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天暗,往复不休,随着时间推移,第六军团的日常事务逐渐恢复正常,一项项要务被处理解决,全军团都付出了努力。
这其中,副军团长张予最是功不可没,每件事情他都身先士卒,从不推辞,每当出色完成了工作之后,民众以及军团战士都会对他竖起大拇指,他却总是谦虚的说,“这并不是我们个人的功劳,全靠军团长大人领导有方!”
表面上光彩,深受爱戴,可心里的苦只有张予自己知道,他可不愿意事事冲在前头,但是没有办法,他不仅是第六军团的副军团长,同时也是后勤官,大到武器配备战略战局,小到吃喝拉撒洗澡睡觉,军团里事事都要向他请示,就连某战士长生了个儿子,都来找张予帮忙取名字。
“就叫狗蛋吧!”
“这真是个响亮的名字!感谢副军团长大人!”
“……”
难得闲下一天来,张予本想好好休息休息,到了下午却又被图撒拉去喝酒,两人挤在图撒的房间里喝酒谈心,说起军团里的事情,张予大多都是抱怨。
“副军团长可真不是好当的!”
图撒拍拍张予的肩膀,安慰他说:“能力越强,责任越大嘛!
张予听了什么也没说,只是摇摇头,一口喝完杯中的酒,放下酒杯叹了口气,那样子看着灰溜溜的,一点副军团长的样子都没有。
“刚任命的时候你不还挺高兴的?”
“呵呵……乐极生悲。”张予又喝下一杯。
好多词汇图撒都是听不懂,也懒得去学习理解,他只是知道张予今天阴阳怪气的,心想可能是酒还没喝到位,等喝过瘾了自然就好了,于是也不再说话,只陪着张予喝酒。
他们喝的是一种优质麦酒,是图撒在门罗市场街买来的,用有张予半人高的大木桶装着,打开桶盖,酒香四溢。俩人用普通的肉干下酒,先是直接用杯子去木桶里盛,等喝下一大半,手伸进去也不方便了,就改由图撒抱起木桶来倒。
这酒确实够味,张予和图撒各喝下半桶,肉干也吃下一大包,小解都跑了不下十次,但却是既不醉也不晕,只觉得心里畅快,说不出的舒爽。
任务、救世、回家、各种压力,负面情绪被这种畅快感觉替代,张予便把这些不愉快统统抛到了脑后,和图撒交心地聊起天来。
“图撒,你知道吗?我总结了!”张予说着话打出一个酒嗝。
“在军团里啊!当个战士长,战斗的时候你就得站在自己小队的最前面,带头冲锋。当上大战士长,战斗的时候你就得站在好几个小队组成的大队最前面,带头冲锋。当上副军团长,你除了平时屁事要管的特别多之外,战斗的时候你还得站在所有军团战士的最前面,和军团长站并排,等军团长冲出去之后,你再带头冲锋。要是当上守卫长,那你除了每天看家护院之外,还要变成人见人烦的东西,天天抓纪律管规章,谁见了都恨你!”张予又打出一个酒嗝,这下有点猛,把眼泪也呛出来了。
擦了眼泪,张予继续说:“还是当军团长最好啊!每天批批文件!其他什么事也没有!可惜我们都没这个本事!”
图撒听张予说了一堆,估计张予是因为最近累了,所以发发牢骚,其他的也没多想,随口就回了一句:“那你是想当军团长啊?”
谁料张予一下来了精神,对着图撒直接就“嗯”出一声,接着大喊道:“我的任务就是要当上军团长啊!”
图撒赶紧伸手捂住张予的嘴:“你疯啦!这话是能随便说的?”
张予不明白图撒这么紧张的原因,但他也不傻,想来肯定是自己犯了什么禁忌,只好对着图撒眨眼点头。
过了半响,屋外没传来什么动静,图撒这才放下手来,又嘱咐张予说:“这话你绝对不能再说了!”
张予先是点点头,转而又觉得这事都说到这步了,要是不问个清楚明白,心里总是不太舒服,于是就把声音压得特别低,又问道:“图撒,为什么这话不能说啊?”
“你不知道?”
“废话!知道我还问你?”
图撒挠了挠头,这才想起来,关于军团长的问题好像真是没告诉过张予。
“这是我的错,肯定是以前忘了和你说!”图撒表示了歉意。
“军团长和其他职务不一样,只有现任的军团长亡故了才能换人!”
张予听完一愣,嘴巴张着说不出话来,心里各种滋味混杂在一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
在法迪斯世界已经半年有余,经历了这么多事,生生死死浴血沙场,难道全都是无用功?张予哪里会甘心?心底涌起一丝侥幸,又向图撒确认了一遍。“军团长是要现任的死了才能换人?”
“你这话说的太不敬了!不过的确就是这个意思。”图撒给予了肯定地回答。
“那换人的话,当上军团长的标准是什么?”
“战斗力在军团里最强的就可以继任军团长。”
这一下可好,听到图撒的回答,张予这心是彻底死了,原先的计划全部都被打乱,他这段时间的努力,留在第六军团的意义,自己的这个任务,全部交织在一起,绕得他心里憋屈。
没想到忙了半天,结果却和他以为的完全不同,只要西尔维娅还活着,第六军团的军团长就不能换人,即便西尔维娅死了,以张予的实力,军团长这个位子也是轮不到他坐的,反正不管他再怎么努力也是当不上军团长了。
张予也不知道还能对图撒说些什么,只好冲着图撒挥了挥手,起身就要离开。
“你怎么了?”图撒担心张予有事,起身就要跟上。
张予连忙摆手制止了他。“嗯,我自己回去。”
走在军营里,张予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军团长的就任居然是这样的规则,那他到底怎么才能完成任务?
“当上最强军团的军团长?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张予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大坑,一个黑不见底的深渊,他被撒了谎弥天大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