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过,我们不知道明天到底会怎么样,所以我们只能尽量的过好当下;
持续的高热,而且时长伴有身体寒冷等情况!许愿在清醒与昏睡之间的来回切换,以及各种药物进入体内没有发挥作用,让汪琪变得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感到一丝丝的不妙;
“微微,我觉得这一次许愿不像是普通的感冒,而且我有种不好的感觉,所以我想带着许愿先去黑滨,到省医院做个系统的检查,或者是安排一个专家会诊;”
女人毕竟是女人,不论什么时候都需要一份依靠,或者说是需要倾诉。汪琪虽然算是很有主见,但是在许愿的健康问题上,还是要和耿微微这个正牌妻子进行一下交流和沟通,顺带表达一下自己的担忧;
“汪琪姐,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安排一下镇里的工作,然后和你一起去!”
耿微微也很紧张,但是不想因此影响镇里面各项工作的落实,所以找到童海泉说明一下许愿身体情况,让他来负责镇子里的工作,自己也要请假陪同去省城看病;
回到家里,并没有说许愿的身体出现了什么状况,毕竟朱玲带个孩子,还在哺乳期内,而留下也是刚刚怀孕,不能吓到他们;
安顿好家里的一切,还有工作上的问题,汪琪、耿微微,带着洪强,并且在县医院调用了一台救护车,向着黑滨的方向出发;
“姚亮,你马上联系省医院的专家,我们两个小时之后到达,请他们在两个小时内安排专家会诊……”
汪琪的紧张程度,就好像如临大敌,坐在商务车里,一个个、一遍遍的打着电话,生怕有什么安排不周,耽误了许愿的病情;
也因为汪琪的电话,黑滨的几大主力干将也都动了起来,姚亮和徐岩更是通过省卫生厅的关系,联系到了医大的专家、省中医学院的专家,并且快速的汇聚在一起,就等着许愿的出现,庞大的阵仗,搞得有点像是生死时速一般。
等到许愿的那辆大商务车,以及救护车出现在省医大时,姚亮、徐岩、韩东都已经等在了那里,而且身后还跟着几个医学专家、护士;
“王院长,他还在持续的昏睡状态,请尽快安排检查和治疗!”
在简单的介绍之后,汪琪和跟来的伦海的医生,给省医大主管临床的副院长王文国传达了一个许愿的状态信息;
“马上安排血液、影像检查,要用最快的时间拿出检查结果;”
院长自然就是院长,安排工作自然也是一副不容置疑的状态。
很显然,许愿在黑滨所受到的待遇,明显高过伦海。这不是伦海方面不重视许愿,而是受制于当地的医疗水平,以及关心许愿的那些人的数量,还有就是可依托的资源;
单独的病房,专门的护士,还有专家团队,这也是远英医药、华赋堂中医连锁在黑滨的影响力,以及姚亮、徐岩等人所拥有的人脉资源;
“汪琪姐,你们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们盯着;”
姚亮虽然也有点紧张,但是明显感觉到了汪琪身上的疲态;
汪琪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焦急的等待着,耿微微坐在汪琪身边,搂着她的胳膊,好像也有一丝丝的紧张;
其实无论是谁,家里的顶梁柱处于这样的状态,难免让人感到不安。而在这些陪伴的人来说,许愿就像是他们的领航员,或者说贝姿和华赋堂这两艘大船,许愿无疑是船长,没有了船长和领航员的指引和指挥,自然容易偏离航向,甚至是触礁沉船;
没有人愿意生病,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生病的时候就像是一种解脱。
躺在病床上的许愿正在自己的梦中遨游,或是火山、或是雪景,总之在自己想像的世界里尽情的遨游着,哪怕是要为此付出代价,哪怕是身旁的人都在揪心;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许愿的所有监测数据、影像检查资料都汇集到了专家团队处,而且数据以及影像资料证明了一个噩耗——肝癌;
“我们还要做一些病例方面的检查,以确认肿瘤的性质,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安排最好的医生完成手术,最好的护理人员照顾好许总;”
王文国院长站在人群前,介绍了许愿的病情,虽然已经确认是肝癌,但是还并不知道是良性或者是恶性,需要下一步的病理检测,但是王文国的意思很明确,许愿必须马上接受手术治疗,切除已经发现的癌细胞或者肿块;
汪琪、耿微微、姚亮、徐岩、韩东,虽然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但是在这一刻,都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韩东一个人走到角落里,狠狠的在自己的脸上抽了两巴掌,像是证明着自己还活在现实的世界中;
“王院长,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想这个事情,必须让他知道,而且我们也需要他给出一个决定,毕竟这件事太大了,我们不敢轻易的做主;”
癌症、手术,生与死也许就在一个瞬间。对于任何人来说,这一刻都是难以抉择的,更何况许愿在这群人心中的特殊性;
“我们已经根据他的病情调整了药物,如果快的话,今晚上他的烧就能退,人也应该能够醒来,你们给他准备一点吃的吧!”
当医务人员都离开之后,汪琪带着耿微微、姚亮等人,聚在了高干病房的休息室内,本想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处理这件事,是不是需要把这个消息通知许愿的父母,以及一些重要的合作伙伴,比如苗雨、张萍和梁壮等人,但是却没有人开口说话,空气像是注入了凝固剂一样,将房间里的空气变得多了几分诡异;
“刚才王院长不是说,许愿很快就能醒来吗?我们还是问问他的意见吧!”
耿微微的一句话,打破了宁静,一个养尊处优的女人,确实没有经历这样的抉择,但是他的表达,似乎是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意见;
“难道我们要把得了癌症这件事,告诉许愿吗?你们认为他能承受的了吗?”
韩东有点激动,语音也有点大,甚至说话的时候人都站了起来,还带着丰富的肢体语言。
“五哥,你别激动!许愿是一个能扛得住事的人,我想这个病在他的心理,可能根本不叫个事,如果我们隐瞒了,而又被他知道了事实,那我们可是会落埋怨的!”
汪琪是最了解许愿的一个人,远远超过了其他人,这个和相处的方式、时间,交流方式都有关系,而看着大家紧张的状态,汪琪到有点释然了;
晚上接近九点,许愿总算是醒来了。
“你醒了,是不是饿了?是不是渴了?你想吃点什么?”
这一刻的病房里,汪琪和耿微微都在;看见许愿醒来,耿微微的问题就像是连珠炮一样;
“给我点水喝吧!”
许愿看着这个特殊的环境,似乎还有点诧异,并不记得来到这里的过程,平静的表象下,许愿的内心里藏着很多的问题,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但是昏睡了接近两天,确实有些口干舌燥,先喝一点水,成了第一选择;
“我怎么在这?”
喝了一点水,吃了一点洪强买来的食物,许愿的状态好了很多,甚至人也变得精神了很多,但是一个问题,一下子给在场的几个人难住了;
“许愿你病了,高烧昏睡了两天,我们大家都很担心,所以把你带到了黑滨来,寻找我们是在省医大的高级病房里,刚刚医大的专家,还有省中医院的专家,对你进行了会诊……”
接下来的时间里,汪琪把事情的详细经过给许愿讲述了一遍,甚至把检查的结果也告诉了许愿,除了征询许愿的意见之外,汪琪也想看看许愿的反应;
但是让人意外的情形出现了,许愿原本轻松的状态消失了,变得有点沉重,而且脸上的表情也是一下子凝固了,人开始蜷缩,直至完全钻到了被子里,还用被子把自己的头也藏在了被子里;
重生十三年,难道真的到了期限,上天要收走自己了吗?
十几年来,是自己哪个方面做的不够好,上天对重生后的自己不满意吗?
躲在黑暗里的许愿内心有一万个为什么,甚至还几分抱怨!重生以来,在追求收益的同时,自认为没有做过什么有愧良心的事情,而且在回馈社会等方面,自认为自己做的不错。
看着许愿的举动,房间里的几个人原本还很紧张,但是却都没有动,直到凌晨,许愿躲在被子里依然是一动不动;
“许愿,你怎么了?难道你就这样被打倒了吗?难道对于我们,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你这样的话,让我们怎么办?我们需要你告诉我们,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汪琪走到床前,叫了几声之后,许愿没什么反应,以至于汪琪愤怒的掀开了被子,对着蜷缩在床上的许愿嘶吼了几声;
“洪强,给我一支烟!”
许愿并未被汪琪的举动所激怒,相反倒是很淡定的坐起来,然后穿上拖鞋,走到洪强的身边,一边说话,一边把手伸向了洪强的裤子口袋;
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上一口,还调皮的吐了一个烟圈,但是汪琪和耿微微似乎没有许愿那份轻松,尴尬的看着许愿慢慢的走到窗前;
五月的黑滨虽然已经进入夏季,但是晚上还是有些微凉,耿微微拿起一件外套,走到许愿的身后,给他披在身上;
“汪琪、微微,你们相信是老天爷要收走我吗?”
许愿对着身后的人轻声问了一句,或许是话题过于沉重,也或许是意识到这是夫妻间的话题,洪强先退出了病房,出去的时候还把房门带上;
“你胡说什么?你才多大?你知道家里人有多需要你?他们有多爱你?你知道伦海镇有多少人还等着你带领他们发家致富呢?还有咱们企业里的那几万员工,他们都需要你这个领路人啊!如果老天爷要收你走,那我们这些人怎么办?那些对你充满期待的人怎么办?”
汪琪一边说着,一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时不时还用纸巾轻拭着自己的眼角,不让眼泪流下来;
“我命由我不由天,对不对?”
许愿好像是开了个玩笑,也像是表达自己的一个决心——战胜病魔;
“对啊!这才是我眼里的许愿。老公,你一定没事的!”
听着许愿的“豪言壮语”,耿微微从身后抱住许愿,激动的说了一句;
女人欣赏男人,无外乎两个方面,一是能力,二是担当。在汪琪和耿微微的眼里,许愿是有能力的,是有担当的,尤其是许愿的睿智,更是早已征服了他们;
“好了,你们找个酒店,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两天一定把你们都累坏了,你看看,汪琪都有黑眼圈了!让洪强回来陪我,今晚我也好好想想,明天早晨,你把大家都叫来,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免得大家都担心;”
每个人都会有情绪失控,或者失去理智的瞬间,但是可怕的是失去对情绪的控制能力,收放自如未必能做的到,但是在发泄之后,还是需要回归现实,勇敢面对每一个磨难;
在知道自己得了癌症的时候,许愿也很紧张,也很激动。可是回想起来,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从高楼上坠下的那一刻,自己无疑已经决定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不管对自己,还是对家人,已经非常不负责任了一次;但是重生,让自己又一次拥有了十三年的生活和经历,无论是证明自己,或者是善待身边的每个人,都算是弥补了自己上辈子的亏欠……
或许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尽善尽美,而且上天对待任何人都是公平的,拥有过的、失去的、开心的、难过的,构成了真实的生活。所以,无所畏惧、坦然面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