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冲天心里奇怪:这以棋赌酒也是两人在床上的暧味游戏,楚雨音为什么要大白天的跟她玩这个游戏呢?”
楚雨音看出他的疑惑,用胯部轻轻地碰了他一眼,“讨厌啦,又想做坏事,人家只是想和你下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关冲天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坏笑着说:“不管什么时候下棋,你也赢不了我?”
楚雨音翘着鼻子,嘟着嘴,撒娇似地说:“我告诉你吧,这几天我找了本棋谱,好好地研究了一番,这一次我一定赢你,你敢不敢呀?”
“有什么不敢的,不过,这事不得吃完了晚饭到床上再下吗?”关冲天拍了拍楚雨音的脸。
“不,我就在现在下,马上下。”
“好好好,就现在下。”走着,两个相携着进了屋子。
关冲天一进门,看见桌子上早摆好了棋盘棋子,旁边还摆了一壶酒和两个杯子,看样子楚雨音早就准备好了。
于是,两人一黑一白,黑先白后,先占四角,下了起来。
关冲天本以为轻轻松松地就赢了楚雨音,可是没想到,第一局很快他就输了,输了四个子儿。
他饮了四杯,接着下第二局。
这一局不知是慌乱还是怎么了,关冲天又输了,这一回轩输了六个子儿,楚雨音温情款款地给他倒酒,关冲天连饮了六杯,已经是有些醉意了。
关冲天想要去休息一下,楚雨音不让,还要再下一局。
关冲天无奈只好强打着精神陪着她再下一局,刚落了几个子,关冲天只觉得头昏脑胀,一下扑倒在棋盘上,棋盘上的子落了一地。
楚雨音刚才还满是娇艳的脸,慢慢变得冷漠阴森了起来,她站起身走到关冲天身边,轻轻地推了推他,“王爷,王爷,醒一醒!”
任她怎么推,关冲天还是一动不动。
楚雨音目光一闪,把手探到自己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儿来,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儿,纸包儿内有一些墨绿色的粉末,她刚要把这些粉末倒入关冲天的酒杯之中。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水云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一进来眼睛警惕地盯着楚雨音手中的纸包。
楚雨音让她锐利的目光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她指了指扑在棋案上的关冲天,又举了举手中的小纸包,“王爷喝醉了,我想给他吃点解酒的药。”
水云扫了楚雨音一眼,扶起关冲天就往外走。
楚雨音在后面追,“哎,哎,你要把他弄到哪里呀?他喝醉了,得解酒。”
水云并不理她,把关冲天扶进自己房里,轻轻放在床上,然后回身把门插上。
关冲天迷迷糊糊得不知自己在哪里,忽然他只觉得口中一咸,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喷出血之后,他觉得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身上的气力也没有了,神智也慢慢地模糊了起来。
接着,他感觉到有人扶起了他,给他喝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地清醒了一些,睁开眼睛一看,水云站在自己面前,他一怔,“咦,我怎么在这儿?”又看到床上全是鲜血,他惊诧地看着水云,“我,我这是……这是怎么了?”
水云拉住他的手,在他手心上写道:你被下毒了。
关冲天一惊,仰脸问水云,“谁给我下毒?”
水云写了个“楚”字。
“楚楚?”
水云点了点头。
关冲天连连摇头,“不可能,她怎么会给我下毒呢?”
※※※
驸马府,周冷秋正在和古丽娜在餐厅吃饭。
古丽娜今天让厨子做了一大桌子周少荣爱吃的菜,本以为这位驸马爷看见会夸自己几句,可是这个周少荣进来之后,像瞎了眼似的,什么也没看到,坐下来就闷头吃。
古丽娜刚才还笑靥如花的脸不由得有些灰暗。
她看上这个周少荣,本以为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一定是知书达理,风流倜傥,知情知趣的好男儿,没想到他竟然是只傻里傻气,不解风情的呆瓜。
还不如那只坏瓜。
想起那只坏瓜古丽娜心头不由得一荡。
由于两家离得近,加上周冷秋以前是王府的人,所以她经常会带着古丽娜到那边走动,有时赶上饭口就坐下来和关冲天一起吃饭。
关冲天经常在席间喜怒笑骂,妙语连珠,风趣十足,有时候说笑话会逗得古丽娜笑破了肚子。
以前关冲天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她还十分讨厌,最近一段时间,她倒是很受用,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这关冲天这只坏瓜有一种特别的,让她有些害怕的情愫,好像很愿意和他在一起。
有时候,那只坏瓜对自己风言风雨,她表面上很生气,心里却很受用,很喜欢。有时候,她有一种奇异地想和那只坏瓜亲近一下的冲动。一有这样的念头,她都会吓一跳,心里会暗想,难道我是个坏女人?
要不然为什么会对那只呆瓜有这种感觉呢?
坏女人,坏瓜。
她经常会被自己心头涌起的念头吓到,可是她不知道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周冷秋虽然低着头吃饭,可是知道古丽娜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她如坐针毡,如芒在背,每天和古丽娜在一起的时候是她最难受的时候。
可是,为了她的计划,她不得不继续忍受下去。
周冷秋好容易吃下一碗饭,刚刚放下碗。
古丽娜说:“驸马为什么吃得这么少,怎么,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吗?”
周冷秋尴尬地摇摇头,“不是,不是,最近我的事儿太多,可能是累的,胃口不大好。”
“是啊,我也觉得最近驸马的身体有些问题,要不然不会天天晚上睡在书房,对吗?”古丽娜一语双关地说。
周冷秋正不知如何作答。
正巧,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跑进来,“驸马爷,相府的那个小哑巴水云要见您,好像有很急的事。”
周冷秋放下筷子,吩咐:“快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水云走进来,拉住周冷秋的手,在她的手心上写字。
周冷秋大惊失色,“他死了,怎么死的?”
水云又写道:“中毒。”
周冷秋倏地站起身,“快带我去看看。”说着和水云一起向外跑去。
周冷秋和水云来到宰相府,听到府内一片的哭声,她看了水云一眼,水云向她点了点头,她快步走进关冲天的卧房,见关冲天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蒋良、楚雨音、甘芳、乔小安等一些人跪在地上痛哭连声,铁头面色铁青地立在床前,楚雨音几次想冲上去扑到关冲天的身上哭,都被铁头给拦住了。
周冷秋分开众人,走到关冲天的床前,对铁头说:“让我看看。”
铁头犹豫了一下,侧身让周冷秋坐到关冲天的床沿上,周冷秋抓起关冲天的手腕摸了摸脉门,过了一会儿,她长叹了一声,对甘芳说:“甘姐,王爷已西去了,你给他准备后事吧。”
跪在地上的人哭声更大了,尤其是楚雨音,哽咽了几声,扑倒在地。周冷秋吩咐甘芳和水云,“你们俩把她送到房里吧。”
甘芳和水云把搀起楚雨音向外走,来到楚雨音的房间,把她放在床上,甘芳说:“楚姑娘,事已至此,你还是节哀顺便吧。我外头还有好多事,就不在这儿陪你了。”说着,叹息了一声,和水云出去了。
甘芳和水云刚走,刚才还哭成泪人的楚雨音马上停止了哭泣,她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房间的东西,收拾妥当之后,她悄悄地来到窗前,看见几个已经穿孝衣的仆人正来回忙活着,看样子是在准备后事。
过了一会儿,穿着一身孝服的甘芳带着一身雪白的孝服走了进来,对楚雨音说:“楚姑娘,你把衣服也换了吧。”
楚雨音微微怔了一下,说:“好吧。”
甘芳替她脱下了外边的锦袄,换上孝服,然后出去忙了。
楚雨音又来到窗前,看着窗外忙忙活活的人,就这样站着一直到天色变暗,院子里的仆人们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似乎是更忙碌了。
楚雨音等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后,她拿起刚刚收拾好的包裹悄悄地打开房门。
门外的人都在忙碌着,没人注意她这边,她一抽身闪了出来,轻轻地关上房门,低着头疾步向外走,她要尽快离开这里。
她刚走到院门品,刚要抬腿迈门槛出去,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笑盈盈地问:“楚楚,我都死了,你不好好替我守灵,着急忙慌的,这是要去哪儿呀?”
楚雨音抬头一看这人,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这个人竟然是刚才还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的关冲天。
楚雨音吓得面如土色,不由得向后倒退了几步,有些不可思议似地说:“王爷,你……你没有死呀?”
关冲天一步一步地逼向楚雨音,“怎么,你很想我死吗?”
楚雨音慌得直摆手,“不不不,王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你只是觉得你给我下了这么多次的毒我还没死,是吗?”
“下毒?我下毒?王爷,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楚雨音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关冲天逼视着自己的眼神太过凌厉和尖锐,让她无法集中精神,心里早慌成了一团。她下意识地回头向后看了一下,这一看更是让她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