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牙王气急败坏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当即抓住桌案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向了地面。
大帐的台阶下,一名瘦削的士兵匍匐在地。他的脑袋向下弯曲,深深埋在胸前,耸起的双肩一跳一跳,好似抽搐一般。
牙王的怒火,他根本不敢直视,只得害怕的趴在地上。这么大的仗势,恐怕将是他人生阅历上的最为难忘一课。
大帐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紧缩着脖子,仿佛在这一刻世界末日已然降临。
一旁,在牙王的右侧,一身由青色铠甲武装成的军士忽然开口劝诫道:
“牙王将军息怒,还望以大局为重。”
牙王撇了身旁这个大家伙一眼,喉咙中随即爆发出了尖锐的声响:
“开什么玩笑!这让本将军如何才能冷静下来?这几个饭桶,连一个快饿死的囚犯都看管不住,还有脸混在这里!倒不如赶快死掉算了!我们公会不需要这样的废物!”
恶毒的话语,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阵心寒,不过,并没有一个人敢表达出不满的情绪。
看着近乎趴在地上的士兵,一旁的军士恻心难忍,于是又一次劝言道:
“牙王将军,这件事也不能尽全然怪在他身上,毕竟知道这件事的只是少数人。出了问题,他也不敢随处伸张,从某个方面来说,他也未尝不是做了件好事?”
听完这话,牙王沉默了。只见他目光死死的盯着这名军士,口中只字未提。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就此结束而为之松一口气的时候,牙王突然爆发了。
铿锵!
就在弹指一挥间,牙王抜出了腰间的长剑,并将刃口牢牢的架在了军士的脖子上。
见到此景,在场的玩家不由得发出‘呜哇’一声惊呼,紧接
着,一个个都闭上嘴,静若寒蝉。
军士也紧张得额头沁出了汗水,僵硬的呆立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牙王凌厉冷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最后停留在了军士的脸上。粗犷的喉咙里沙沙作响,一种威严容不得一丝反抗的声音悄然响起:
“柯兹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在念叨着辛卡的旧情。哼,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个家伙也曾是辛卡的部下吧?”
“……”
柯兹巴张了张嘴,大瞪着双眼,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见对方沉默了,牙王也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他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看样子,是被我说中了?”
接着,他又扭头望向了趴在地上的士兵,自言自语道:
“像这种吃里扒外的家伙,本将军好生待养,还指望着某天能够死心塌地跟随本将军,但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结局。看样子,畜牲就是畜牲,永远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倒不如,直接处死算了!”
听完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尤其是那些曾经是辛卡部下的玩家们,更是心生忐忑,生怕牙王的矛头指到自己的头上。
听到自己要被处死,趴在地上的士兵再也崩不住了,只见他迅即抬起了头,哭叫着喊道:
“牙王将军,冤枉啊!自从跟随您之后,属下一直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二心。辛卡那家伙懦弱无能,自私自利,我与他没有半分交情。我还期盼着他早日下台,让牙王将军您早日登上会长之位。”
一番话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变得沉默不语。篡权在这里是一个十分忌讳的话题,尤其还是当着某人的面谈这个字眼更是一种大忌。
所有人都不由得为之捏了一把汗。
听完这话,牙王倒也不生气,反倒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了这名士兵一番:
“这么说,本将军还是冤枉了你不成?”
士兵见牙王心情好转,便趁势追击连连磕头道:
“没有没有!牙王将军聪思颖慧,明察秋毫。只是属下确实不记得当晚的情况了。记忆里只能够模糊的记得一个棕红色的影子从眼前闪过,紧接着自己便晕了过去……”
“棕红色的影子?”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谓,牙王不由得拧紧了眉头,这已经不是它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了。
淡淡的瞥了一眼,表情略有些僵硬的柯兹巴,牙王冷哼了一声,接着便缓缓的收起了长剑。
转过身,在大帐内独自来回踱步了一圈后,自言自语道:
“这个披着红棕色斗篷的家伙究竟是谁?为何总是坏本将军的好事?等哪天老子抓住了,一定要扒了她的皮,好好瞧一瞧!”
说话间,他猛然想到了什么,只见他倏然转过身,向着一旁侧立的军士问道:
“卡克罗参谋官呢?今天怎么没有看到他?”
一旁的军士不由得一愣,他们互相望了望,在沉默了片刻后,一名手持长枪,左肩别有金色袖章的军士站了出来。
只见他,双手向前一拱礼,禀告道:
“牙王将军,卡克罗参谋官,今天有急事在身,因此没有赶过来。”
牙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怎么总是在节骨眼掉链子?他还有什么急事能够比本将军的事更着急?快去把他给我喊回来!”
军士一愣,随后着诺诺道:
“是……”
见军士已经退出去寻找卡克罗了,牙王的不安也显得愈加的烦躁,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哽在喉咙,让他十分难受。
“果然——没有一名出色的参谋官事情有些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