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听着戏,元王府的下人也没闲着,一会送过来热茶,一会儿又送来糕点,客人边喝喝茶边吃茶点边听戏,倒也非常享受。
弯弯却是没什么心思,一心就想着那个和林珍珠长得一模一样的丫鬟,怎么还没出现呢。
想得深沉,台上唱戏的乐音又枯燥,弯弯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一声哭喊声将她惊醒,她一下子就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却见周遭的人都在专心听戏,并没有什么异样。
一旁的秦梦瑶拉住了她道:“弯弯,你怎么了?”
不等弯弯回答,外面就是一阵嘈杂声。
有个丫头急匆匆的打帘子进来,在元王妃耳边一阵低语,元王妃起身就跟那丫头离开了月阳阁。
月阳阁的另一端出事了,有人掉进了莲花池里头。
这个季节,就算池水没有结冰,那水彻骨的冰冷,这人要掉下去准没了命。
更何况刚才他们经过莲花池的时候,那水已经结了碎冰,这雪又一直没完没了的下,短短一个时辰,池面早已经冻化了。
府里头的下人忍着刺骨的寒意将冰面敲碎,将人从冰块里头拽了出来,那人早就没了气了。
有人惊呼了一声:“这不是元王妃身边的丫头秀儿吗?”
这么一说,一旁的人才仔细去瞧那尸体的脸,眉清目秀的,的确是元王妃身边的丫鬟。
这丫鬟不应该在里头招呼客人,怎么就跑来这里了?
人命关天的大事情,元王妃不敢马虎,回头请来了刘朝元拿主意。
翠儿贪玩悄悄的溜了出去在元王府瞎转,回来的时候悄悄的凑近弯弯耳边道:“奴婢方才出去,就看到这个丫头和另一个丫鬟一道朝莲花池哪里走去,只是不知道怎么的,这人好好的突然就掉进莲花池了,奴婢再去寻那一起的丫鬟却找不到了。”
弯弯道:“你确定没有看错?”
翠儿道:“奴婢看得一清二楚,那一同的丫鬟,好像就是刚才夫人认错的林珍珠姑娘。”
弯弯惊了一下,她没盼到和那丫头见面,竟等来她推人下莲花池的消息?
心中隐隐不安,感觉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元王妃很生气,生辰宴上竟然出了这么等不吉利的事,一个丫鬟死在月阳阁边上,这戏还怎么唱下去听下去,午宴也没有心思操劳了。
直接遣散了所有女眷,以自己身体不适为借口,让府上丫鬟一个个送人离开。
等上了马车后,秦梦瑶才狠狠嘘了一口气,然后扭头问弯弯道:“这么冷的天怎么会有人朝池子那边去呢?”
弯弯眯眼道:“这么冷的天,还偏要在池子边上听戏,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原本觉得这场安排很是妥当,现在一出事,处处都透着蹊跷。”
秦梦瑶不解的看着她:“此话怎讲?”
弯弯仔细想了想,这才开口问道:“还记得我认错的那位丫鬟吗?”
秦梦瑶点了点头:“记得,那丫鬟长得水灵灵的,样子也极好,气质极佳,若是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哪户人家的千金呢。”
她没忘记弯弯撞见那丫头时的惊讶之色,还有,她似乎喊了人家‘林珍珠?’
弯弯看出了她的疑惑,蹙眉道:“这个丫鬟和我一个堂妹长得极像,我刚才才会认错了人,误以为她就是林珍珠。”
秦梦瑶摸了摸鼻子道:“我倒是听石头说过你们过往的事情,这林珍珠是你们三房的妹妹,还和你抢过夫君?”
弯弯嗔笑:“什么夫君?这话要是被阿凉听到了,可有你罪受。”
秦梦瑶赶紧堵住嘴,不再提这档事,将话锋重新绕回丫鬟落河这档子事上:“那这件事,和那位林珍珠有什么关系?”
弯弯仔细琢磨了下:“这件事容我回去理理,等我理清楚了在告诉你。当年你要兴趣这位姐姐的事情,回头可以问问石头。”
话刚刚落音,马车突然就是剧烈一颠,弯弯伸手拉开了车帘,朝外问道:“怎么回事?”
这才刚刚出口又是猛然一晃,若不是弯弯扶着车厢,怕是整个人就要被甩出去。
车厢来回颠簸,车轱辘飞快的从湿漉漉的雪地里碾过,拉车的马儿横冲直撞的朝前冲去,马车根本无能为力,整个人拉住了马鞍都阻止不了马匹的发狂。
弯弯眯着眼睛,直接从马车里头冲了出去,一个轻盈回旋落在了雪地上,而后抬脚就朝前跑去。
秦梦瑶大喊:“弯弯,快回来。”
弯弯置若未闻,身子一晃就从地面上漂起来,将坐在车辕上的车夫一把拉下马车,伸手抱住了马儿的脖子,轻轻的摸着它的头安抚。
但是马儿依旧不要命的狂奔,眼瞧着就要闯入闹市,前方有一个挑着扁担的货郎避让不急,就要被马儿撞飞时,弯弯迅速从马车上飞身而起,大力的一脚朝马头踹去,马儿被踹晕了,腿脚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
周围路过的人三三两两的都贮步观望,这个女子看起来身材瘦小,娇娇弱弱的倒是有几分厉害,一脚将马儿踹晕了,这得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到。
马儿一软下来,秦梦瑶也从车厢里出来。
弯弯上前看着它,大口喘气,眸子猩红,处处都充斥着怪异之色。她蹲下来观察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却见它的鼻口被自己踹伤了,此番正在不停流血。
马蹄子颤了颤,身子抖了好几下,似乎很是痛苦,还没仰起头来就咽了气。
刚才弯弯使出了灵力,若不然如何控制住一匹发狂的马儿,只是这一脚下去,直接将一匹马踹死了。
将军府的马车随后跟了上来,车没有停稳,三个丫头就兴急赶了过来:“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弯弯起身,看了众人一眼道:“我没事,但是马儿死了。”被她一脚踢死的。
不过说来也奇怪,明明她就拥有了御兽之术,方才又为何驯服不了这匹发狂的吗?
怪异,好似从进了元王府之后,这一切处处充斥着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