墨远来,然而苏墨远却是未曾有半点怪她。
因为她没有说她到的父亲母亲,没有说道她有朋友,更没有半点怀念那个世界,他知晓,她定然在那个世界过的一点也不好,她一点也不喜欢那个世界!
忽而他伸出双手,一把抱住了她,温柔地在她的耳边说道:“娘子,以后我的母亲便是你的母亲,我的父亲便是你的父亲,你若是没有朋友,我便是你的朋友,我苏墨远会倾尽自己的所有,只要娘子你开心幸福就好!”
清荨倒是没有想到,苏墨远会一眼瞧出了她内心的孤单,她从未告诉过他这些,但是有些话,他们真的不用言语,便已经可以会意。
“相公……”
因着心里头装了太多的感动,清荨的一双眼眸早已经盈满了泪水。
或许上一世她比别人所拥有的太少太少,所以这一世,上天才安排了一个好的夫君给她,而这一世里,她曾经所缺少的东西,正一点一点的补了回来。
苏墨远知晓清荨的心里难受,当下便是逗了逗她道:“娘子为夫好饿!”
清荨一听立刻准备起身,然而苏墨远却是一脸的暧昧之色。
“娘子,为夫的肚子饿,可是这里……”
他转而用眼神撇了撇自己的下身,倒是瞧的清荨羞红了一张脸道:“你这淫贼!”
却见苏墨远的脸色依旧委屈不已道:“娘子,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故意逗弄清荨,这会子此话一出口,倒是真叫清荨给羞极了,当下便是起了身子,头也不回道:“相公,为妻出去让紫嫣与莹儿为你准备些膳食来!”
“呵呵……”
瞧着清荨急急忙忙地走出去的模样,苏墨远却是在她的身后轻笑了起来。
次日,清荨依旧在做着账本,而苏墨远也未有闲着,虽然他的身子还不适合下床,但是帮清荨看看账本,倒也是可以打发时间的。
这会子紫嫣端了碗熬好的千年雪莲走了进来道:“少夫人,小侯爷,雪莲熬好了!”
清荨见此,便是放下了手中的账本,赶忙将起身道:“你先放下吧!”
转而清荨便是将雪莲端了起来,正欲要让苏墨远吃下,却是忽听外面一片嘈杂之声。
“二房夫人,您可不要不讲理,小侯爷身子弱,经不得你来闹腾的!”
忽而又是听见江芷柔道:“你这小丫头,快给我让开,倘若今日我拿不到银子,我家轩儿出了何事,我定是要拿你抵债的,怕是你这身份,就算是抵我的轩儿半跟头发也是不值的!”
清荨这一听到江芷柔来闹便是觉着头疼的很,因着这三日里为了掩盖苏墨远身子已经无碍,却是要昏迷三天的事情,薛南月便是告诉了众人,她与苏墨远二人这三日会不再府里,出去寻医去了,如今这三日已过,苏墨远醒了来,薛南月当下便也是明里暗里的告诉众人,清荨与苏墨远回来了,只是苏墨远的病,却依然没什么希望。
因着各房的院子离的远,尤其是嫡庶分明,其他几个偏房的院子离的最近,唯独雅风院,静香院,还有清荨这边的千秋院这三个院子还近些,若是拿来再对比其他的院子,当真是远了去了。
薛南月的话一出来,自然没有多少人会不相信。
然而这前几日里,江芷柔急着用钱,多次去薛南月那里提银子,都被告知了,一切由清荨做主,她已经将那份权利给了清荨了,然而江芷柔又得知清荨与苏墨远这几日里都不在府里,她可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整日里转个不停。
这会子她终于逮到了机会,知晓清荨回了千秋院了,
清荨瞧着这江芷柔如此闹着也不是个法子,当下便是说道:“莹儿,带二婶去内堂侯着,我收拾一会便过去!”
那江芷柔一听见了清荨的声音,当下也终于不再闹腾了,便是跟着莹儿一起去了内堂,转而清荨吹了吹手里捧着的一碗雪莲,舀了一勺,便是要递给苏墨远喝,却是见苏墨远笑了起来。
“娘子怎的不去见见二婶?”
清荨闻言,却是笑道:“让她多等一会儿,我家相公的身子最要紧!”
苏墨远听她这么一说,却是说道:“娘子,你又调皮了,不过二婶那人的确也是太泼了些了!”
此刻这两人聊起江芷柔来,倒是不亦乐乎,带苏墨远将一碗雪莲全部吃下的时候,这时辰大约已经过了好半晌了。
放下碗,清荨便是抱着账本看着苏墨远笑道“|相公,为妻先去会一会二婶,很快便会回来!”
待清荨抱着本元荷院里头的账本来到了内堂,江芷柔早已经坐不住了,当下便是说道:“侄媳,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可知晓,你若再不回来,我那元荷院里头的日子当真是没法过了!”
江芷柔一脸的急切之色,当下清荨却是不解道:“二婶这是何意思,怎的说是没法过日子了,发生了何事,这么严重?”
闻言,江芷柔便是直入了主题道:“你也知晓,我那院子里的人多,银子吃紧,轩儿他前几日里也受了别人的害处了,如今正寻着能多拿出些银子来,帮他买些好药,补补身子!”
清荨如此一听,心里却是暗笑了起来,谁不知晓,这苏墨轩前几日里去了一趟青楼,一下子叫了十来个妓女,那些个妓女哪个不会房中之术的,定然是将他的身子给搞垮了,如今便是连床都起不了了,严重的肾亏啊!
然而清荨却是装作浑然不知道:“二婶,我记着不久前你在老太太那里不是拿了一千两银子吗?怎的这么快就没了?”
江芷柔闻言,却是不将话题放在这茬上,倒是振振有词道:“侄媳,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每月月初里都会去大嫂那里取一些家用的银子的,这月我本该早就取到的,奈何大嫂将这权利交予你管了,你又是几日不在家,如今我来你这取银子,侄媳你问那些子话,难不成是想要吞了我们院的银子?”
清荨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头当时一阵怒火喷涌,她林清荨有着苏墨远的玉佩,想要多少银子都可以从任何一家的正通钱庄取出来,难不成会贪她那一些银子?不过想来元荷院每月的家用银子,当真是不少的。
“二婶,你们院的银子,我不会不给,只是有些事情侄媳倒是想请教一下二婶!”
清荨此话说完,便是将账本翻了一翻道:“二婶,这一家布庄,还有这一家胭脂铺,想来都是由二老爷与堂哥管理的,如今我瞧着就数这两家的铺子只亏不赚,如此下去再撑个一月,这两个铺子定是要垮的,如今我倒是想问问二婶,二老爷与堂哥二人可是想好了法子来补上这两个大窟窿了吗?”
平日里,薛南月虽是管理国公府的账本,但是她性子虽精,可管账一事太过繁杂,难免疏漏过多,她没瞧出问题来,然而账本到了清荨的手里,却是一眼发觉到了问题所在。
江芷柔如今被清荨这么一问,当下便没了方才的气势,只支支吾吾了起来。
“男人的事情,我这妇道人家如何知晓,侄媳啊,咱们先不管这些,你堂哥如今躺在床上身子连起都是起不了了,倘若你不将这个月的银子给我,轩儿他必然是没法子活了!”
清荨自是知晓人命关天,如今这事她不过是先给江芷柔瞧个警钟而已,这账她自然会理清楚了拿到薛南月,亦或者是老太太的面前,当面算。
转而清荨笑道:“二婶放心,你这便去账房里去取银子,我让我身旁的丫头陪着你去,账房先生瞧了我的丫头在,定然会将银子拿给你的!”
江芷柔一听清荨终是松口答应让她领这个月的银子了,立马起身正欲离开,却听清荨在背后又喊住了她。
“二婶,你回去跟堂哥说了,他再这么荒唐下去,小命终有一日会不保的!”
江芷柔闻言,一脸的羞愧之色,她自当也明白自己儿子的荒唐,当下也并未反驳,转而便是又听清荨道:“莹儿,你陪着二婶去账房取银子,顺便告诉账房先生,这个月的家用银子,各房都可以过去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