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治从刚开始,便从蔡逢舟身上,看出修仙者的味道。
对方的实力,比陆稳稍弱,却也有练气五层的境界。
齐治也是练气五层,但境界相同,实力却不能同日而语。
眼看蔡逢舟心中起了杀意,齐治自然也并不怕他。
蔡逢舟轻拍腰间,突然一颗岩石飞出,足有巴掌大。
这颗岩石,简直是缩小无数倍的山峰,山脊峰谷等细节,全都栩栩如生。
“起!”
蔡逢舟对岩石一指,光芒迸发,没入岩石内部。
一瞬间,岩石表现浮现密密麻麻符文,将其裹得不留半点空隙。
齐治瞄了一眼,当场认出,这些符文都是“泰山符”。
这些天,齐治借口观摩巨剑,将泰山符扫描吸收。
裴无忌先前操纵巨剑,乃是以泰山符辅助,使其轻重如意。
根据裴无忌亲口所说,泰山符来自国师的手笔。
“莫非,他是国师的人?”齐治猜测道。
蔡逢舟对泰山符的使用,明显更加炉火纯青。
岩石上布满泰山符,如吹气般急剧壮大,瞬间变成房屋大,悬浮在齐治头顶。
说来也怪,如此巨大的山岩,却轻飘飘如枯叶,漂浮在半空没落下。
但齐治知道,泰山符作用下,山岩可以轻如鸟羽,也能重如铁山。
“蔡大哥好样的!”公孙轩兴奋搓手。
望着房屋大的山岩,公孙轩目光发亮,内心羡慕无比,若他能修仙该多好。
“落!”
蔡逢舟一字喝出,山岩瞬间变得沉重无比,朝齐治头顶砸落。
此时此刻,房屋大的山岩不仅恢复重量,而且远超普通石块,仿佛通体以生铁浇铸。
若是这一下砸的实在,齐治当场化作肉酱。
蔡逢舟出手的目的,不为震慑,不为退敌,直接目的,便是杀人。
一时间,众人目光,都击中在巨大山岩下,齐治的身躯上。
在众人心目中,齐治的下场早已确定,免不了化为肉酱,最多是徒劳挣扎几下。
公孙轩目光冒出血光,“好好,死得好!”
萧求道紧握成拳,手指捏得发白,微微颤抖的衣襟,出卖了他内心波动。
太守府内,一座高楼的凭栏处,须发灰白的公孙太守,被老仆搀着,望着门口发生的事情。
“罪过,这么年轻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太守微微叹气。
老人对太守府的掌控,远远超出外人想象,连他儿子都不知道,门房虽被威胁,却不敢隐瞒,早已偷偷上报太守。
太守也是老狐狸,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登上高楼,将门口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在太守心目中,齐治面对泰山压顶的攻势,躲不开让不掉,只有死路一条。
突然,太守眼皮子一跳,“什么?”
巨大山岩的下方,陡然爆开一股黄光。
咚,这声闷响,仿佛是城墙高的蒙皮大鼓被敲响,大半个郡治的百姓都听到了。
经过无数泰山符加持,山岩早已沉重无比,纵然落到空地上,都能砸出大坑。
突如其来的黄光冲击下,山岩却被寸寸抬高,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托起来。
“老高,我老眼昏花,看不清楚,那道黄光里,好想有一根什么?”太守询问身旁老仆人。
老仆人眯着眼睛,看了片刻,“主人,是一把剑,木剑!”
“木剑,木剑能撞飞山岩?”太守呆住了。
府门口,齐治驱使桃木剑,猛地法力冲刺。
山岩陡然加速,旋转着往蔡逢舟方向飞去。
齐治收起桃木剑,见到内部灵气仅剩小半,今日不能再用了。
蔡逢舟见山岩飞来,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激发符力,让山岩停在半空。
这下有惊无险,蔡逢舟随即恢复自信,缓缓推动山岩,在泰山符加持下,重量再添三成。
齐治猛地张口,一股白色爆流激射而出。
蔡逢舟猝不及防,被冰息术命中,当场被冻僵了。
山岩迅速缩小,最终还原成拳头大,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后,被齐治捡拾起来。
齐治拿起山岩,仔细观摩符文分布的情况,这番符文组合的结构,对他非常有用,当场扫描起来。
另一边,公孙轩见蔡逢舟失利,扑倒他身边。
冰息术来得快,去的也快,蔡逢舟体内法力流转,便恢复行动。
但,山岩已落到对方手中。
蔡逢舟目光冒出火,对齐治伸手,“把法宝还给我!”
“你把这个叫法宝?”齐治嗤之以鼻,山岩简陋粗糙,连法器都算不上,还敢妄称法宝,简直是井底之蛙。
公孙轩愤恨之极,拔出佩剑往前刺来。
不同齐治动手,萧求道闪身而出,手指轻弹,利剑脱手,翻滚飞到半空。
“别动!”萧求道一伸手,抓住利剑,搁在公孙轩肩头。
蔡逢舟没了山岩,纵然法力还在,却束手无策。
“误会,误会啦!”
太守在老仆搀扶下,走到府门口,笑容可掬上前,“两位道长,远来是客,有失远迎!”
公孙轩见到太守,急着叫道,“父亲,他们?”
“孽障,还不快退下!”太守板着脸。
老仆会意上前,“少爷,走吧!”
公孙轩心有不甘,但似乎对老仆极为畏惧,乖乖跟着离开。
“请!”
太守对萧求道、齐治,以及脸色冷漠的蔡逢舟,同时发出邀请。
三人先后跟着走入太守府,大门随即关上,隔绝众多窥视目光。
走出几步,绕过影壁后,两个家丁举着木板,拍打伏在地上的一人。
齐治和萧求道看出,被打的人,俨然是通报的门房。
太守神情严肃,指着门房,“本太守治家严谨,此人索取贿赂,隔绝消息,理当重罚!”
片刻过后,家丁停手,上前禀告,“二十大板打完了。”
太守唔了一声,“拖到柴房,三天不准吃饭!”
等到家丁拖着门房离开,太守恢复笑容,邀请三人走到客厅。
客厅内,太守坐在首座,蔡逢舟安排在右座之首,齐治和萧求道则是在对面的左座,分别坐在首座和次座。
仅从座次安排,就可以看出,太守绝对是年老成精的城府之辈。
齐治心中好奇,如此老奸巨猾的老子,怎么生出的儿子,是个鲁莽冲动的草包,莫非正是风水不好,一代不如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