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在意这张俏脸上那虚弱都无法阻拦的厌恶和愤怒,影飞羽感受着唇间的细腻和弹嫩触感,脸上荡漾着此生最幸福的笑容。
柔嫩得和女子一样的手指轻挑在了白琉衣的下巴,这等亵玩的动作给了影飞羽心理极大的满足和刺激,他的神情越发欢快,抬头看着青山绿水,“这里,不可能有人找得到,这里,是属于我们的人间天堂、走吧,我带你去建造属于我们的婚房。”
背着白琉衣,朝着身侧一座深山走去,荒山野岭之地,十里无人烟,白琉衣虚弱地靠在他让人感到恶心的后背,看着这片寂静清冷得仿佛一张巨口的森林,只感到自己在被吞噬。
没有半分力量,甚至就连说话都难发其音,怒骂都无从开口,唯有眼睑还在她的控制之中。此等的绝望和无助,混着这片山野森林的阴影,把她雪白的身躯吞噬得一干二净。
白琉衣合上颤动的双眸,睫毛若蜻蜓羽翼颤动之间,两行屈辱的眼泪,裂过她白皙的脸。
……
影飞羽带她来到了山腰,他满脸兴奋地环顾四周,大笑道:“哈哈哈,这面山腰真好啊,背后靠着山壁,前面又有上千平方米的空地,风景也好极了,后面一百多米还有条泉沟。琉衣,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你看,这边这个斜坡可以种地,你不喜欢吃蔬菜,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习惯,我想教会你吃蔬菜,放心,我一样会每天打猎,饲养禽畜,你喜欢的肉也一样能吃到。哎呀,你看,这边的两颗老树长得刚刚好,正好我可以给你搭建一个秋千。至于洗衣做饭是有点不方便,不过我把那边的泉水引流过来,这样你平日用水就不用来回跑了。
最重要的就是我们的小窝,我修建一个木屋好还是石屋好?石屋的话太难看了,你不喜欢难看的东西,还是木屋好,不过修建木屋的话,我需要把材料弄得再好一点,这山上冬天风应该不小,我不想你冷,而且保不准会有野兽什么的,虽然我们的实力那些畜生就是送上门的肉,但是撞坏了我们的屋子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这边还空了很多的地,我会给你种一片花田,把所有的花朵都种成你的样子,你肯定想知道为什么要是你的样子?因为你的样子,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样子。”
影飞羽兴奋不已地指指点点,畅想着未来,背后佳人无法回话,他所有的激动都这样自言自语且自得其乐地表达。
花了半个小时,兴奋地到处查看清楚之后,他满足地回到原地,将自己的衣裳垫在因为前几天那场大雨而带着点点水珠的草地,这才将白琉衣小心翼翼地放下。
宠爱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而后不顾潮湿躺在了她的身边,一同仰头看着天空。
他能明显感受到身边虚弱无力的女孩,在自己这个亲昵动作下骤然粗重的呼吸。
他并非没有脑子,能知道,这不是激动,是愤怒。
影飞羽眼神微微深了一分,他也知道,她在紧张和愤怒什么。
换成一个正常男性,只怕此时已经在诱惑与女性这等排斥所诱发的愤怒之下硬上强弓,然而,他就偏偏是不正常的男性。
瞥了一眼自己下半身,眼神变得更加深邃。
提了这么多的未来,但是他从来没有提过孩子,并非他不想,而是,那是他心里的痛处,和他身体器官一样已然缺少而不能被碰触。所以他也知道,他和白琉衣之间,还是要有距离,即便他真的想要做什么非分的事情,也做不到。
现在这样,也挺好。
他微笑起来,佯装自若,道:“你放心,我不会碰你,至少在你让我碰你之前,都不会碰你,因为我喜欢你,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任何人比我更喜欢你。”
影飞羽笑着,本就俊俏的他,如今不自觉地有了几分淡淡的女儿态,一笑之间竟有媚态、他转头看着白琉衣的侧脸,指着蔚蓝色的澄净天空道:“你知不知道,我才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想过这样的日子,你想要找一片山野,找一个枝繁叶茂之地,过你清清淡淡的生活。你就是那么孤僻,你不喜欢和人接触,你喜欢安静,我很确定你想要过的就是这样的人生,我很确定,我现在给你的就是你想要的生活,我从见你的第一眼就懂你,所以我从见你的第一天起,就在幻想着今天。”
“没想到实现这一步,竟然这么曲折。不过我终究是做到了,你,喜欢么?”
白琉衣闭上双目,也拦下了心中的某道闸门,不想理会他的目光,同时努力催动着身体中稀薄不已的力量,再借助惯性,让自己朝着另一边别开了脑袋。
影飞羽看着她后脑勺下的绒毛,还有脖颈延展向领口深处的曲线,微微迷上了眼睛。
“没关系,我有很多时间,来让你喜欢上我。”
“这个世界就只有我们,你的世界里,就只有我一个男人,无论你心里面之前到底是住着谁,最终,都只会住着我!”他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空中飘荡的白云,还有几只欢快挥动着翅膀,划过云端的鸟儿,关于未来的思绪,就这样在这片广阔的时间里游荡。
他也缓缓闭上了双目,贪婪的呼吸起来,因为呼吸吐纳之间,满是身侧这位女孩身上发香与体香。
寒冬在至,无花的山上,好偌满山丁香开。
……
……
这个地方的确是白琉衣喜欢的枝繁叶茂之地,到处都是扎堆的树林,入夜前影飞羽砍下了不少的松树树枝,用其中一部分搭建了一个简单的木屋,还特意用藤蔓和木头编制了一个门。
在林中采蘑菇做晚宴时,还发现了几棵几百年的老梨木。梨木乃是上好的木材,可以制造很多精品的家具,联邦当中甚至禁止了六等民以下的人使用此等木料制备的家具。
影飞羽兴高采烈地将其用元气震断。粗壮的树桩在宗师境强者的面前不过是碎料喜欢般脆弱的存在,然后这颗梨木就成为了他匕首下的块块木板。
影飞羽用这些梨木第一个家具是一个澡桶,变成了武师之后,相较于体弱的玄卡师,武师的优势便在这里发挥了出来,虽然没有械师那么手巧,但是一个精致的澡桶还是在他的手里迅速成形。在泉水边检测了澡桶的封闭性后,影飞羽才满意地开始接下来的工作。
用灰色的石头和黄泥搭建了灶台,把行囊中早就准备好的提锅拿出来,火焰轰轰轰地燃烧,鲜红色的星火在炉灶与锅底的缝隙中迸射,火焰将炉灶烧得更加结实,也把锅中的水烧得沸腾。
影飞羽将好几锅水倒入澡桶中,混合上凉水,将温度悉心调配得恰到好处,便把澡桶断倒了那简易的木屋中。
木屋是顺着两颗间隔两米的大树而建,两根树桩就是临时木屋的房梁,而两根大树的中间则是里有他用树叶和藤蔓编制的吊床,白琉衣此刻便如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的摆在吊床之上。
寒风呼啸,这简陋的屋子外面铺垫的树叶哗啦啦地作响,木桶中的热气也吹得从他的脸庞上经过。
“水我已经烧好了,你快些洗,不然水就了。”影飞羽看着白琉衣依然垂着的眼睑,温和地说道,“你放心,我说过不会动你,这个世界上我是最爱你的人,绝对不可能伤害你。我给你抽出部分药力。”
影飞羽把木桶放在白琉衣的身旁,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在白琉衣厌恶的目光中,手指轻轻滑到她的眉心。
无果神功强大的功力,将她体内霸道蛮横药力缓缓地抽除了部分,然后这股抽除力便骤然中止。元气和精神力还是没办法运转,不过些许来自身体本身的力量感,却再回到她的各个脏器和感官。
影飞羽控制得很好,不是灵药师,没有天生的强大敏锐药力,对于这药物的药力把控得极好,全来自于他持之以恒的练习。没有天赋但是专精于这一项药物地把控,尤其是还带着明确的目的,实现这一点也并不算太难。
白琉衣睁开双目,身体的力量还没有恢复过来,喉咙之中那虚弱得无法发声的感觉已经基本消退,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舌头可以再度活动,声带,也重新获得自由。
蒙受这等痛苦和屈辱如此之久,此刻终于有了宣泄的机会,即便只是依靠口舌,只能做最苍白无力的言语反击,但也终归是有了渠道,化作常人可能会是无数的脏话和哭嚎,可在白琉衣口中,却依然只是一个字。
“滚。”
“我会滚,我就在外面等你,给你做晚饭。”
影飞羽宠溺地笑了笑,无论怎么说,人喜欢的都得是可以活蹦乱跳的人。
“再过一分钟你的体力会恢复一些,但是不会有多少,你只能勉强地活动,可也足够你洗浴了。需要的用品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动作快一些,不然水凉了。”
说完,影飞羽绅士至极地退身离开了屋子,还细心地给白琉衣关上了门。
屋子回到黑暗,唯有树叶的缝隙间钻过来几缕坚强的火光,借着光线,感受着身体中慢慢恢复到可以自己动作的力量,白琉衣从随着自己动作而摇晃的吊床上慢慢地起身。
身体失去控制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如今这番感觉,仿佛是大病卧榻不起的病人初愈后第一次下床,陌生感还有眩晕感笼罩着整个脑子。
热腾腾的水蒸气很快沾湿了她的脸颊,望着几缕微弱火光下,依然泛着清波将红光在表面把玩的热水水面,白琉衣的艰难地站起身子,大口的呼吸便在她刚刚重获自己的口腔中来回钻涌。
借着树叶的缝隙,她隐约能够看到,影飞羽果真背对着这间木屋,正在火堆旁煮着蘑菇汤。略显瘦削坚挺的背影,被火光拉得狰狞且高大,霸居于今天才被他所占领的土地。
对于此刻比起弱女子还不如的白琉衣而言,这道影子,就是魔王。
洗浴之后,他又会将这微弱的力量都一并夺走,那噩梦般的轮回,又将继续。
白琉衣缓缓蹲下身子,逃亡的心理还有对于影飞羽的厌恶和畏惧,让她没有选择洗浴,而是轻轻拨弄着水,发出如同正在洗浴的声音,眼睛,则始终通过缝隙望着外面模糊的影子。
几分钟后,影飞羽站起身,端着带来的绿色水盆前去泉边打水,影子越拉越长,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这面大幕之下,孤零零的火光,在竭尽全力地燃烧。
现在,就是她最好的机会。
白琉衣深深地吸了一口,没有乖乖地洗浴,而是用尽全身地力气撞向木屋后壁,冲往屋外,试图以自己这来之不易的力量,来逃出阿鼻地狱!
山腰的冷风拍面,万林作响就是在奏响一曲逃亡的惊悚音乐,她前所未有地感到松软的土地也是那么美好,而这美好的脚步后跟处就是梦靥纠缠,自己慢上半分,就会这份得来不易的美好残忍地撕碎。
她遇到过很多次危险,每一次面对危险人都需要竭尽全力,但是她从来没有像今夜这样竭尽全力过,她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经脉都在燃烧,所有的力量都在推动她迈出踉跄的步伐,把她虚弱的身子推往侧边这片山林。
一分、一秒!
快!
白琉衣闭上了双目,爆发出了这等中毒状态下根本不可能爆发出来的力量,尽管动作艰难,但速度就像是一个在正常奔跑的女孩。
没有任何风声,白琉衣只跑出了三十米,忽然撞在了树上。
她仓皇抬头,才发现自己撞到的不是树,而是影飞羽动用无果神功后,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的身躯。
虚弱的她被撞到在地,瘫坐着,没有任何力气爬起来。
影飞羽平静地看着她,就着水盆喝了口水,然后一边擦着嘴巴一边说道:“你跑不了的。放心,我不会生你的气,我们还有时间,慢慢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