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躲过了第一波飞来的箭矢后,迅速的拔出手枪,冲着那些持弓带弩的兵士开火。
十多个弓弩手被打死后,射来的箭矢变得稀少了一些,李南回头望去,只见那几辆马车上燃起熊熊火焰,彻底的堵死了这条偏街。
“你们自己突围回去,不用管我!”
看到不能汇合后,李南疾呼嘱咐了张昊等人一声,一手控马,另外一把拔出手枪连续射击,将前方手持巨盾的阻路兵士打死七八个后,趁机纵马从这个缺口里狂奔出去。
见到李南冲破了第一层防线,长街后面观战的黑甲将领沉声道:“钩镰枪!”
数十多名重甲步兵听命而出,挥舞着手中七尺多长,锋锐无比的钩镰枪,砍向了李南胯下骏马的马腿。
骏马痛嘶一声,感觉身下不平的李南,连忙一跃而起,摘下马鞍旁的夺命锁喉枪,落下马后挥枪狠砸那些想要自己性命的兵士。
此时身处战阵之中的李南,不会任何枪法招数的劣势彻底暴露出来,他只能凭借自身蛮力狠抽硬刺,但是对这些穿戴着重甲的步兵造成的伤害并不大。
眼见得围住自己的兵士越来越多,知道这样下去必死的李南,怒喝一声,不顾砍来的兵器,双手持着长枪向前猛攻突围。
李南强行冲出了十多米后,地上倒下了数十具士兵的尸体,而他自己的身上也被砍出了无数的伤口。
“呼!”
喘着粗气的李南望着前方无穷无尽的黑甲士兵,心中暗叹,难道今日自己竟会死在这里?
在火把的映照下,李南不断的将冲上来的士兵击杀,但是随后又有无数的兵士冲了上来……
拼尽全力再次杀退一批士兵后,李南赶紧用最快的速度给两把手枪换上弹匣,开始连续射击。
依靠精准的枪法,即使身着重盔,这些士兵依然挡不住威力巨大的子弹,纷纷倒地身亡。
注意到李南手中那两把可以快速连射的奇怪弓弩,站在后面的黑甲将领再次挥手命令道:“神臂弩!”
数十个手持神臂弩的兵士应声而出,在这种狭窄的街道上,被这种威力堪比步枪的弓弩瞄准,几乎是死路一条。
面对生死难关,李南脑中急速运转,侧目看了一眼后,快跑几步后一跃而起,踩踏着几名兵士的肩膀和脑袋,跳上了街边三米多的高墙。
那名带兵负责围杀李南的黑甲将官,没有想到他拼杀了这么久,居然动作还会这么灵活,竟然可以轻易跳上高墙,连忙略带恼怒的指挥兵士追杀上去。
李南暗骂自己笨蛋,早没有想到这个逃命的法子,耳中听着带着劲风的弩矢射来,连忙跳下高墙,快速的穿越过重重院落向前奔跑。
急速逃亡之中,李南开始思索起来。
这些兵士肯定是赵挺之等人派来的,这点毋庸置疑,不过看他们鬼鬼祟祟的在这偏僻的街道埋伏自己,定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所以只要李南可以逃到繁华热闹的场所,这些人肯定不敢继续出手。
目前李南所在的北面是繁华的西大街,南面是晚上人烟稀少的崇名门内大街,西面是是自己跳进来的仪桥街,东面是大相国寺。
按照道理,李南应该逃向北面是最正确的选择,不过他向北跑了几十米后突然感觉不妥,既然自己想到了这个,敌人应该也会这么想。
想到这里,李南连忙变向,冲着东面的大相国寺方向跑去。
事实也确实如此,那位黑甲将领见到李南逃进龟儿寺后,连忙将大部分的兵力派向了北面的西大街拦截。
龟儿寺跟大相国寺一墙之隔,李南翻过围墙后,见到没有追兵跟上来,连忙躲进一片菜地里,躺在地上剧烈的喘息起来。
这一路逃亡虽然没有受到较重的伤势,可是这无数的小伤口不断流血,也让李南有些头晕目眩,稍稍缓过来一些后,李南连忙撕扯内衣包扎伤口。
可惜还没等到他歇息多久,就有数十个兵士举着火把追了上来。
握紧手中锁喉枪,李南正准备跟追兵再战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暴喝:“何人敢闯我大相国寺!”
这些追兵敢在东京城追杀李南,又岂会怕了相国寺的僧人,一个持弓的兵士,二话不说便向说话的大和尚射了一箭。
这一箭算是惹恼了这位粗壮高大的和尚,只见他抄起两只用来浇地的木桶,直接掷向了那个兵士。
“砰!砰!”
两声闷响传来,木屑纷飞,那个被木桶砸中的兵士宛如被炮弹击中了一般,口吐鲜血从围墙上倒飞出去。
见到这大和尚如此威猛霸道,剩下的数十个兵士跳下墙,齐齐挥舞兵刃打算杀掉此人。
没料到被几十名士兵包围的大和尚毫无惧意,大手一挥抓住两个重甲兵士,将他们当作兵刃猛力挥舞起来。
这些兵士连带身上的重甲大概有两百斤重,可在这大和尚的手中轻若无物,转瞬间,数十个人就被砸倒在地。
随手将手里的两个兵士仍在地上后,大和尚指着他们怒道:“你们这些腌臜泼才,从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若是再敢闯我大相国寺,洒家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数十个兵士见到这大和尚如此厉害,估摸着李南也没有逃向这里,连忙唯唯诺诺的应着,相互搀扶着翻墙逃走。
见到所有追兵都被打跑,李南从菜地里站起身来,来到大和尚面前感激的说道:“在下李南,多谢好汉出手相助!”
“哈哈哈,洒家看到这些兵士在东京城暗中剿杀于你,那定然不是什么好人,再说救你也是顺手之事,你无须感谢。”
大和尚扶着浑身浴血的李南,来到菜地边一间简陋的草屋之中坐下。
李南借着油灯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只见他身长八尺,长得面阔耳大、鼻直口方,半倮的肩膀上露出好大一片牡丹花的纹身。
想起此处就是大相国寺的后院,李南的脑中顿时出现一个绝顶好汉的名字。
“敢问好汉可是姓鲁名达,人称花和尚的鲁智深么?”
大和尚微微一怔,随后朗声大笑道:“哈哈哈,洒家正是鲁智深!”
李南看过水浒一书,在他心中,那些梁山好汉实际上尽是鸡鸣狗盗的无耻之徒,唯有鲁智深才当得好汉的名头。
此人慷慨大方,嫉恶如仇,豪爽直率,但粗中有细,算是真正有情有义之人。
面前之人既然是自己最敬佩的鲁智深,李南不禁大喜,连忙起身施礼道:“久闻好汉大名,李南在此有礼了!”
“哎,你身上伤口不少,不必多礼。”
鲁智深说着话,将李南按在凳子上,一边帮助他捆扎伤口,一边开口问道:“你叫李南,莫不是前些时日大名传遍东京的才子?”
李南谦虚说道:“在下些许文名,实在不值一提。”
鲁智深有些好奇的问道:“我记得嗜杀之名响遍京东各州府的玉面阎王也叫做李南,莫不是跟你同名?”
李南不知道杀过的贼匪里有没有鲁智深的朋友,本想谨慎一些否认,可是面对这个自己心中极为敬佩的救命恩人,还是坦然说道:“那玉面阎王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