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奕擅长于买卖,便带人去了骊州卖泥瓦的商铺,可惜这些商铺都比较小,承担不起这样大的工程,便联系了生意场上的朋友,一个朋友非常高兴地接受了,答应一月内完成,而且亲自送到,楚天奕也放心地回了骊州,直接去往姜离歌开山采石的地方。
等楚天奕到时,正看到姑娘一身粗布衣服指挥着采石,看到他来,直接拿着地图走了过来。
姜离歌高兴道:“阿奕,我看过了,这儿的山石比较松,不容易引起山石倒塌,采这里最是适合。”
楚天奕看着她高兴的样子,笑道:“在这一方面,你比我懂,你做主就是。”
姜离歌好笑道:“我倒想作主,可是王爷咱们还是要装一下,我又不需要百姓的支持。”
楚天奕认真道:“离歌,你其实不必一切都为了我,此次赈灾,你掩瞒了自己的身份,可你明明是第二功臣。”
姜离歌毫不在意道:“你是我夫君,我不为了你为谁呢?对我来说,名与利都不重要,我根本就不在乎,而你不同,你要想争,就得把这一块弄好。”
楚天奕心中温暖,认真道:“离歌,谢谢你。”
姜离歌笑道:“这么认真,我有点儿害怕,成了,泥瓦的事儿怎么样?”
楚天奕笑得自信无比道:“放心吧,搞定了,还有王府的事也派人去处理了,不日就可解决。”
姜离歌点点头道:“这就好。”
楚天奕又看着采石的壮汉,不解道:“你上哪儿找的这么多青年壮汉?”
姜离歌笑得像只狐狸道:“你忘了我的身份?”
楚天奕笑道:“如此倒也说得通。”
姜离歌道:“这是我从骊州守军里调出来的,左右他们也要修城墙,让采点儿石帮忙修房屋也没什么吧。”
原本调动守卫的事儿可以骊州内部自己解决,可军政是分开的,太守是无法调动军队的,而对于一州总督来说,守城才是最重要的,是以这事儿最后落到姜离歌身上,她是个将军,小范围内调动军队也就是两三句话的事儿。
不得不说,楚天奕和姜离歌各有专长,配合起来天衣无缝。
姜离歌又道:“通过这几日的开采,骊州需要的石头也差不多了,咱们先修受灾地方的,没受灾的交给温太守。”
楚天奕点点头道:“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
姜离歌笑道:“那是自然,这些对我来说那都不是事儿。”
楚天奕好笑道:“你还真是给点儿颜色就开染坊。“又道:“这里的事儿就交给温太守,咱们也要赶往旁边的浚州和燕州看看修建的事儿。”
姜离歌点点头道:“那正好,左右房屋的事儿温太守比咱俩都熟悉。”
两月的时间里,二人起早贪黑,修建房屋之事初具规模,剩下的事儿可以交由三州太守自己做,楚天奕淡淡吩咐一句三月后派官员来查看,便和姜离歌准备打道回府了。
两人正坐在院中喝茶,由着暗林姜一收拾随行物品,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楚天奕淡淡道:“不知温大小姐有何贵干?”
温婉咬咬唇,奕王如今可谓是一日千里,大获民心,世人都称赞奕王爱民如子,其智若妖,根本不是什么祸国妖孽,而是天神下凡,可这段时间相处来看,奕王眼中根本没有自己,若是再不争取,就没有机会了。
温婉看了姜离歌一眼,有些难为情道:“温婉有事儿想要和殿下说,殿下可否屏退左右?”
楚天奕淡笑道:“本王不认为温大小姐与本王之间,有什么是值得本王屏退左右说的,温大小姐若是有事,直接说便是。”
温婉依旧是温柔如水的模样,似下定了决心似的道:“骊州人都说温婉和奕王是一对,殿下怎么看?”
姜离歌闻言,一口茶差点儿喷出,笑道:“温大小姐,百姓们爱戴你和奕王爷,随口说说无可厚非,你这么说所为何意?”
温婉咬唇道:“殿下,温婉与您说话,一个下人如此说,是不是有些无礼了?”依旧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说出的话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楚天奕淡淡道:“温大小姐,恕本王直言,本王这朋友说的话一向可以代表本王。”
温婉道:“既然如此,是温婉冒昧了。”
楚天奕呷了口茶,似无意道:“可是温太守有什么事不方便和本王说,所以让温大小姐代为传达?”
温婉摇摇头道:“骊州百姓皆说温婉与殿下是一对,已然败坏了温婉名节,温婉日后只怕是无法嫁人了,望殿下给个容身之所。”
姜离歌笑道:“温大小姐此言差矣,谁都知道此事只是空穴来风,当不得真,你却以此要挟王爷娶你,是否太过分了?先不说败坏名节之事是无中生有,就算是败了,那也是骊州百姓的事儿,就说这女子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奔为妾,怕是不符合温大小姐的身份。”
温婉脸色有些苍白,她没想到奕王殿下没说话,身边的奴才就先发制人了,而奕王殿下还任由着他,这只能说明男人心中根本就没有她,最后挣扎道:“殿下,温婉乃骊州太守之女,身份背景在此,这是其一,温婉多年乐善好施,百姓爱戴,这是其二,如今温婉与殿下在一起可成全天下美谈,为殿下助力,这是其三,温婉的爹爹全力支持殿下,这是其四,娶温婉一人可以有无数好处,殿下何不考虑一二?”说完两眼带着似水柔情和点点星光看着楚天奕。
楚天奕淡淡道:“本王倒是觉得,妻子唯离歌将军一人足矣。”
温婉站着的身影晃了晃,不放弃道:“天下皆知姜家不涉党争,最重要的是离歌将军从小混迹军营,还有什么名声可言,殿下娶了离歌将军,迟早会后悔。”
楚天奕淡淡道:“温大小姐,本王看在温太守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请你出去吧。”
温婉笑道:“殿下,离歌将军那样的女子,心中不会全然是你,这样的女子太过强势,您确定日后不会感到憋屈么?温婉不一样,温婉是真心实意爱慕殿下。”
楚天奕冷冷喝道:“够了,非要本王把话挑明白吗?就冲她不会像你这般说话,你就比不上她。”
温婉摇摇欲坠,难过道:“是啊,温婉比不上她,离歌将军骁勇善战不输男儿,温婉怎么比得上?”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可这两个多月以来,离歌将军都躲在院子里,并未帮助殿下一二,殿下何必自欺欺人?”
姜离歌无语道:“温大小姐,离歌将军没出门就是没帮王爷?那运粮之事是谁在做,修房之军是谁所调?我们将军那是运筹帷幄之中,绝胜于千里之外。”姜离歌不由老脸一红,这还是第一次她这么不要脸地夸自己。
温婉不甘心道:“无论如何,殿下和将军没有一同出现,就算是一同吃饭也没有亲昵之举,这是事实。”
楚天奕冷冷道:“请温大小姐出去,本王和将军关系如何,与你无关。”
温婉难过道:“原来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一个男人爱你时,无论如何总是为你维护,不爱你时,你便如这空气一般,被视作无物。
姜离歌忽然有些同情眼前这个女子,可这事儿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步的,没好气地瞪了楚天奕一眼,淡淡道:“温大小姐请回吧。”
温婉看来楚天奕一眼,最后颇为失魂落魄地离去。
直至温婉消失不见,姜离歌瞪着楚天奕,不满道:“你什么时候勾搭的温家大小姐?”
楚天奕无奈道:“什么叫勾搭?我连见都没见过她几次。”
姜离歌有些生气道:“骊州百姓居然说你和她是一对,那我累死累活的算什么?”
楚天奕好笑道:“这只能怪你自己隐瞒身份。”
姜离歌恼怒道:“那是怪你长得太好看了。”又恶狠狠道:“日后若是你敢娶其他女人,你就惨了。”
楚天奕好奇道:“怎么个惨法?”
姜离歌咬牙切齿道:“自然是把你锁在屋子里,只有我能看到你。”
楚天奕好笑道:“好,怎样都好。“他的离歌始终是舍不得他的。
到了晚上,温太守和一众官员设宴为楚天奕践行,算得上是和乐融融。
酒过三巡,温太守忽然问道:“殿下觉得小女如何?”
楚天奕淡淡道:“温大小姐温柔善良,大方知礼。”
温知礼像是醉得厉害,两眼朦胧道:“那王爷觉得小女嫁于王爷如何?”
楚天奕淡笑道:“此事只怕不妥,本王如今已有家室,不想委屈了温大小姐,不过温太守放心,回京之后,本王定会为您寻个乘龙快婿。”
温知礼笑道:“如此下官就先谢过王爷了。”
楚天奕淡笑道:“不必多谢,温太守身为一州太守,为国为民,本王替温太守做这点儿小事,不足挂齿。”
温知礼恭维道:“王爷才是为国为民,下官做的只是本分。”
楚天奕淡笑道:“温太守自谦了。”
众人看着二人你来我往,只觉得温太守得奕王看重了,日后可以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