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谢过公子,以后绝不会再有下次。”
青年人不再理会店主,径直走向蔡锋,抱拳作揖,很是客气。“不好意思,让朋友见笑了。”
蔡锋大致已经猜出,这位年轻的公子,定然是什么南溪族的少爷,从刚才他们的话语中,不难听出。
对于这样的大家族,一般都是贵族出身,蔡锋一向不怎么待见。不过,既然对方对自己礼遇有加,自己也不好太做作,处于礼貌,蔡锋还是拱手行礼,算是对他表示感谢。
“刚才谢了。”蔡锋答谢一声,就要准备离去。
不料,却被那个青年喊住了。
“这位朋友,还请稍等一下。在下南溪铭,刚才在灵息楼时,见朋友身手不凡,想跟朋友去喝杯酒水,不知可否赏光。”
蔡锋恍然明了,怪不得看着对方有些眼熟,原来是在灵息楼中见过。
不等蔡锋出言回绝,对方直接对着灵教级老者跟随说道:“毕老,麻烦你回家族一趟,将家族中的地图,临摹一份,拿过来送给这位朋友。”
老者当即离去,蔡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虽说对于这样的大家族来说,一份地图也算不得什么珍稀之物。
可是,自己跟他也只是一面之缘,如此帮自己解围,还特意让跟随回家族,将地图临摹一份,给自己送过来。
怎么看,事情都像是不那么简单。若不是对自己有所图,就是真心想要跟自己交个朋友。
经历过太多世间冷暖,世态炎凉,蔡锋可不会单纯的认为对方,只是出于跟自己结交朋友那么简单。
天下没有白送的东西,理所当然的,也没有白拿的东西。
在没有搞清楚对方抱有什么目的之前,蔡锋是绝不会轻易接受他的地图。
“南溪公子,在下只不过是个过客而已,怎敢劳烦公子,特意为我,回家族临摹地图。”蔡锋试探性的问道。
南溪铭微微一笑,道:“朋友你多虑了,刚才已经说过,只是想跟你结交一番而已。还未请教兄台,如何称呼?”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蔡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说道:“在下蔡锋。”
“呵呵呵,蔡兄弟,第一次来南堤城吧。来来来,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带你好好熟悉一下这个城市。”
南溪铭的热情,让蔡锋都不好推辞,只能跟着他一起离开了杂货店,走在城中街道上。
“蔡锋,你是从哪里过来的?是打算在南堤城常住,还是只是路过?”南溪铭有意无意的随便问了一句。
蔡锋心中一动,这句话就是在片面的了解一下自己,顺便掌握自己的动态。
这个南溪铭一看也不是个简单之人,看似随意的一句问话,却暗含着这么多深意。
蔡锋也不便当场戳破,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如实回答道:“南溪公子,我??????”
“哎,你看我都直接开口喊你蔡锋了,你怎么还喊我公子,太见外了,直接叫我名字即可。”南溪铭当即打断了蔡锋的话,还故作生气状的埋怨。
蔡锋轻笑一下,还是没有直接叫他的名字,不过,也算是缓和了好多。
“南溪兄,我是从圣灵城赶过来的,本来是打算前往帝都的。只是路经此处,特意浏览一番,看看有没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南溪铭有些得意的说道:“那你绝对是找对人了,走走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那里应有尽有,不比帝都缺多少。可是,价格却比帝都便宜很多。所以,很多人都宁愿来这里购买。”
一直都是南溪铭在引路,蔡锋只是漠然跟从。很快,就来到了南溪铭所说的那个地方。
眼前是一个体积非常高大、占地面积非常广阔的建筑,白色玉石构建的外墙,金色琉璃瓦镶嵌的顶面,还有红黄绿蓝紫,各种颜色的宝石点缀,整个建筑显得格外堂皇。
正门口之上,悬挂着一块超大的匾额,上面银光闪闪的三个大字“望海坊”。
其实,这就是一个坊市,其他城市都有。只是,在其他城市,比如圣灵城,一般坊市都是露天的。也没有什么特意的命名,统称为坊市。
而南堤城的望海坊则不同,不仅有名字,还是完全封闭的建筑。从建筑外表的富丽堂皇程度,不难看出,经营这家坊市的,定是一个超级大家族。
没有庞大的体系,雄厚的资本,根本无法担负起这个庞然大物。
望海族独特之处,就在于,他是一个联盟形式的家族,没有自己的商业机构。
但是,作为联盟总部,望海族在南堤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十八个大家族,都不敢对望海族有丝毫不敬,都在竭力讨好望海族,希望可以在商团这个大联盟中,获得较多的利益分配。
“走吧,进去看看,望海坊可是不次于帝都的朝天坊。”南溪铭大步跨进去,门口的守卫并没有拦阻,也不需要出示什么贵宾卡之类的证件。
蔡锋又是一阵感叹,门口的守卫居然都是灵教初级,什么时候,灵教初级可以这么随意安排了。
这要是换做在圣灵城,灵教初级,可都是宗门之内的长老一级,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不可小觑。
在南堤城,居然只沦为门口的守卫,或者大家族公子们的随从。
真是没有比较,就不知道差距。
进入望海坊之内,才真正感受到这个超然大物有多么庞大。
从外面只能看到它体积很大,但只有进入了里面,才发现空间如此之大,毫无任何的拥挤。
穹顶之上,是一大片连接起来的玻璃晶石,透光感极好,若是不仔细查看,还以为是露天的。
望海坊内部,不亚于一个小型的城市。里面布局井然有序,有类似于外面城市街道的宽敞通道,两侧有各式各样的作坊,还有店面。
“我们南溪族在这里也有店铺,我带你过去看看。”
南溪铭充分展示了东道主的热情,带着蔡锋在坊市之间,不停地穿梭。
最后,在几个店面前停下来。从门口悬挂的标志,不难看出,这些店铺都是南溪族的。因为,店铺门口,都标有“南溪”二字。
还没等南溪铭给蔡锋介绍一下自家的店铺,迎面走来两个青年,打扰了南溪铭和蔡锋的交谈。
“咦,这不是南溪公子么?今日来这里是不是打算看最后一眼,留个念想。”一名男子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下个月,这几家店铺,是不是就得改头换面,开始姓霍了?”另一个男子也跟着取乐,在一旁打趣。
蔡锋倒是没什么感觉,他又不认识则两人,更谈不上有什么过节。这些明显带着讥讽的话语,对他不起作用。
可是,南溪铭却不一样,这两人他如何不认识,一个是霍家的少爷,另一个是跟霍家走的很近的东陵族。
霍家跟东陵族,一个鼻孔喘气,处处针对南溪族,跟他们争夺利益。说他们彼此之间是死敌,也不为过。
“哼,真是晦气,在这里遇上你们两个。”南溪铭冷哼一声,回应对方。“霍都,别高兴得太早了。到时候什么情况,还不一定呢!”
“吆呵,看来你还是真不见棺材不落泪。”霍都冷笑一声,道:“南溪铭,敢不敢跟我赌一场?”
“跟你赌,没兴趣!”南溪铭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霍都倒也不生气,嘿嘿一笑:“不敢就说不敢,别给自己找那么多的借口。”
东陵族,名叫东陵博的青年,也跟着打诨,在一旁讥笑:“南溪铭,就凭你这点胆量都没有,还好意思跟我们反驳。我要是你,早就快点滚回家,从此不再踏出家族半步。因为丢不起那个人!”
果然,南溪铭被对方的话语激怒了。就算明知道对方是在故意讥讽他,南溪铭也顾不得那么多。
“好,我跟你赌。说吧,你想赌什么?”
霍都呵呵一笑,看了一眼前面南溪族的作坊,刚好是一个石雕店铺。
当即,阴笑一声,道:“干脆我们就来一场文雅的比斗算了。刚好这里是你们南溪族的石雕店铺,我让我店铺的石雕大师跟你们店铺的石雕大师,比试一场石雕技艺,谁更厉害,自然就是谁获胜。”
南溪铭也没有反对,而是朗声问道:“赌注是什么?”
“呵呵,那还用问,当然是要你的本命牌才过瘾。”
当即,南溪铭的脸色陡然一变,他就知道霍都定是阴险至极,处处给自己下套。
可是,已经答应了赌斗,自然没有反悔的道理。
“好!就依你!那我也要你的本命牌!”
“可以!只要你有那个本事,尽管拿去!”
南溪铭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块黑色金属牌,这是自小,他的娘亲就给他戴上的。
这些大家族出生的少爷,都有这么个惯例。从出生到满月后,父亲都会给他的孩子挑选一块适合的金属片,做成本命牌,由他的母亲亲手给他戴上。
寓意是很美好的,都是护佑自己的孩子,一生坦荡,平安幸福。
长大后,虽然都知道这种所谓的本命牌,其实并没有多大作用。
不过,在大家族中,也成为了各大少爷们的象征。
彼此之间的争斗不休,以能够取得对方的本命牌,为最终获胜。这对丢失本命牌的一方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若是拿不回自己的本命牌,这个耻辱将会伴随自己一生,永远挥抹不去。
霍都提出跟南溪铭赌注,要对方的本命牌,就是抱着这样一个目的。他认定了自己可以吃掉对方,所以想要让他一生都活在耻辱之中,成为一个失败者。
也能够看出霍都的阴狠之处,这比斩杀了南溪铭还要让人无法接受。
就在南溪铭的本命牌从脖子上取下的一刻,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蔡锋,突然心有感应,幻戒之内的两块金属片,莫名的躁动起来。
这种躁动感很强烈,也很熟悉。
当初,在圣武灵院,内院灵宝阁第一层,一个不起眼的杂货石架上,摆放着一块黑色金属片,就曾引起幻戒内那块金属片的感应,引发躁动。
如今,这种熟悉的躁动感,又出现了。而且,比当初还要感觉强烈。
因为,现在他的幻戒内,已经有两块黑色金属片。
同样的共鸣之感,也出现在了南溪铭手中的本命牌,那块黑色金属牌。
轻微的颤动,“嗡鸣”之声从本命牌上传出,引起了南溪铭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