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宇慌得马上跪下,“母王,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母王真的想让她来替母王治病,儿臣下朝之后马上带她来见您。”
叶雅兰摆摆手,“好了,你起来吧,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不过,你府里养着这些能人是不是颇费钱粮呀?”
古德宇听出叶雅兰话里有话,忙答道:“并没有几个,只是儿臣平时……”
叶雅兰挥了挥手,“好了,今天先不说这些事情了,咱们还是议一议雷子恒的事,你起来吧。”
古德宇站起身,回到原来的位置。
叶雅兰向大臣们看了一眼,喊了一声,“李见清。”
李见清拿着一本奏折出班奏道:“臣在。”
“雷子恒审得怎么样了?”
李见清看了旁边的雷化权一眼,说道:“他也供认的确是他派人去行刺二王子的。”
叶雅兰挑了一下眉毛,问道:“他为什么要派人去行刺二王子呀?”
“这个……”李见清犹豫了一下,说:“陛下,所有的审问过程臣已经写好了一份奏折,请陛下过目。”
叶雅兰明白李见清是不想在众大臣当中说这件事,点了点头,示意旁边侍立的一名太监接了李见清的奏折。
太监把奏折交到叶雅兰手上,叶雅兰打开刚看了几眼,雷化权出班奏道:“陛下,臣有本奏。”
叶雅兰抬头撩了雷化权一眼,“雷宰相,你有什么话要说?”
雷化权低头道:“臣要向陛下请斩一个人,请罚一个人。”
“都是谁呀?”
雷化权抬起头看了一下叶雅兰,“振威将军雷子恒擅杀王子,败坏纲纪,罪不容赦,臣请立即斩了他;当朝宰相雷化权身为内阁首辅却教子无方,致使儿子雷子恒犯下谋刺王子这样的滔天大,臣请立即将该员罢职送大理寺审问。”
大殿上的文武大臣刚才听说雷化权要请斩一人,请罚一人,都不知道他要请斩的是谁,请罚的是谁,当他们听雷化权请斩的是自己的儿子,请罚的是自己,一时间一阵的骚动。
叶雅兰放下那个奏折,看着雷化权,“你有这个态度是很好的,不过你也算是二朝元老了,是国家的栋梁……”说到这儿叶雅兰停了一下,沉吟片刻,“雷子恒交大理寺进一步审问定罪,至于你嘛,就罚你一年的俸禄以示薄罚吧。”
雷化权跪地磕头,“谢主隆恩。”
叶雅兰喘息了一下,“好了,如果你们再没什么事的话,就跪安吧。”
众臣跪下磕头后纷纷退下,叶雅兰指着关冲天喊了一声,“东王你留一下,朕还有话问你。”
关冲天只得停下。
叶雅兰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来到偏殿,关冲天跟在后面。
叶雅兰坐下后,对一名宫女说:“给王爷拿把椅子来。”
宫女搬了把椅子放在关冲天眼前,关冲天躬身坐下。叶雅兰向四周的人挥了挥手,“我和鲁王爷有话说,你们都退下吧。”
几名宫女太监躬身退下。
叶雅兰向前探了探身,小声地问:“鲁格,‘冰丹’的事怎么样了,你取没取出来?”
关冲天站起,拱手道:“陛下,臣大病初愈,暂时无力取丹,臣想着等过些时日,臣的身体好些,臣一定尽早取出‘冰丹’送与陛下。”
关冲天之所以这么回答,是在他来见女王之前周冷秋已经预料到女王会问到冰丹的事,这番说词是她提前教给关冲天的。
叶雅兰刚要再问,忽然,一个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陛下,海州八百里急报。”
叶雅兰看了那太监一眼,“慌什么,天塌了还是怎么的,奏报上说的什么呀?”
那太监打开奏报刚看了几眼,面如死灰地张了张嘴,“陛下,奏报上说三王子在海州反了。”
叶雅兰一惊,脸一下变得青灰,大声喝问:“你再说一遍,三王子在海州怎么了?”
太监指了指奏报,“上面说三王子在海州自立为海州王,并联合附近四州乱匪共二十万兵马一路杀向京城杀来,现在沿途的各州纷纷告急。”
叶雅兰手指哆嗦地指着那个太监,“狗奴才,你要是敢报错了,我杀了你。”
太监跪在地上,把那个八百里急报举过头顶,“这么大的事,奴才怎么敢报错呢,请陛下御览。”
叶雅兰起身拿过急报,看了几眼,身子一晃,差点摔倒。那个太监忙上前扶住她。
叶雅兰慢慢地重新坐回椅子上,气若游丝地说:“快,快召内阁大臣和两位王子进宫议事。”
太监转身跑了出去,关冲天站起身,拱手道:“陛下,既然你们商议军国大事,我先走了。”
叶雅兰摆了摆手,“你不用走,也跟着一起议一议也好。”
过了一会儿,那个太监领着几位内阁大臣和两位王子走了进来。
众人行过礼。
叶雅兰刚刚吃了些药,让太监把那份八百里急报让众人看了一遍。
奏报里不仅说古世勇反了,还说古世勇纠集除海州外附近四州乱匪共二十万人马,已经侵占了海州附近十几个州县,最让众人吃惊的是:古世勇在新的战争檄文当中竟然说十年前,自己的父王古建渊并没有战死,而是被自己的母亲和几个大臣软禁在某处,他要求母王马上放出父王,并退位谢罪。
十年来,古建渊之死一直是个谜,不仅在民间,就是在一些大臣当中也有人在传说古建渊当年并没有战死,而是叶雅兰和几位大臣借他重伤之际夺了王位。
叶雅兰盯着众人,问道:“你们看了这份奏报有什么想法呀?”
众大臣面面相觑,雷化权问:“陛下,这个消息确实吗,会不会……当中有什么误会?”
叶雅兰痛苦地摇摇头,“前些天,我也陆续接到了些密报,说他有可能造反,现在看应该不会有什么误会。”
一旁的古德咬牙切齿地说:“三弟真是可恨,身为王子竟敢聚众造反,实在是罪无可赦!”
古仁康看了古德宇一眼,小心翼翼地对叶雅兰说:“母王,儿臣认为既然已经确定三弟造反,那现在最要紧的是得赶紧派一个良将去平定叛乱,现在全国各地都在闹‘麻乱’,要是不赶紧平叛,恐怕……恐怕会成为燎原之势,到时候可就……”
叶雅兰点点头,“你说得很对,朕也是这样想的,朕打算让你挂帅出兵去平定叛乱,你以为如何?”
古仁康一怔,尴尬地笑了笑,“母王,您是知道儿臣的,吟诗作对,写写文章什么的儿臣倒是可以做,这统兵打仗的事儿臣实在是难胜其任。再者,他毕竟是我三弟,我实在是做不出这同室操戈的事来,所以……”他看了古德宇一眼,一拱手,“母王,你建议让二弟挂帅平叛,我认为他去一定可以大功告成。”
古德宇也知道三弟古世勇能征惯战,骁勇异常,再加上最近的‘麻乱’弄得乱民四起,另外,自己本来就在众臣的眼里是个残暴无情的王子,对方又是自己的三弟,即使自己平叛成功,也得弄出个同室操戈的坏名声,以后想继位更加不利,所以听了古仁康的话后,他忙说:“大哥这话就差了,你身为大王子,现在国家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就应该站出来替国家和母王分忧,怎么能推三阻四顾左右而方他呢?”
几位大臣都把目光投到古仁康的脸上,古仁康十分尴尬地说:“二弟,你也是母王的亲儿子,既然你如此慷慨激昂,那就由你来挂帅平叛吧。”
雷化权插话道:“陛下,据老臣看大王子实在是难堪此任,由二王子挂帅比较适合。”
一旁的吏部尚书冯庸上前道:“老臣倒是认为由大王子挂帅比较合适,大王子身为长兄,而且平时与三王子关系和睦,感情深厚,由大王子挂帅出兵或许可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样国家和百姓也少了些战火荼毒。”
接着又有几个大臣纷纷建议,有的人建议大王子挂帅,有的人建议二王子挂帅。
叶雅兰见众人越吵声音越高,吵来吵去也没有个结果,重重地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喝道:“好了,都不要吵了!”接着转脸对古德宇说:“德宇,你大哥的确不擅统兵,我看还是由你挂帅吧。”
古德宇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并没有应承。
叶雅兰眉头挑了挑,“如果你这次能成功平叛,朕就册立你为王储。”
叶雅兰这话一出,顿时房间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叶雅兰,他们都没想到叶雅兰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