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松有些不满地说:“回将军,你远在朔州多年,怎么知道邱中元尖酸刻薄,心胸狭窄,不能容人?你不要道听途说一些小道消息,来影响王爷的决断。”
回正义看了一眼,“张刺史,我知道你和邱中元关系很好,可是现在是为国选材,而且是选内阁首辅,可讲不得人情呀,至于你说我从哪里听到的,我可以告诉你,所以,这些话是我的夫人邱月蓉跟我讲的,张大人,他女儿对父亲的评价应该不算是道听途吧?”
下面有人小声地说:“没错,人家这是床听枕说,一定差不了。”
众人哄笑,关冲天让两人坐下,笑着说:“这人嘛,没有十全十美的,十全十美的人就是一个废人,至于说这位邱先生可不可以当这个丞相,你们让我再斟酌斟酌。”
张雪松又说:“王爷,臣还要举荐一个。”
“噢,你还有适合当丞相的人选,说来听听。”
“王爷,臣这次举荐的人不是丞相的人选,而是阿尼汗国新任大汗的人选。”
众人一听这么敏感的话题,都为之一震。因为张雪松是阿尼汗国旧臣,宗毕的十三太保之一,而且他刚才又推荐了还是阿尼汗国的旧臣邱中元当丞相,这些人以为他又要推荐阿尼汗国的人,所以都有些愤怒地看着张雪松。
关冲天看了他一眼,笑道:“张大人,这个人选嘛,本王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你就不必推荐了。”
张雪松直着脖子说:“如果臣没猜错的话,王爷是准备让萧塔嘉继任,对吗?”
“正是,萧涛摔死了,她是萧氏现在剩下的唯一,不是她难道还有别人?”
“王爷,臣本是阿尼汗国旧臣,世受萧氏宗族的厚恩,所以臣本应该忠于萧氏宗族,可是臣为阿尼汗国全国臣民计,臣不敢唯私,所以,臣认为她并不合适。”
“那你为什么说她不合适呢?”
“据臣所知前大汗之所以把大汗之位传给她是因为害怕宗毕伤害前大汗真正想传位的继任者萧涛,所以才传位给她的。而实际上,当时萧塔嘉虽是大汗,可是真正的军政大权是掌握都在她哥哥萧涛的手里,而她只不过是个傀儡,这一点,我想在坐的阿尼汗国旧臣都是非常清楚的。”说着,张雪松向那些旧臣瞥了一眼,那些旧臣也知道这回事,所以,都点了点头。
张雪松笑了笑,“王爷,你看大伙都知道这件事。如果现在萧涛还在,他当大汗是最合适的,可是现在萧涛不在了,虽说现在只剩下萧塔嘉,可是王爷,她是您的五夫人,将来生出汗子,仍有萧家血脉,这也不算王爷您夺了萧家的汗位。”
关冲天摆摆手,“不行,不行,这个我早就说过了让她继位,现在我要是做了大汗,那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我无信,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就不要说了。”
张雪松忽然跪倒在地,以头碰地,“王爷,你担心天下人笑您无信,可是您可否为整个阿尼汗国的臣民想过没有?”
关冲天有些纳闷,“这事也阿尼汗国的臣民有关系吗?”
张雪松抬起头,“王爷,大汗也一国之君,关系到一个之兴衰。如果一个大汗不适合,那么他所执行的国政大计,就有可能失策,那最终受害的是广大的臣民。臣是阿尼汗国旧臣,在阿尼汗国朝堂之上行走多年。对萧氏宗人及萧塔嘉非常为解,萧塔嘉这人行事过于急躁,脑子也比较单纯,而一国之君,尤其是现在这种形势,阿尼汗国的大汗一定需要一个杀伐果敢,有理性的判断力,冷静的决绝力的人,一旦让萧塔嘉继位,大谬也。”
几个阿尼汗国旧臣也早先抢先效忠,现在见张雪松抢到了前头,也不甘落后,纷纷跪在地上,“王爷,张大人所言极是,我等阿尼汗国旧臣对此相当清楚,请王爷为阿尼汗国广大臣民计,就勉为其难任大汗吧。您任大汗,这是整个阿尼汗国臣民之福呀。还有一点,如果王爷您登上大位,尔理国和阿尼汗国可以合并为一国,这样我们就成为大国,不再怕别人欺负我们了。”
那些联军的将官当然希望关冲天继任大汗之位,因为这样他们就可能得到更高更多的封赏,可是因为关冲天早就说要让萧塔嘉继位,他们也不再敢说什么。
现在看,这些阿尼汗国的旧臣提出话头,关冲天也不好说什么,所以,也都跪在地上,请关冲天继大汗位。
地上跪了一地,关冲天很是为难,他的心里并没有看上这个小小的一个阿尼汗国大汗之位,他的心里是,尔理国,阿尼汗国,楼兰国、奥利坦国以及周边各小国全部囊括其中,他要做统御整个轩辕星的冲天大帝,另外,萧塔嘉又是自己的五夫人,就算把汗位给了她,将来她生出儿子继位,还是他关家的天下。
可是现在,不管是阿尼汗国的旧臣,还是联军部将,全部要他继位,这就是所谓的众望所归,他也知道这些人之所以要推自己为大汗,除了为了表忠心,另一个原因都是想得到拥立之功。
还有一点最为关键,他早就答应了萧塔嘉一旦夺下阿尼汗国一定要把大汗之位还给他们萧家的,如果自己登上汗位,在萧塔嘉那边也说不过去。
想到这儿,他缓声道:“诸位请起,这件事你们还得容我再斟酌斟酌。”
张雪松抬头说:“王爷,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阿尼汗国大战刚息,正需要一个明君带领我们振兴国事,继往开来,重振国威,所以,这件事一天也不能耽搁了。”
众臣一齐喊道:“王爷,臣等附议。”
见关冲天还在犹豫,铁头抬起头,“王爷,我们这些人跟着你打天下,血来去,风里来,就是想将来您能登基坐殿,我们也能分得些荣华富贵,现在您一再推脱,难道是不想把这一等的富贵送给我们?”
众臣又一齐喊道:“王爷,臣等附议。”
关冲天一时之间左右为难,现在已经不是他当不当这个大汗的问题,而是如果他不当的话,这些将领官员们都会觉得他不肯给他们富贵,这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关冲天正左右为难,同意也不是,不同意也不是。正这时,一个侍卫跑进来,“王爷,李志司李将军有要事禀报。”
因为关冲天让李志司看守着大汗宫,这个时候他有要事,不知是什么要事,所以,关冲天马上说:“让他进来。”
不大一会儿,李志司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神色不安地走到关冲天跟前,“王爷,卑职有事禀报。”说有事禀报,他却不说话,只是拿眼看着关冲天。
关冲天明白他这是有不方便在众人面前说的话,于是对众臣说:“你们几个先议着,我去去就来。”就和李志司来到旁边的屋子,问:“什么事呀?”
“五夫人……她……五夫人……她……”李志司支支吾吾。
关冲天有些不高兴,“五夫人倒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李志司突然跪地,以头碰地,“王爷,卑职有罪,请王爷重罚。”
“你有什么罪呀?”
“刚才,五夫人硬闯大汗宫,我想拦,却没拦住,就让五夫人进去了。可是五夫人进宫之后,把宫里边的好多东西都给砸了,还要放火把宫里给点了,卑职……卑职,没办法只得把她暂时看押了起来。”
关冲天一听这话,脸沉了下来,“这个萧塔嘉仗着本王宠着她,闹得也太不像话了,来人呐。”
外边跑进来四个关冲天的近身侍卫。
关冲天吩咐道:“去,把萧塔嘉给我抓起来,下送到大牢里!”
关冲天一直都很宠着这几个夫人,这些近身侍卫都知道,尤其是这个小五儿,更得宠爱,所以,他们听说要去拿五夫人,还要下到大牢。
这几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动地方。
关冲天火了,“怎么,我说什么你们没听到吗?”
正在侧室绣花的静影听到声音跑出来,忙说:“王爷,您消消气儿,他们是下人,你让他们拿主人,他们哪敢呀,要不,您看我去劝劝五夫人,好不好?”
关冲天哼了一声,“你去也好,你去带我个话,让她收敛着些,要不然,可别怪本王六亲不认!”说着一扔袖子进了正房。
李志司从地上站起来,“三夫人,卑职给你引着路。”
关冲天走进正房,见众人还跪在地上,于是说道:“诸位,大家都起来,本王有话说。”
众人让关冲天松了口,都站了起来,等着关冲天说话。
关冲天说:“各位,本王起兵之时,以清君侧,夺汗位还萧氏为名,现在要是本王登上汗位实在是失信于天下,本王不是无信之人,也不能这么做。”
众人刚要劝,关冲天摆了摆手,“我还没说完,你们先听我说。至于你们说的国不可一日无君,以及军功封赏的事,本王也部分同意,所以呢,本王决定了,暂时就任阿尼汗国辅汗之职,等萧塔嘉情绪稳定下来,我们再从长计议,如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这也是目前唯一可以解决办法的办法了,于是大家都点了点头。
关冲天说:“好了,本王累了,你们也下去歇息去吧。”
众人拜辞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