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冲天看了看礼单,笑着说:“嗯,倒还真不少呀。我老早就听说这朔州的商户有钱,看来真是名不虚传呀。既然他们有心,我们就收下了,这金银呢,送到军中,给那些兵将分分,这些奇珍异宝呢……”
静影马上说:“爷,你不是说过些日子要取五夫人过门吗,这五夫人过门你还没下聘礼呢,我看这些珍宝就给五夫人作聘礼吧?”
关冲天看了静影一眼又看了萧塔嘉一眼,点点头,“嗯,静影你说得对,你看我最近忙成这样,把这事都给耽搁了,好好好就按你说得办,我看这些珍宝呀分成五份,你们五个一人一份。”
“不成,不成。”静影直摆手,“爷,陛下呢是应该给的,二夫人没日没夜地替咱们家操心,也是应该给的,至于说四夫人呢,马上要给你生宝宝了,也是应该有一份的,可是五夫人还没婉进来,这又算是聘礼,应该给双份的,所以,我的想法是:把我这一份也给五夫人,这样五夫人的脸上也有光呀,您看怎么样?”
关冲天听了静影这么大仁大义的话,不由得深深地点点头,“静影呀,没想到你有这种心胸,实在是难得呀,既然你这么说,就按你说得办,”说着,他又转过脸问萧塔嘉,“小五儿呀,要不你就拿双份儿吧。”
萧塔嘉摇摇头,“王爷,我不要这些财宝,你要是想给我聘礼,我希望得到最大的聘礼就是阿尼汗国汗位,如果你能给我这个,我这辈子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大德的。”
见萧塔嘉这么说,关冲天也没办法,笑笑说:“你不要可不要后悔呀,静静,她不要,那一份就给你了,这一路的征战也劳乏你了。”
“谢爷的赏。”静影美滋滋的说。
女人,为男人付出多少,如果那个男人是她仰慕的,无论多少她们都不会在意,但是她们很在意自己的付出男人是不是心中有数。
在这一点上,她心满意足了,此生自己不过是一个跳舞唱歌的伶人,因缘际会遇上了关冲天,又成了他的女人,与其它女王等平起平坐,男人也爱着自己,宠着自己,时时不忘了自己。
女人有这样的一生,夫复何求呢?
这一晚,他与关冲天同床,百般逢迎,予取予求,弄了半夜,一直到天快亮了才歇。
第二天上午,耶玉光来到刺史府,他听说关冲天让他以朔州刺史之职代守朔州,心里有些不悦。按说,以他的年纪,资历做一名刺史也属越格,可是,现在的联军之中有一半的兵马是他们瓦州的兵,而他的父亲现在在瓜话州,最让他担心的是现在他们瓦州军中的那些将领,都以关冲天为神,心向往之,把他当成主子。这样一来,如果自己再不在这支联军当中。
那么,用不了多久,他们耶氏夫子这些人马就尽归关冲天了,这是他所不希望看到了。所以,他打算找关冲天辞就朔州刺史之职。
关冲天正在刺府的签押房内和几名将领在商量进军柳州的事。
柳州是阿尼汗国的都城,也是阿尼汗国最大的城,也是最坚固的城,而且白河、黄水、月水等河流,西有安山,东有凤山,中间还有峡谷。而柳州城正建于谷口,可以扼险而建,外有一条宽大护城河,十分难破。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宗毕这个人长年经营军务,军中的将领都是他的门人旧吏,都对他忠心耿耿,加上宗毕本人又精于军事,所以,他们都知道打柳州不会像瓜州和朔州那么容易就打下来的。
为了了解敌情,关冲天派人把贺氏兄弟和“飞卫”的一千多人调了过来,让他们先期潜入柳州城侦察情况。
贺氏兄弟飞鸽传书传回来的消息是:宗毕现在已经派了四名勇将及许多人马紧守四门,严格检查来往的路人,而且对城中的人也进行了严格的检查,已经抓了几百名可疑的人,这当中有几个正是“飞卫”的人。
而且从贺氏兄弟送回来的柳州城的布防图看来也颇有些奇怪:宗毕先将四万主力中的两万列于柳州城外,前出各两千步兵还修建了前后三道壕沟,各壕之间都有纵沟相连,柳州军兵士可以在地下往来穿梭其间,不必在意箭矢的影响。这样调动起来十分方便而且安全快捷。
贺氏兄弟在地图上特别注明:在这些各道壕沟的前面,柳州军还布置了大量的六棱钉、鹿角和陷坑,这样就使联军在进攻时,不仅要面对壕沟内柳州军的箭雨,还要小心脚下的陷阱,很有可能两头都顾不上。
另外,地图上还标明:在壕沟后柳州军还布置了大量‘火石车’、‘满刀车’。这‘火石车’相当厉害,不仅可以发射带火的巨石攻击于敌于六七百步之外,还可以发射大量的碎石、火球等,‘满刀车’则是布满尖刃的大型战车,状如刺猥,把这些战车布置于壕沟之后,一旦联军攻破柳州军挖的壕沟防线,这‘满刀车’就会联成一线,把攻进去的联军士兵包围上来,而“火石车”又可以在远处向包围圈内抛射火石,雷石等,这样两种车联合绞杀的战法,联军因为没有屏障根本没办法抵挡,只能眼睁睁被歼灭。
关冲天用手指磕了磕地图,感慨地说:“这个宗毕真是厉害,他这种四城八面再配合有‘火石车’、‘满刀车’联系在一起形成的这套立体防御体系一般人还真想不出来。以现在联军的实力的战法,想打破这样的防御体系其难度是可以想象的。
众将正在寻思破敌之法,耶玉光进来了,先向关冲天行礼,然后坐在一旁,并不说话。
关冲天看出他心中有意,也知道因为诸将在这里他不大方便说,于是地众将说:“各位,今天咱们就说到这儿,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再想想有什么破敌的好办法。”
众将拱手拜辞而去。
关冲天走到耶玉光面前,笑着问:“贤弟,看样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呀?现在这里就我们兄弟二人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大哥,我不想呆在朔州,我想跟你一起去打柳州。”
耶玉光还没开口之前,关冲天已经猜到他是为这件事而来的。没错,他之所以让耶玉光守刚刚打下来的朔州就是想把他留在这里,好由自己全部统率整个联军,如果有耶玉光在,一些忠于他们耶氏父子的将领不是完全地听从于他的将令,这在此前的几场战斗中就有所体现。
虽说他对此心知肚明,但是他还是装作有些不解地问:“贤弟,你为什么不愿意留守朔州呀,朔州我们还是刚刚打下来的,现在军心、民心还没有全部真正意义上的归附我们,而且这么大的州如果没有一个能镇得住场面的人主持,我怕会出乱子,想来想去,我觉得你是最适合的人选。”
“大哥,我还太年轻,方方面面的事也不是很有经验,就像你说的一旦出了什么乱子,我怕我安抚不了,所以,还请大哥另选贤能之人为好。”
关冲天负着手围着耶玉光转了一圈儿,然后笑着说:“贤弟,你应该知道,我们会一个接一下地打下了许多州城,打下来州城就需要能干的人手进行管理,而你将来是一定要接你父亲的班的,将来必定要管理一个州或者是几个州,现在,正好是你历练的绝佳机会。你不想留下来是不是怕我把你们瓦州的兵将给吞掉了,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么就这么办,我把瓦州的人马留下来给你,这不就行了吗?”
关冲天说到最后一句时,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了,他这是故意把耶玉光的心事拿出来。
耶玉光一听关冲天这么说,忙站起来,“大哥,小弟并没有这个意思,小弟之所以不想留下来,一个是因为小弟太年轻,管不了这么大的摊子,另外一个原因,小弟是想跟大哥学学如何领兵打仗,如何摆兵布阵。”
关冲天阴沉着脸,“贤弟真的是这样吗,我怎么不相信呀。对了,我还听说你在你的部下中说,不用要知道自己是吃谁的饭,穿谁的衣,不要总听我的调遣,有这回事儿吗?”
耶玉光一听这话立即慌了,他连连摆手,“大哥,绝无此事,是哪个乱嚼舌头的在你跟前乱说话的,小弟以父兄待您,我们两军也是同心同德,小弟万万不敢做这样的事,说这样的话……”见关冲天还是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样子,他咬了咬牙,“大哥,如果你实在不相信,那我就听你的安排,留守朔州,给你做后盾,如何?”
关冲天这才稍显满意地点了点头,拍拍耶玉光的肩膀,“贤弟,这就对了嘛,你我是兄弟,我粥一起吃,有衣一起穿,不要在背后搞什么阴谋诡计,更不要离心离德,你说对吗?”
耶玉光知道自己掉进了关冲天的圈套,可是他也是无可奈何,听了关冲天的话,他虽说满心的不高兴,还是不得不点了点头,“大哥,你说得对,我们就得同心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