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一旁的樊歆道。
在代雅的面前,樊歆似是像是变了一个人般,刚才在蔡锋面前的刁蛮任性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弯起俏丽的眉毛,嘴角微微斜起道:“我这地方既然代雅觉着好,不如多住些日子如何,反正姐姐我一个人闷得慌,多一个人也能有个说话的伴儿不是?”
蔡锋没有说话,只是扶着代雅回了屋子。代雅见他眉头紧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也听由他扶着自己进了房间。
待三个人坐下来,代雅问蔡锋道:“蔡锋,怎么了,你脸色似乎不是太好,出什么事情了?”
蔡锋叹了口气道:“创功门的人找上门来了……”将两个人在谷外看见的情形和自己的推断都说了出来。
代雅吃了一惊:“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你确定是他们?”
“虽说他们一时半会儿进不来,可是我有把握断定,外面的人十有八九即使创功门的人,而且他们暂时没有进来,看来是在等待援兵。医仙谷的阵势恐怕当不了多久了。”
蔡锋继而有道:“我看我们还是尽早离开这里的好,免得连累了樊神医。”
樊歆一嘴插过来道:“蔡锋,你把话说清楚点。我樊歆是怕人连累的人吗?你们既然来到我医仙谷,就是我医仙谷请来的客人,我是决不允许别人伤害你们的。”
“你斗得过创功门的人吗?”蔡锋反问道。
“怎么不行?”樊歆不服气道:“我樊歆不才,却也是救过好多人。其中不乏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或江湖豪杰,还有大权在握的朝中官员。我医仙谷有难,他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到那时,创功门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我医仙谷捣乱的么?”
蔡锋发现自己又想泼她脏水了,虽说是不忍心,还是开口道:“你错了。那些人在你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肯定是百般讨好,这便是有求于人的时候经历巴结。现在呢,医仙谷有难,你以为他们真的会施以援手?这只不过是场面话罢了。
江湖事自有江湖管,朝廷是不会插手此事的,想插手的话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价,再说这次来的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创功门的人。试问天下有哪些人愿意成为创功门的敌人呢?你信你尽管试试,看看有几个人愿意来帮助你提防创功门。”
樊歆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她想反驳,却不知道从何处说起。蔡锋说的句句在理,她起先这些话一出口也觉着华而不实。
她还是说道:“尽管如此,不试试又怎么会知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你不知道的,那个创功老祖武艺之高,只怕人在当今武林难逢敌手。其武艺高深莫测,现在已经到了化境境界,除非是你的师父重生,否则端端难以匹敌。我曾经亲眼所见,以为前辈,武功修为也到了化境之界,可仍然不是他的对手。也幸亏这位前辈是临死一搏,才使得我和代雅能够掏出创功门。所以千万不可小觑了创功门,更不可小觑了创功老祖。”
樊歆恍然大悟道:“我说怪不得,我心里一直很奇怪,既然那个创功老祖武功那么高强,又岂会容忍你们两个逃出来,原来是这位老前辈的功劳。”继而又追问道:“不知道这位老前辈是谁?”
蔡锋叹了一声气,缓缓说道:“他便是战狂。”
“竟然是战狂,想不到你们居然碰到的是他?”樊歆语气中透露着惊讶。看着代雅与蔡锋两个人略显疑惑的眼神,她解释道:“师父时常与我提到过他,说他是自己碰见的最有资质和武学潜力的一个。不过他的性格过于古怪乖张,澳门偏激,这确实是他在武学道路上的一大障碍所在。想不到他居然死在了创功老祖的手下,倒真的是让人大出意外。”
蔡锋对代雅说道:“依我看,趁着创功门的人对医仙谷的情形还不太熟悉,我们趁早还是走吧,。要不然的话,等到他们摸熟了周围的地形,埋伏起来,到时候我们想要走恐怕就走不了了。你先收拾一个东西,做好心理准备,我们随时可能走,免得临走时太过于慌张。”
樊歆还要说话,蔡锋早就知道了她的心思。怕她会再次挽留自己二人,便抱拳道:“这几日多蒙樊神医对我二人多加照顾,在谷中有得罪之处,还望樊神医多多海涵。”
樊歆道:“这个谢我可不敢当,本来救人乃是医者的本分所在,我们学医之人,为的就是悬壶济世,令百姓万民能够远离疾病的困扰。再说,我与代雅性情相投,虽无姐妹之名,但是这几日相处下来,也有了姐妹之实。我救她本来就是我愿的。至于你嘛……”
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张扬,调侃道:“你得罪我的地方,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同你一般见识便是了。你这几日在我医仙谷不也是没有闲着吗?这个医仙谷的大厨倒是当的称职,做了那么多好吃的。好吧,我也不留你了,如果真要谢我的话,以后大仇得报,多来医仙谷住住,来看看我就是了。当然,要的就是你这位掌勺大厨。”
蔡锋也笑道:“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倘若我真的能够够逃过此劫难的话,定会携代雅来医仙谷多多叨扰。医仙谷这个地方风景优美,乃是实实在在的世外桃源,真是隐居避世的绝好地方所在呢……”
“当真?”樊歆大喜道:“如此就一言为定了,你二人可不能不守信用。”
蔡锋含笑道:“当然是真的,这个事还能骗你不成。再说骗你也没什么好处。”
代雅在一旁听得他们这个说,脸上也绽开了笑意。自从那件事以来,蔡锋变再也没有看到过代雅发出如此美丽的笑容了。
只是觉着她这一刻的样子,自己想一辈子都可在记忆中,再也不想忘记。同时他也忘记了自己的烦恼和以前的种种,这一刻他的眼中只有代雅那绝世容颜。
代雅正拉着樊歆的手,见着他这幅看着自己全神贯注的样子,跺了跺脚道:“蔡锋,你那眼睛瞎看什么呢?说你呢,蔡锋,耳朵塞驴毛了?”
却是蔡锋再见着她那娇嗔薄怒的样子,早已经是看直了眼睛,知道樊歆在一旁看见他那个囧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蔡锋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那副样子真的是很那个……,用现代的话说,恩,就是太猪哥了,差点口水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蔡锋见代雅俺等着眼睛看到自己,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抱歉抱歉,那个那个,我还有事,嘿嘿。”
“瞧你那个熊样,还不快去烧饭,难道等着我动手啊?”代雅呵斥道,蔡锋听得这话,再也不敢犹豫,一溜烟跑了。
代雅拉着樊歆坐下来,给她倒了一杯茶道:“樊姐姐,你一个人在这医仙谷中,也不是个办法啊?”
樊歆没听出她的话中的意思出来,道:“这不是要你们以后多到这里来看看我吗?”
代雅笑着道:“樊姐姐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问你,你一个人在医仙谷中呆在多么寂寞,怎么不找一个人陪伴你呢?难道这天下之大,还没有哪一个男子能够入得了樊姐姐的法眼?以你樊神医的才学,美貌和智慧,一击这一身医学本领,难道还怕啊自己找不到一个如意郎君?听妹妹的话,找一个可靠的人,女人这一辈子啊,不能光靠自己。得有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疼你,爱你,怜你,惜你,这辈子才算是完整的……”
樊歆听到这里的时候,原来笑着的脸也渐渐是没有了笑意,原本神采飞扬的眼神此时也变得黯然下来,她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代雅妹妹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明白。女人这一辈子,活的是为了什么,不就是相夫教子,奉养老人赡养孩子,再有就是与爱自己的人能够快快乐乐的。可是,找到自己的幸福哪里有这么容易,这种事也不是说找就能找的,妹妹你不也是破茧成蝶,才寻到了这般如意郎君么?
不瞒你说,我师父在世之时,也特意为我留意过此事,当时他老人家甚至不顾巍巍高寿之躯,亲自出谷与我相助此事。婚姻大事,岂是儿戏,这种事要的是两厢情愿,而不是一个人说了算数。
姐姐那时候还小,也不明白这些道理,结果看上了一个人。那人也是一个江湖大派的嫡亲子弟,为人生的是玉树临风,那是我的眼里只有他,在我看来,他的一言一行都是那么的俊逸洒脱。他对我也很好,我们两个人甚至瞒下了师父偷偷交往,甚至到了暗定终身大事的地步……”
代雅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话竟然惹出樊歆的这般肺腑之言,相比她也是在心中珍藏了许久,故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她说。
樊歆继续说道:“师父后来知道了,很是痛心,叫我不要见他,还将我关了起来。我那时候哪里知道师父是为了我好。我不依不饶求师父放我出去,求师父成全我,甚至不惜绝食以死相逼。我那是脑子里全然只是记着他,哪里又顾及到了师父的感受。”樊歆说道这里,眼圈都红了,相比是想起自己以前有对不起师父的地方,伤心之余,难免会留下眼泪。
一方绣花锦帕递上,代雅探了口气道:“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疯子,那时候脑子都是乱的,做出一些蠢事也是难免的,后来怎么样了?”
“师父终于答应同意放我出去了,不过却要我登上三天,虽说我不明就里,可是一想着可以出去见他,还是很痛快地同意了。在我被关起来的这几日,他接连几次都来医仙谷找我,却被师父拒之门外。过了几日,师父带我偷偷的下山,我们是偷偷出去的,说起来可笑,在这一刻我还是觉着有些刺激。
我们到了他家,偷偷溜进了内院,他正在于一群朋友聊天。师父要我不要现身,听听他们说些什么,我也同意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毕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