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懿脚下一错,避过崔封的长剑,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无暇顾虑其他,一记鞭腿踢向崔封的头颅。
“锵!”
血红色的剑气自崔封眉心掠出,瞬息之间,猛地没入了陈懿的体内。陈懿如遭雷击,身子顿时僵住,气势汹汹的鞭腿,踢到一半便后继无力,软绵绵地,被崔封轻易闪躲避过。
崔封也不迟疑,他纵身一跃,捡起长剑,剑锋挟风而过,毫不费力地破开了陈懿体表那一层灵力,剑尖没入陈懿的喉咙,直至剑镡!
陈懿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目,口中不断喷出血沫:“神……神识……攻击……”
抽出长剑,崔封挑破他的衣衫,将其心脏挖出,两三口吞入肚中,而后一剑削去了陈懿半个脑袋,将其脑髓一饮而尽!
又是一股盎然生机,自崔封肉身深处升腾而起。他浑身筋骨噼啪作响,继而又传出铮铮锤炼之声。
“力量涌出来了……”
崔封在陈懿身上摸索了一阵,除了一块玉佩,再无其他有用之物。
身为陈府元老级人物之一,陈懿身上的这块玉佩,自然不是凡物。这玉佩乃是由一种名为“灵曜”的玉石雕琢而成,佩戴之后,不仅有提神醒脑的神效,还能聚纳周遭天地灵气,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这古旧库房位置较为偏僻,加之天降大雨,周围没有一个陈府之人存在。所以暂时,这里发生的变故,还没有人发现。
雨水将满地的鲜血冲散开来,崔封沐浴在雨中,心中说不出的悲凉,他抬头望向苍穹,积聚的黑云一如他心头的阴影,浓稠到化不开。
崔封抬脚朝着视野中最近的一座楼宇走去。
“你是谁?!身为陈府下人,竟敢擅闯本少寝房!”崔封将那楼宇踹开,走入内殿,便看见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子,正将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按在一张檀木桌上,两人皆是衣衫不整,那女子脸上还带有羞红之色。
不用想,崔封也知道,这二人在干什么。
那一脸纵欲过度的男子,瞥见崔封手中提着的长剑,他一个激灵,脐下三寸猛地一阵发寒。
“来人啊!救……”他的惨嚎声,淹没在狂风骤雨中。崔封身子一纵,只觉自己的肉身,比之从前轻了不知多少,一跃便是五米开外。
手中长剑掠过那男子的喉咙,那男子喉咙便裂开了一个口子,一命呜呼!
那女子杏目一瞪,直接昏死过去。
崔封轻轻一抖手,将长剑上的鲜血甩落。掏出那男子的心脏,崔封张嘴将之嚼碎吞下。“味同嚼蜡,难以下咽!”崔封连忙吐出了口中的碎肉块,这男子的心脏,直让崔封啮檗吞针,比起陈泓瑜、陈懿的心脏,差了不知几筹!
“修为越高,越美味。”崔封暗暗揣摩。
眼前这男子,至多也就是个陈府旁系的落魄少爷而已,否则也不可能居住在这种偏僻之处,而且只有配了一个丫鬟。
崔封转身离去,朝着下一座楼宇走去……
“滚出去!没看到本小姐在……”
“噗!”
面庞冷若寒霜的女子,怒叱还未结束,张开的嘴巴便被崔封一剑刺了个对穿。四周雾气氤氲,木桶中浮着一层花瓣,女子的鲜血扩散开来,将木桶中的水染红。
前厅的仆人,非死即伤。
崔封扬长而去……
约莫七八分后,崔封已杀至陈府中央。
“你是谁的手下?!是白家的人么!”另一个房屋中,一个中年男子,面沉似水,灵力如潮水般涌出,抬手便拍出一道掌风。
崔封就地一滚,血红色剑气喷薄而出,那男子惨叫一声,双目一翻,神识直接烟消云散,精魂遭受不可逆转的重创。崔封上前,手中长剑一送,一抽。
陈府二老爷,陈家家主之弟,殒命当场!
殿宇外,已是哭号声一片。有几座楼宇,崔封在离开之时,还故意将煤油烛火打翻,此时,不少楼阁,都已燃起了熊熊大火,在朦胧雨幕中,别有一番意境。
陈府内,横尸遍野,那些想要阻止崔封的家丁、奴仆,死了一地,再也没人敢上前阻拦。
周围亭台轩榭上,已是聚集了不少陈府中人,他们或是陈府家奴,或是陈氏族人。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这些整日或颐指气使的小姐,或声色犬马的少爷,惊惶不已,竟是没有一人敢上前剿敌。
将那男子的心脏脑髓鲸吞牛饮之后,崔封腹部热浪滚滚,他的伤势,不仅痊愈,肉身比之以往,竟然强了不知几何!
一些婢女见到这一幕,面如金纸,就地呕吐起来。那些家丁仆人,也一个个惊骇欲绝,觉得即便隔着这么远,也不安全,纷纷朝着陈府武堂奔去。
“邪魔外道!束手就擒!”一道暴喝声撕开生生将落雨轨迹震得紊乱,崔封自殿宇中走出,只见一众身穿鳞甲、手执枪矛的人,立于不远处。
宛若虎狼的气息,自那为首之人身上散发出来,他腰挎一柄雪亮的长刀,声音振聋发聩:“屠我陈府这么多人!罪不容诛!”
“是武堂的陈教头陈苍羽!”
“太好了!赶紧将这个魔头斩杀!”
陈苍羽身后一众陈家家卫,一拥而上,大步流星、虎虎生风,灵力外放,手中的枪矛晶光闪烁,利刃之上,还覆上了一层锋锐。
崔封大笑出声:“远远不够!我要你们陈府上下,全部给我姐陪葬!我要你们陈府,鸡犬不留!”
血红色剑气“锵”的一声自眉心激射而出,猝不及防之下,那奔行而来的一众家卫,纷纷被剑气斩中,顷刻间头颅剧痛,接着便双目空洞,嘴中溢出白沫。
崔封面露狰狞之色,长剑一荡,五个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如注,喷往苍穹,洒下一片血雨。
“陈教头!陈二爷……还有守卫总管陈懿,以及诸多陈家嫡系、旁系子弟,都死了!数不过来了!”一个六神无主的仆人,跪倒在远处,哭喊道。
“陈……陈教头!泓瑜少爷他……他……也死了!”另一个家奴声嘶力竭,颤抖不已,他脑海中浮现出陈泓瑜的死状,忍不住呕吐起来。
陈苍羽脸色惨变,他并非震惊于陈府上下死伤惨重,而是崔封释放的那道血红色剑气,他遥遥相对,竟是都感觉到头颅中的神识,一阵刺痛。
“神识攻击!金丹期的修士?!不对……没有一点灵力波动,怎么可能?!”
崔封戟指嚼舌,双目通红,脸颊上滚落的珠滴,不知是雨水,还是热泪:“哈哈哈……你们不是很喜欢草菅人命么?!我这是投其所好呐!”
说着,崔封又是一剑,将面前还未倒下的几名家卫,刺了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