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着急的是雷化权,他正想借这件事压鲁格一头,以便于以后自己能更多得参与军事,可是眼见着已经过了午时三刻,富州城内并没有出兵,而且连出兵的迹像都没有,他身上的汗下来了。
听鲁格这么问,他颇为尴尬地说道:“或许是出了什么岔子,我们再等一等,是关冲天亲口答应我的,他一国之君不会耍诈失信于我吧?”
接着他们就在城外等着关冲天出城作战。
城内,有一个人和雷化权一样着急,他就是铁头。昨天,他听人说关冲天决定明天午时三刻出城与楼兰军作战,早早地把战马、兵器,盔甲准备好了,想着明天向关冲天请战,由自己率兵出去和楼兰国的军队一决雌雄。
一大早,他就顶盔挂甲地来到城头,见城头只是平常的一些军兵,并没有特别不一样的形状,好像没有要出兵的意思。而且,平时关冲天经常会站在城头向下观察,可是今天,关冲天连来都没来。
铁头问守城的一个将领,“今天皇上没有来?”
那名将领摇了摇头,“铁将军,皇上今天不来了。”
铁头一怔,“不来了,那今天午时三刻不出城作战了吗?”
那个将领摇了摇头,“这个末将就不知道了,反正是末将没有接到要出城的命令。”
铁头十分不解,下了城头,骑着马来到青悠宫请求面见关冲天。
守门的值班太监进去回禀过之后出来了,对铁头说:“铁将军,皇上说了,如果铁将军是来问今天要不要出战的事,就让咱家转告铁将军,今天不出战。”
铁头有些不解,“不对呀,昨天我听说是皇上亲口答应那个什么雷化权说是要今天午时三刻出城作战的,怎么又不出去了?”
太监笑,“铁将军,咱家只是个奴才,这种事咱家怎么知道?”
铁头想了想,百思不得其解,拱了拱说:“公公,劳烦你再给禀报一声,就说我要见皇上。”
太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进去了,不大一会儿出来,向里边一指,“铁将军,皇上让您进去。”
“多谢公公。”铁头拱了拱手,卸去身上的佩剑,跟着太监走进宫里。
走进内宫,铁头见关冲天穿着一身常服躺在一张藤椅上正和蒋良和范小楼两人在说话。他单膝跪倒,“臣英武将军见过皇上。”
关冲天向铁头招了招手,“铁头,起来吧,来呀,给铁将军拿把椅子来,我们也要听听铁将军的意见。”
一个太监搬过一把椅子让铁头坐下,铁头问:“皇上,你们要议什么事,是议出城作战的事吗?”
关冲天笑,“你这个家伙呀,天天就想着打仗,朕不是让人告诉你了吗,今天不打仗,是这么回事,刚才呢蒋良说我既然已经登上大位,那位几位夫人以后就不能称夫人了,得称皇后和皇妃,可是按照尔理国和阿尼坦国的规矩只能有一后两妃,可是朕有五位夫人,这后嘛当然是沐沉香了,可是这两妃选谁好呢?”
铁头想了想说:“皇上,臣是个武夫,并不懂得这里边的事情,可是臣觉得二夫人深明大义,眼界高远,精通政事,多次力挽狂澜,臣以为二夫人要占一个名额。”
他这话一出口,蒋良和范小楼也都点头,范小楼对关冲天说:“皇上,您看,我们大家都是这个意思,我看您还是劝劝二夫人,让她就不要谦让了。”
原来,楚雨音听说关冲天要封自己为两个妃子中的一个,马上说自己不想当什么妃,要把这个难得的位子让给其它姐妹。
可是,蒋良和范小楼的意思却是楚雨音无论如何也要占一个妃子的名额,刚才三个正在商量的就是这件事,想着如何能说服楚雨音接受。
关冲天忽然叹了口气,“要是玉梨花在就好了,她们俩私下关系一直非常好,玉梨花应该是可以劝劝楚雨音的。”
铁头一听这话,不由得血往上撞,他对关冲天说:“皇上,您为什么不出城与鲁格大战一场?”
关冲天看了看他说:“战,朕当然是要和他们战的,可是不是现在,现在的时机还不到。”
几个人正说着话,一个侍卫跑进来,“报,皇上,敌军又在城外骂战,说……”
关冲天问:“说什么?说我没有信义,是吗?”
侍卫点了点头。
关冲天笑,“真是好笑,兵都诡道也,玩的就是心机,朕说什么他们都信,那朕要他们退兵他们退不退呀?”
“皇上,有几个将领想出城迎战,说宁可战死,也不让人骂死。”
关冲天指着那个侍卫说:“你去传朕口谕,但凡有敢擅自出城迎战者,杀无赦!”
“遵旨。”侍卫转身出去了。
铁头见关冲天不出战,有些生气,但是他也不敢说什么,站起来,一拱手,“皇上,既然你不想打,那么臣到城头去看看。”
关冲天看了他一眼,从桌案上拿起一封信,“你别到城头看了,你去给我送一封信给鲁格。”
铁头一怔,“送信,送什么信?”
“约他们明天申时三刻,朕要亲率大军与他们在城外决战。”
铁头接过信,“好,我这就去。”
铁头转身刚要走,关冲天叫住他,“等一下,要是鲁格问你今天午时三刻为什么没出战,你怎么回答他们呀?”
铁头一时怔忡,“这个,这个,臣不知道。”
关冲天笑,“你就跟他们说,朕的一个宠妾昨天晚上忽然发病,到了中午也没好,就说朕无心与他们决战。”
铁头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范小楼看着关冲天,“皇上,难道你要跟鲁格拿瞒天地海之计?”
关冲天指了指范小楼,“小楼呀,小楼,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不是臣太聪明了,一下就猜中了皇上的心事。”
关冲天摇摇头,“错,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过聪明而不知收敛。”接着他转过脸问蒋良,“蒋良,你应该也猜出朕的心思了吧,你为什么不指出来呢?”
蒋良沉沉地一笑,“皇上,臣的心智不及皇上万一,所以,就算臣心中猜出来什么,也不一定是对的,所以臣不敢说。”
铁头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带着四名随从来到楼兰军阵前高声喊喝,“阵前军兵听真,我是大理国皇帝驾前英武将军铁头,我要见你们主帅鲁格,快去通报!”
一个小校忙回身往后跑,跑到鲁格面前,单膝跪倒,“大帅,大理国英武将军铁头要见您。”
鲁格正和雷化权为关冲天不出战而焦急,听说铁头来了,相互对视了一下,雷化权说:“这个铁头可是关冲天身边最勇的猛将,他怎么成了信使了?”
鲁格笑着说:“雷大人,您是我们楼兰国的丞相都能当信使,他一个小小的英武将军怎么就不能当信使了。”接着对那名小校说:“把他事过来。”
小校跑出去,把鲁格和四名随从带了进来,铁头向鲁格一拱手,“大帅,铁头有礼了。”
鲁格还礼,“不客气,铁将军。铁将军来本帅这里有什么事呀?”
铁头把关冲天给他的那封信掏了出来,说:“我奉大理国皇帝之命给大帅送一封信。”说着把信递给身边的一个随从,那个随从把信交给了鲁格。
鲁格打一信仔细地读了起来,旁边的雷化权用一副很不屑的语气问道:“铁将军,你们皇帝昨天跟我约好了今天午时三刻决战,为什么他不守承诺?”
铁头犹豫了一下,说:“我们皇上的一个宠妾昨天晚上忽然生了病,病得很重,到了中午还没好,我们皇上心里焦急,无心决战。”
雷化权冷哼了一声,“哼,他还是一个大国的皇帝呢,为了一个女人,竟然置信义于不顾,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铁头一见雷化权骂关冲天,很是不满,他冷冷地说:“雷大人,你就那么希望早一天死吗,你也偌大年纪了,活一天少一天了,我们皇上多让你活一天,你不感激他,却口出污秽之言,实在是有失大国丞相之体统。”
雷化权一听这话,气得满脸通红,瞪着铁头,“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铁头鼻子哼了一声,“现在我们只有五个人,你们是千军万马,杀了我,我当然肯信,可是,你杀了我没有人给你们送信,失了约期,好像你们也不算是信义之人吧?”
“你!”雷化权气得鼻孔喷热气,却不知该说什么。鲁格看完了信,对铁头说:“铁将军,你们皇上的意思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他,我接受挑战,咱们明天申时三刻,就在这里一决雌雄。”
铁头点了点头,向鲁格拱了拱手,带着四名随从转身离开了。
雷化权忙问鲁格,“怎么,关冲天说他要在明天申时与我们决战?”
鲁格点点头,“是的,他在信里是这么说的。”说着,把那封信递给了雷化权。雷化权看了信手,问鲁格,“你觉得他明天申时三刻真的能与我们决战吗?”
“应该会吧,你不是也听到了吗,他今天没出来是因为他的一个宠妾病了,年轻人嘛,可以理解,我们还是好好准备兵马,准备明天和他们决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