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不知该怎么向夏衍解释, 婚礼销售王先生笑意殷勤, 告诉苏南他们这个大厅是全上海婚礼大厅中位置最好, 配置最好的。
大厅顶上横四竖四八排灯架,可以全场打光:“新娘子完全不用担心打不到灯,哪里都能追光, 我们的设备是全上海最齐全的。”
如果不是最齐全的, 金策也不会在这里开年会。
王先生又说:“外面整个回形走廊都可以当布置区,现在的新人对婚礼都有很多自己的理解, 我们这里可以提供足够的空间。”
苏南越听眼神越飘忽,夏衍他一直在笑, 真是可恶。
她决定不解释,他都可以用婚礼来讨好老苏, 那么她也用婚礼来打击沈黛, 她确实成功了,沈黛落荒而逃, 避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夏衍轻轻握住苏南的手,不管她是口是心非, 还是口非心是, 能从她的嘴里说出婚礼两个字, 他都很高兴。
苏南当着他同事的面,不能挣脱他, 她微红着脸,两人真的就像是即将步入婚礼殿堂的新人那样。
王销售卖力的介绍,同时又指出了国外办婚礼和国内酒店办婚礼的种种不同:“我们还有个露台小花园, 如果包大厅的话,婚礼那天可以在平台上举行草坪仪式。”
苏南对婚姻一直是充满憧憬,夏衍知道这一点,握着她的手,在她柔软掌心中轻轻画圈,苏南觉得痒,想抽手,但她一抬眼,看见沈黛走过来,于是她乖乖被夏衍握着,手指头反扣住他的手掌,冲他笑得万分柔情蜜意。
沈黛施然落坐,她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看见夏衍苏南两人面前站着婚礼销售,两人的手还紧紧交握,她目光划过,神情微妙。
轮到夏衍开口问细节了:“草坪婚礼可以坐多少人观礼?这大厅能摆多少桌?”
沈黛向后靠在椅背上,脸上微微笑,目光在苏南和夏衍之间来回,她刚刚听说了一桩有趣的事。
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根本就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牢不可破,至少苏南不是这样。
沈黛出了大厅,去了一趟洗手间,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想要冷静下来,苏南越是这样,就越是要冷静。
苏南这么急切地打击她,就是因为本身对自己就不自信,如果她真像她表现出的那么笃定,真的对这份爱情充满了信任,又怎么会表现的这么明显,当着她的面特意说那些婚礼安排。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和夏衍还远远没有到那一步。
沈黛明白这些,可心中还是充满恼火,恼怒自己无能为力,第一个让她有这种感觉的人是夏衍,第二个是苏南。
她从化妆包中取出补水喷雾,喷在耳后,凉意让她清醒,在梳妆台前站了一会,取出粉饼补妆擦掉鼻尖油光,听见隔间里有人小声说话:“你看刚刚前台那个人是不是章侃的女朋友?”
“是她!她一回头我就看见了,我怎么觉得她好像比以前还更漂亮了。”
沈黛很不喜欢国人女子爱在洗手间茶水间里八卦别人的习性,在公司里她还能保持礼貌,维持风度,在这里听见,只觉得心情更加糟糕。
可她也不想回到宴席上去,摸出唇膏补口红,一边补一边想到苏南轻轻咬唇就娇艳欲滴的模样,心头涌上一股陌生的灰心丧意,又隐隐生起一团怒火来。
那两个聊天的人到洗手台前洗手补妆,她们的话题还没有结束,继续在聊:“章侃都已经在挂牌卖房子了,这个女人真是厉害,跑他们小区里贴传单大字报,闹得他住不下去,只能把两套房都卖了,刚刚新修的钱全亏了。”
一个摸唇彩,一个继续洗完手继续八卦:“想想章侃和陆梦婷也确实欺负人,在谈结婚的时候突然被分手,这边小三还大着肚子,是你,你不闹?”
“那女的叫什么来着?陆梦婷跟她比,我都觉得章侃是瞎了眼。”
沈黛不愿意听这些,她补完口红,走到门边,洗手间的门又厚又重,刚刚伸手拉开,就听见里面另一个人说。
“好像是叫苏南,还是个模特,章侃到处嫌弃她不干净。”
沈黛的脚迈不出去了,脖子微微昂扬,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转身,走到她们身边去,用酒店的护肤乳涂手,想从她们嘴里再听到些什么。
可这两个女人不再说话了,她们已经聊完了八卦,匆匆忙忙出了洗手间。
沈黛靠在梳妆台前,消化她听到的八卦,对着镜子,笑了。
她打电话到前台,讯问今天在这里举办年会的还有哪几家公司,酒店二层一共三个厅,最大的给了金策,余下两个小的一家是基金投资公司,一家是电脑软件公司。
沈黛把这两家公司的名字记录下来,又把“章侃”这个名字记在手机备忘录里,只要去查,总能查到。
她有些兴味地想,不知道夏衍知不知道这件事,他在美国的时候独善其身,连生日派对都要三请四邀才肯露脸赏光,就她所知,夏衍从没有和别人暧昧过。
他刻苦读书念念不忘要回国来的时候,他亲爱的女朋友差点儿就跟别人结婚了,还是被抛弃的那一方。
夏衍这么骄傲,怎么能接受当备胎,怎么能接受女朋友背叛他?
沈黛优雅端坐,笑眯眯看着苏南和夏衍,听上几句之后还能开口应和两声,让同席的同事对沈黛刮目相看,这个女人真是能忍。
“我倒觉得那种海岛婚礼很好,两人对着大海天空宣誓,一定很浪漫。”沈黛一边一边举着杯子喝酒,给这场即将到来的好戏添油加醋。
这个女人果然是从头到脚都配不上夏衍。
苏南觉得沈黛简直有毛病,刚刚还一脸尴尬,现在又换成高深莫测的笑容,她决定不理会这个人,今天给她的打击也足够大了,要是她还不知难而退,那也太没脸没皮了。
宴上菜色很不错,苏南挑了些蔬菜色拉,又挟了一只白灼虾,虾子是她爱吃的,热量低蛋白质高,自从夏衍开始做饭,她已经很久没有叫过外卖了。
但她为了配这条礼服新做了指甲,剥虾壳时翘着手指头,她很喜欢这条裙子,怕汁水溅到白裙上。
夏衍把自己面前的盘子和苏南的盘子换了一换,他脱下手表,取下袖扣,递给苏南,苏南把这些东西放进手袋里。
夏衍把手伸到她面前,对她说:“卷起来。”
平时的苏南绝不会理他,但她这时候很愿意多秀一点恩爱,手指头替他挽起衣袖,夏衍很快替她剥了半碗虾,指着酱料碟子问她:“要醋吗?”
苏南瞥了他一眼,她吃虾不沾醋,他是故意这么问的。
沈黛说话了,她一直看着,夏衍越是这样,她越是替他觉得不值得,她开口对苏南说:“夏衍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他有个很热情的女朋友,他的室友一直跟我们说起,你们经常打电话。”
苏南觉得不自在,那些电话是她打给夏衍的,只要喝醉了,她就会打电话过去,不分昼夜,痛骂他一顿,出出心里的气。
沈黛现在提起,除了让她不自在,还让她回想起他们刚刚分开的时候,她过得有多么艰难。
夏衍看了苏南一眼,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用筷子点点她的碗:“吃你的。”然后抬头对沈黛说:“她小时候就嗓门大。”
沈黛很有兴致听夏衍说这些,越听越是惊叹:“原来你们还是邻居?那真是青梅竹马。”她希望夏衍能说得多一些,现在说得越多,等知道自己被背叛的时候就越是无法接受。
苏南觉得沈黛的行为说不出的古怪,好像一下就变了一个人,难道她受的刺激太大了?她隐隐觉得不安,可又不知道自己漏掉了什么细节。
沈黛只是微笑,又变回那个大方得体的同事同学,还说:“等你们办婚礼可一定要请我,让我也沾沾喜气。”
苏南翻了个由内而外的白眼,傻-逼痴线十三点。
宴会中途姜承航就起身离开,坐在主桌那几个都跟着送他出去,陆陆续续有人离场,不等尾声将至,人已经走了一半。
夏衍心猿意马等候多时,问苏南:“累吗?”
苏南还惦记着他胃疼的事,席上的菜要么生要么冷要么油腻,都不适合他吃,想回家去给他煮点粥,电饭锅的煮粥功能,她还是会用的。
她点点头,假装困倦:“累了。”
夏衍带她提前离场,苏南确实也有些累,在车上就忍耐不住要睡,被夏衍让她躺在后座,脱下西装垫在她脑袋底下,对她说:“你先睡一会,到家了我喊你。”
苏南今天的精力全放在沈黛身上了,她暂时满意自己的战果,很快就睡熟了,等夏衍摇醒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长长睡了一觉。
进了屋门,她就知道为什么让她睡这一觉了。
夏衍几乎是一进门就搂住了她,苏南人还在迷糊,耳边两滴水珠型的耳环轻轻摇晃,被夏衍一口吮住了耳垂。
顺着颈项滑下去,苏南瞬间清醒了,夏衍的手在她后背游走,摸到裙子的拉链“嗞”一声,把裙子拉开到腰窝,他在那里揉了一把。
苏南轻颤一下,两只手像猫咪一样搭在夏衍胸前。
“今天高兴吗?”夏衍问她,从各种意义上来看沈黛在她的面前都毫无招架之力。
“不高兴。”苏南腰肢轻摆,从鼻子里哼哼出一声来,她还有许多情绪还没释放,假模假式不是她喜欢的方式,她最想的是指着沈黛的鼻子把话说开。
“那正好,我也不高兴,我们一起来做一点高兴的事。”
苏南睁开眼,想问问他为什么不高兴,明明整个晚宴他都很风光,姜承航跟他说了话,他一桌的同事都用另一种羡慕嫉妒的目光看着他。
可她还没问出口,那条裙子就从脚踝被提起来,一直提到腰间。
苏南的胳膊软绵绵,虚虚推了夏衍一把:“你不是胃疼嘛。”
“是。”夏衍继续那个谎言,鼻尖在雪白绵软间深嗅,拉着苏南的手,滑到腰下,握着她的指尖,轻轻按了一下:“这里的痛更急。”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泡温泉又吹夜风去看长恨歌
有点发热所以更新推迟了
送走了来看我的基友
之后就能正常更新啦【每天都是中午十二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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