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到来也是为了圣得索节么?”而这边坐在马车上的所罗门,突然的被正在驾驶的老人问起。
所罗门揉着自己前胸后背都隐隐作痛的腰,迷迷糊糊不知道在走神着什么。
老人只露了个背影,看不见面庞,傍晚的光线又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明亮,仅是烛光这样的范围也只能看到后面拖车的木板,装的大大小小的货物,和一些看上去比较陈旧的铝制锅碗而已,氧化了的表层透出一股磨砂玻璃的观感,浑浊又坚硬,坑坑洼洼的靠不讲究。
“这大概就是他们吃饭的用具吧。”气势所罗门正在那里发呆,冷汗从脸颊处滑落,滴在了女孩的手上,凉的就像个死人,这温度也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原因。
不过冬季里真的会流汗么?
“先生?”女孩看着眼神呆滞的所罗门,便弯下身子半趴在所罗门的腿上,乖的就像只希望得到宠爱的猫科动物,抬着头仰望着看主人的下巴。
“嗯,什么?”所罗门这时候说话显得有些有气无力,随手摸了一下自己背包和一直放在身旁的问道。
“圣得索节啊!”女孩一脸疑惑的看着所罗门,满脸写着你竟然都不注意听别人说话的神情。
答案同样让女孩不满,因为所罗门还是照常随便附和一下而已。
女孩嘟起小嘴,看了看即将驶入的村子,远处灯火缭绕,还能听到些欢声笑语,这样发呆的看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的羡慕和寂寞。
“那先生怎么会睡在路边?”女孩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的,头也没回的问向所罗门。
“因为马跑了,我被摔了下来,然后就一直昏到现在,所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所罗门想了想说道,然后看向天空中被树叶挡住的忽隐忽现的群星发呆。
没想到这么快,一天一夜就过去了。
“哦。。。。,是因为旁边那路上的事所以受惊了吧。”女孩突然恍然大悟,自然而然的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所罗门看了一眼旁边单纯的女孩,心想“原来还可以这样解释。”。
“那一定就是了。”车上其他的人也这样附和道。
“先生来自哪里?”坐在对面的一个年轻男子几乎还没等女孩说完,就又插了一句的问道,男子皮糊稍黑,只能看出是淡淡的古铜色,双手撑着的马车的边缘,身穿一件颜色稍浅的上衣,灯光只能照到胸前,看不清长相,听声音确实二十来岁。
“巴罗纳。”
“啊啊。。。,巴罗纳啊,那个地方可是出美女啊先生!”
“怪不得先生长的如此清秀!!”男子这样开着玩笑说道,在这个略显颠簸的路上。
就在大家都有说有笑的时候,所罗门的生物钟开始提醒他了,肚子咕咕的叫着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大家先是一惊,然后便大方的拿出了牛肉干,腊肉还有些椰子酒递给了所罗门。
“之前来的时候那边那条路不能通过,因为要处理路上的尸体什么的,所以我们才折返绕了这么大一圈现在这个时间才到。”随后这样说道。
“尸体?已经被搬走了?”
“大概是的,估计是在先生你昏倒时发生的事情。”
“嗯。”所罗门接的平平淡淡,费力的嚼着手中的肉干,心里则考虑着该怎么写给笔友的信。
“先生又是做什么的?”坐在驾车位置上的另外一个女孩拍了一下前面马的屁股问着。
女孩的年龄稍为大点,穿着红黄相间的棉麻衣裳,头发被熟练的盘成一个圆圈,细腻的皮肤被烛光照的有些发黄。
“旅人。”所罗门这样说着一边吃着手中接来的零食,没想到异常的好吃,虽然被称为是牛肉干,但是并没有在咀嚼枯枝的感觉,相反肉的鲜美和醇厚多汁的口感被保留了下来,有点咸又有点甜。
“我名字叫惠丽,先生的名字叫什么?”身旁的女孩这样问道看着所罗门长长的睫毛发呆。
“所罗门。”所罗门回过头来回答道,在蜡烛的暖光下,所罗门的面孔显得那么温柔,双眼一眨一眨的,没有多余的自述。
这倒看的女孩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这时商队也逐渐驶入小镇,现在已经算是深夜,但小镇上仍然是灯火通明的,山路崎岖,而一侧是商铺,另一侧则是沿岸的小溪,酒馆的木门都被打开着,里面坐满了各种各样吵闹人们,喝酒的,吃饭的,聊天的,大喊大叫的。
夜晚华莱顿或许比白天更加热闹。
远不像巴罗纳那样冷清,四周也没有贴满了像石桥上那样的海报,而是换成热情的人们,在四处招揽着生意。
酒馆的门口映照下的都是人们歌舞的黑色影子,落在路的中央,在黄色的灯光下不断的跳动的着,精力充沛的好像不是在这个只适合冬眠的冬季。
反而像处在热情似火的夏季。
所罗门看着这恍恍惚惚的灯火,一直感觉晕晕沉沉的头现在变的更疼了。
本来就比较宽的马车车身艰难在陡坡上前行,转角走到一个有些不平的石板路,往前看去,是一家亮着灯的两层小诊所,摆满了些不知名,又在含苞未放的白色花苞,就好像可以接着这月光发出自己的光芒一样,安静而又张扬。
医馆四周是临近的房子,和一条较宽的街道。
街道上坐着两个醉醺醺的酒鬼,和几条正在偷吃他们手中食物的流浪狗。
在这个冬季里夹着尾巴,努力的活着。
“医生!!!爱德华医生!”惠丽抢先一步跳下去跑了进去,溅起了地上的泥水,弄脏了裤腿。
“你们认识?”所罗门这样问着正在驾车的老人看着的一点点接近的诊所。
“我们每年节日前一个月的时候都会过来卖些特产,大部分小镇的人都认识我们。这不是,其他人已经去和小镇的人招呼一声去了。”驾车老人笑着回头说道将马车停在了门前,整起了货物,老人看上去非常和善,在没有那么明亮的月光下,仅是可以看清那稍微被照亮,并已下垂了的苹果肌。
应该是个非常可爱的老人。
“新德先生?”从楼上走下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头发不长不短的男子,看上去有些邋遢,下巴上还有些零零碎碎没剃干净的胡子,黑黑的眼圈,和半睁不开的双眼。
一副经常熬夜的大叔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