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冲天来到周冷秋的房间,周冷秋正坐在屋子里看书,见关冲天来了,向跟在旁边的乔小安和水云摆摆手,“你们出去吧。”
两人点头,躬身退了出去。
关冲天打量了周冷秋几眼,用调侃的语气问:“我的驸马爷。你现在不赶紧准备准备去和公主成亲,怎么还在这里看书哇?”
周冷秋淡然地看着关冲天,“我找你来就是跟你商量这事儿的,刚才李见清派人来通知我,让我准备准备明天到宫里觐见叶雅兰。”
“这种事,你怎么跟我商量呀?”
“当然得和你商量,现在,我的表面身份是你的随从,这么大的事,当然得你带着我一起去了,如果自己去的话,恐怕会引起他们怀疑,你也准备准备,明天和我一起去。”
关冲天斜着眼看着周冷秋,“我是小周,你真的要和公主成亲?”
“当然了,事情都到这步才会有假吗?”
“可是你是个女人啊,你怎么能和公主成亲呢?”
周冷秋诡异地一笑,“这个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到时候我一定有办法。”
“什么办法,可以先跟我说说吗?我很好奇。”
周冷秋摇了摇头,“不可说,不可说。到时候你一定会知道,因为这需要你的参与?”
“我的参与,我怎么参与?”
关冲天穷追不舍,周冷秋的脸色有些不悦,“我不是跟你说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吗,为什么非要要问?”
第二天上午,关冲天一身亲王服饰和一身华服的周冷秋来到了王宫。
洪威站在宫门口,见两人来了,挥手道:“你们可来了,女王在里面已经等候多时了快走快走。”
三个人进了偏殿,洪威站在门口,关冲天和周冷秋走了进去。
只见叶雅兰女王一身国王冠服,威严的坐在王座上。
关冲天和周冷秋跪下行了大礼,叶雅兰抬了抬手,“平身。”又向旁边的太监吩咐道:“看座。”
旁边的太监拿过两个绣墩给他们两人坐。
叶雅兰眼睛看着周冷秋,嘴里却对关冲天说:“勇王,你从海州回来,怎么不经常到我这来坐坐呀?”
关冲天拱手道:“陛下,你国事繁忙,日理万机,臣不敢前来打扰。”
叶雅兰微笑了一下,“就因为这个,难道没有别的原因?”
关冲天感觉到这个女王话里有话,似乎另有所指,可是他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于是含糊地说:“陛下么有什么别的原因?”
叶雅兰才把脸转过来,向周冷秋说道:“周少荣,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
刚才本来低着头的周冷秋慢慢地抬起了头。
叶雅兰眼睛直直地盯着周冷秋,眨也不眨一下。
“孩子,你今天多大了?”
“二十。”
叶雅兰心头一颤,脑袋一阵地晕眩,她用手扶了扶额角,有气无力地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草民的父母早年都去世了,也没有兄弟姊妹。”
“去世了?”叶雅兰一怔,身子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走下王座,在周冷秋四周慢慢地转了一圈儿,目光还是紧紧地停在周冷秋的身上。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呀?”叶雅兰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听了叶雅兰这句问话,旁边的太监和周冷秋以及关冲天都是一怔,他们看到叶雅兰的目光变得很灼热,两眼闪闪发光。
“周江汉。”周冷秋站起来拱手答道。
听到这三个字,叶雅兰本来很灼热的目光一下暗淡了,她挥了挥手,“坐下,坐下。”
周冷秋坐下。
叶雅兰重新走上王座,坐下,神情也变得肃穆了起来,“你真的是高昌人?”
周冷秋点头应道:“是。”
“以前曾跟随过穆朗?”
“是。”
“那为什么反叛?”
“穆朗对属下非常严苛,非打即骂不说,动辄就痛下杀手,有很多同僚都因为一点小过失就被他杀了,前段时间我执行的一次任务失败了,他要杀我,所以,我不得不反叛。”
“什么任务?”叶雅兰步步追问。
周冷秋犹豫了一下,“刺杀二王子。”
“穆朗想刺杀二王子?”
“是的。”
“你认识周立城吗?”叶雅兰突然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周冷秋一怔,“周立城?”她马上摇头否认,“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
周冷秋刚才回答叶雅兰的问话时都是低着头的,当她听到叶雅兰刚才这句问话时,她慢慢地抬起了头,盯着叶雅兰,半天才说:“如果陛下问的是楼兰国的西王周立城,我全倒是听说过这个人,不过我本人并不认识他。”
叶雅兰重重地一拍王座地扶手,面色凛然地轻喝道:“周少荣,你撒谎,朕看你不仅认识周立城,而且和关系很不一般。”
周冷秋好像很茫然地眨着眼睛,“陛下,草民实在听不懂您的话,我并不认识周立城,更和他扯不上一点关系。”
叶雅兰大喝了一声,“洪威何在?”
洪威在门外应了一声,“末将在。”紧接着带着几个殿前侍卫冲了进来。
叶雅兰指着周冷秋,“洪威,你立即把他给我押送刑部,让李见清严刑拷问,一定要问出他和周立城的关系!”
“是。”洪威向后面的两个殿前侍卫一挥手,拉着周冷秋就往外走。关冲天站了起来,大喝了一声,“慢着。”
洪威和两个殿前侍卫停下。
关冲天向叶雅兰拱手道:“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她犯了什么法,您要把她送到刑部严刑拷问。”
叶雅兰扫了关冲天一眼,又把利剑一样锐利的目光落在周冷秋身上,“我怀疑他是周立城派到的奸细。”
关冲天摘下王帽,“陛下,本王愿意以亲王爵担保,她不是什么周立城的奸细。”
正这时,一个执事的太监走进来,“陛下,礼部尚书郭如机求见。”
叶雅兰道:“宣他进来。”
太监出去了。叶雅兰挥了挥手,“鲁格,你把帽子戴上吧。”又向洪威点了下头,“你们也下去吧。”
两个殿前侍卫把周冷秋松开。
周冷秋以不可思议的语气问叶雅兰,“陛下,我可以问一下您为什么怀疑我是那个什么周立城派来的奸细吗?”
叶雅兰凛然的目光在周冷秋的脸上扫了扫,目光慢慢柔和了下来,笑道:“孩子,你别怕,你毕竟是高昌人,你要成为朕的女婿,朕难道不能试一试你吗?”
正这时,礼部尚书郭如机走了进来,行了大礼,然后站起来侍立一旁。
叶雅兰说:“郭如机,朕想让公主和驸马早点完婚,你选个良辰吉日筹划一下,越快越好。”
关冲天和周冷秋对视了一下,关冲天这才明白为什么周冷秋非要让自己陪着她来,原来她早就估计到叶雅兰会难为她,要自己来的目的就是要他在关键时刻保自己。
大婚的日子定在这个月初七,叶雅兰把勇王府旁边的一个府邸赐给周少荣当驸马府。
初四的晚上,一百多个太监、宫女押着三十几辆大车来到驸马府,见关冲天正和一些人在布置府内各处的摆设,两个领班太监走到关冲天身边,先躬身施礼,“王爷,您安好呀?”
关冲天客气地说:“还好,还好,两位公公辛苦了,这么大晚上来这儿,两位公公有什么事吗?”
一个白胖的太监说:“王爷,我们今晚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把公主的嫁妆送来,第二件是把试婚宫女送来。”
关冲天一怔,“试婚宫女?”
他从来没听说过什么试婚宫女,更不知道试婚宫女是干什么,他刚要说话,旁边的周冷秋躬身道:“多谢两位公公。”
另一个太监问:“驸马爷,现在试婚宫女就在外边,您看是不是派几个人出去接一下呀?”
“那是当然。”周冷秋向关冲天使了个眼色,“要不请王爷安排人出去接一下吧?”
关冲天招手招呼正在旁边忙活着的甘芳,“你带几个人去接一下试婚宫女吧。”
甘芳点点头,带着向个人跟着两名太监出去了。
关冲天这才转声小声地问周冷秋,“什么是试婚宫女呀?”
周冷秋似乎是一脸的愁容,见关冲天这么问,说道:“按楼兰国的王室规矩,确定公主和驸马的嫁期之后,得由女王亲自选出一名机敏干练的宫女充当‘试婚宫女’,随同公主的嫁妆一起先行一步到驸马家,当天晚上由“试婚宫女”与驸马同床试婚。第二天,“试婚宫女”再回到宫,向女王详细汇报驸马试婚当夜的种种状况,如果试婚合格,公主才可以正式下嫁过来。”
关冲天呵呵笑道:“我去,还有这么好的事儿,可是……”关冲天目光从周冷秋的脸上移到下面,“可是,驸马爷,你如何跟‘试婚宫女’试婚呀,如果漏了馅儿,可就麻烦了。”
还没等周冷秋说话,甘芳和几个下人簇拥着身盛装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这个女孩子,二十多岁,身材苗条,皮肤白皙,眼睛像水中的月牙儿一般,温情款款,脸上含着笑,闪里有几分妩媚的动人之色。
女孩子偷偷地打量着周冷秋,一脸的娇羞。而周冷秋却是满脸的局促不安,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那太监笑着问:“驸马爷,她叫灵儿,是女王陛下的贴身宫女,很得宠的。”
周冷秋拱拱手,“公公,请您回去向女王陛下转达少荣的谢意。”
太监点点头,接着意味深长地说:“那我们就走了,驸马爷,你也早些安歇吧。”
周冷秋涨红了脸,一旁的关冲天不怀好意地说:“对对对,驸马爷,你还是早些安歇吧。”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周冷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陪着两个太监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