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闻听此话顿时大惊,连忙辩解道:“各位好汉,小人此来只是对付徐宁,并没有冒犯到你们,何故要痛下杀手啊?”
李南指着时迁骂道:“那徐宁又不曾得罪过你们,就为了破解呼延灼的重甲骑兵,尔等就要陷害于他。徐宁若是被尔等赚去梁山落草为寇,那他家中的妻妾、子女、父母、姻亲,乃至从人侍女,都会被官府治罪!这些人不论年龄大小,男人会被发配充军,女眷则会沦为营妓,你们这些自私自利之徒,可曾想过这些后果么?”
“呃……”被李南痛骂后,时迁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原本军师吴用赚取徐宁的计划里,确实有接走徐宁妻儿的步骤,但要说将徐家人全部带到梁山,这就有些不现实了。
“呵呵。”李南望着时迁,冷笑道:“没话说了吧,那就早点死吧。”
眼看着米兰达手中的匕首贴到自己的脖颈上,从金属上传来一股凉到心底的寒意,时迁连忙喊道:“我有钱,我愿意拿钱换命!”
听到时迁的话,李南晒然一笑:“你一个鸡鸣狗叫之辈,能有几个银钱。”
发现李南不为所动,自己马上就要丧命,时迁用尽最大的力气暴喝道:“五十万贯!”
时迁的这句话确实给自己争取到了一点时间,李南倒不是贪图这些钱财,而是好奇他这样的盗贼从哪能偷到五十万贯的钱财。
李南拉过一把椅子放在时迁的对面,坐下后说道:“说说吧,钱从哪来的?放在哪里了?”
“这些银钱都在梁山上呢……”
时迁的话还没说完,李南伸出大拇指赞道:“佩服,此时此刻你还敢戏耍于我,真是有胆量!现在你就是想死都难了。”
“不!不!不!”
时迁现在最怕的就是外表清纯可爱的米兰达,见到她走过来将一个皮包打开,露出里面造型古怪的精钢器械,不由满脸惊惧的说道:“小人绝对没有戏耍好汉的意思,那五十万贯确实放在梁山,但是我知道一个地方还藏着十万贯银钱!”
“说!”
时迁见到米兰达停下了动作,这才吞了唾沫说道:“前些时日,梁山大军攻打齐州之时,在官道上见到一队载满重物的大车,遇到这种肥羊我们自然就动了手,万没想到这车队的护卫勇猛非凡,两百多人拼死了梁山不下千人的兵士,不过最后车上的五十万贯银钱还是被我们得了……”
“车上可有三个女子,一个是三十多岁的美貌蕃人,一个是千娇百媚的妇人,另外一个身材丰满壮硕?”
时迁疑惑的问道:“啊?好汉你怎么知道?”
“呼……”李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纷乱的情绪,这才沉声问道:“她们还活着么?”
意识到李南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时迁也不傻,猜到那三个女人多半是面前之人的亲眷,连忙小心翼翼的说道:“她们还活着,都被关押在梁山上。”
“她们可曾被……”
原本李南想要问一问她们是不是遭受到了侮辱,可是以露迪娅和潘金莲的容貌,被抓到了梁山的匪窝中怎会幸免,所以李南一时间问不下去了。
就在李南处于暴怒之前,时迁福至心灵的说道:“那三女容貌绝美,山上几位头领还因为她们打过几场,但是到我下山之时,还没有任何人碰过她们。”
“什么?”刚刚心情已经跌落谷底的李南,顿时惊讶的问道:“这是为何?”
“那蕃人女子被俘之后,曾经告诉宋江大哥,她们此行运载的银钱并不只是五十万贯,还有数百万贯被她们藏了起来,只要没人碰她们,那每过一月,她都会说出一个藏钱的地点。”
李南喃喃说道:“聪明,竟然知道用钱来给自己争取时间,不愧是露迪娅啊!”
没想到一路北上查访了这么久,最后竟然从时迁的口中知道了露迪娅三女的下落,既然如此,那这时迁也暂时不能杀了。
李南站起身来,在屋中来回踱步,脑中思考着救援露迪娅等女的办法。
梁山宋江一伙在京东东路攻打下十多处州府,大宋官军拿他们无可奈何,虽然不知道梁山的具体兵力,但李南估计最少也有十多万人。
李南的镇南军任何一个军团都可以吊打宋江一伙,可惜岭南距离梁山实在太远,想要带兵攻伐不太可能。
思来想去之后,李南还是决定要借童贯和宋军之势,前往梁山救人。
计议已定,李南望着被缚在椅子上的时迁道:“你想死想活?”
这种问题,时迁不用细想,连忙说道:“想活!小人想活!”
“我听说不少匪寇在入伙之前都有个规矩,叫做投名状,你可知道?”
闻听此话,时迁不禁一怔,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李南的意思。
生存还是毁灭对时迁来说不是一个难题,他沉吟片刻,便咬牙说道:“小人知道此次所有梁山来人的落脚处!”
李南抚掌大笑道:“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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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迁既然已经叛了梁山,那事情就简单了,张昊率领数十名侍卫,先在东京城外四十里处的食店内,捕获了神行太保戴宗,随后顺势又将接应的金钱豹子汤隆拿下。
数日之后,准备停当的李南,押着几辆大车来到了水泊梁山之前。
车队刚至梁山便被巡逻的宋军发现,当童府管事报出身份后,领军平叛的呼延灼和韩涛慌忙前来迎接。
如今大宋谁人会不晓得童贯的大名,虽然只是一个童家的管事到此,两位将官也是诚惶诚恐。
收了李南数万贯的银钱,又有自家主子童贯的嘱咐,因此童府管事对李南一直恭敬有加,但是面对呼延灼和韩涛这种小小的武将,他连正眼都不瞧一眼。
童府管事带着李南等人来到呼延灼的帅帐后,趾高气扬的说道:“这位邢员外乃是我家大人的贵客,在东京城闻听自家女眷被梁山贼众掳走,故而来此救援,两位将军,你们知道该怎么办吧?”
呼延灼和韩涛能把官做到现在的地步,也都去童府送过礼,因此两人都认得这位管事大人。
一待童府管事说完之后,两人连忙说道:“既然是童贯大人的贵客,末将自然明白!”
“明白什么?”童府管事不悦的说道:“说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帮助邢员外救出家眷?”
两员将官互视了一眼后,呼延灼拱手说道:“如今我们三路大军已经围住了水泊梁山,只待时机一至,便杀进去消灭所有反贼。”
呼延灼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就连童府管事这种不懂军略之人也听出了敷衍之意。
就在童府管事勃然大怒之前,李南清咳一声,开口问道:“敢问两位将军,既然你们是三路大军,那另一位将军彭圯何在?”
“额...这……”呼延灼犹豫片刻,还是老实说道:“前些时日跟梁山反贼交战,彭圯将军贪捉宋江,深入重地,致被擒捉。”
“哦。”李南点点头又问道:“东京城有个炮手凌振,名号轰天雷。此人善造火炮,能去十四五里远近,石炮落处,天崩地陷,山倒石裂,此人据说也被呼延将军调到了此处,不知他现在何处?”
李南先问彭圯,又问凌振,虽是冬日时节,但是这两个问题也让呼延灼和韩涛头上大汗淋漓。
“哼!”李南望着两人,不客气的说道:“你们以为自己三战两败的事情能瞒得住谁?既然奈何不了梁山贼众就直说,何必敷衍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