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斯人的并不以能力见长,他们的生活中,有猎手,有猎物,有宗庙,有祭祀,但却独独没有能力者。
年老的祭祀叫做恩斯,已经九十多岁了,棕黑的皮肤上,皱纹良多,浑身上下瘦得皮包骨头,眼窝深陷。
没事的时候,恩斯就喜欢坐在宗庙之前,吸着一种土制的大烟。可是今天,恩斯却觉察到了事情的一些不同。
先是手中的权杖上方的宝石变的炽热非常,并且不时发出一阵红光。正在恩斯惊疑不定的时候,轰然一声巨响,如同天崩地裂,宗庙之中的雕像,崩碎了!
宗庙中的雕像,是一个长约一丈的高大女子。由于经年累月的风雨侵蚀,雕像的容颜已经模糊,只是远远看去,从那窈窕的身姿上,还能依稀看见当年雕像的风姿。
然而现在么,在岁月的雕饰面前,再美的雕像也开始了老化。
老化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彻底崩碎,消散在这方天空。
雕像是恩斯人精神崇拜的源泉,他们信奉这座雕像,祭拜这座雕像,祈求雕像给予风调雨顺的年份和足够族人丰衣足食的收获。
可是今天,雕像居然崩碎了!瞬间失去了绵延千万年的精神支柱,恩斯人的天塌了!
恩斯站在那里,看着满地的碎石,浑浊的老眼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丝惊恐和畏惧。
到了他这个年龄,生死其实并不足以让其畏惧牵挂。能够让老祭司恩斯畏惧的,是除却生死之外的其他事情。
族中故老相传,这雕像乃是昔年恩斯人的先祖遗留,专为恩斯人预警所用。若雕像崩塌,那么就象征着恩斯族大难临头。
彼时,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砸碎手中的权杖,吞下权杖的上方的宝石,向远祖发出呼唤。
这个秘密,是每一个族中祭祀口口相传的。每一个祭祀一生的使命,就是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恩斯的父亲,等了一生,没有等到,去世了。恩斯的爷爷,等了一生,没有等到,去世了;恩斯的爷爷的爷爷,等了一生,没有等到,去世了……千万年来,始终无人能够等到这一天,他们或许应该庆幸,庆幸他们能够安然的度过一生。
恩斯从来没有想到,这一天会在自己的眼前到来。
看着崩碎满地的碎石,恩斯干瘪的双臂举起白骨塑造的权杖,用力砸碎了。
而白骨杖顶端的一颗白色的石珠也滚落在了地下。恩斯捡起白色的石珠,用颤抖的手放入了口中。
砰的一声!恩斯整个人的身体忽然间爆裂,散成了一片血雾,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绚烂的光彩,最后,消失不见了!
这一刻所有的恩斯人都齐齐感觉到胸口一痛,砰然一声,全部炸了开来!
已经死去的恩斯人并不知道,石像崩碎的刹那,就是超级生命体睁开双眼的刹那。
而直到所有的恩斯人都消失之后,超级生命体的目光才从恩斯星上划过,但超级生命体的目光并没有在这上面停留。
因为这里,并没有什么能够引起他关注的东西,如同其他行将灭亡的星球一样,恩斯星上一片荒凉,一个生命也没有。
超级生命体也并不知道,在他目光扫过的前一刻,这里还有数十万的恩斯人在繁衍生息……缓缓地将所有星海内部的讯息都映入了脑海,超级生命体忽然感觉有些疲惫,忍不住再次阖上了眼睛。
超级生命体明白,上次战争受的伤害还没有愈合,必须再次进入沉睡修养生息。可是,既然已经醒来,那么距离他重新振作起来,也就没有多远了。
而等到他恢复了绝对生命体的实力,就可以冲出这方围困他的牢笼,就可以去找当初围攻他的那些人报仇了……在恩斯爆炸的瞬间,地球上的旭界之中,狮心族的驻地,许小慧突然面色一动。从空间环中取出了一面鲜明莹洁玉石镜子。
前一刻还完好无缺的镜面,现在竟已布满了蜘蛛网般的裂痕!
许小慧面色微变,看着手中的玉石镜子,叹息道:“妖魔乱舞,一切都该降临了。可惜,时间还是有些太急了。不知道苏郁还来不来得及成长起来……”
苏郁在小黑屋之中被雪无名扑倒,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他,当然不肯如此就范。说不得将雪无名禁制住。
现在苏郁已经知道,这个小黑屋之中大有问题,不然雪无名不会如此不堪。可是其中的问题在哪里,苏郁却说不上来。或许,只有帕拉斯才能够说的清吧。
雪无名看着苏郁,眼中流下泪来,世间男人,都以得到她的身体为目的。而苏郁,却在她自投入怀的时候,拒绝了他。
由此可知,苏郁往年的情怀都是不假,对她也是真心,绝无贪恋她美色的意思。
如此想着,雪无名更是感动,禁不住泪水涟涟,低呼道:“苏郎,苏郎,你何苦如此?你瞒的我好辛苦?你以为这样便算是对我好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一个人承受?
苏郁愕然,雪无名突然间亲密的称呼和小女人的姿态前后反差巨大,让苏郁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知道,一定是帕拉斯在捣鬼了。
只听雪无名继续呐呐自语,说的都是要追随苏郁,为他解除一切危难,与他共走天下。
“苏郎,无论什么样的磨难,无论你面对的是怎样的敌人,你都要明白,我原意与你一起承受,一起面对,一起去解决。我从今之后,绝对不允许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的煎熬!”
苏郁愈加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雪无名是真的在发疯,还是假装出这一切,来迷惑他的。
雪无名能够屈服,也是苏郁想要达到的目的,如今还没有做什么,目的就已经达到。可谓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是,现在雪无名的状态如此诡异,苏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难辨她是否真心。而匆忙之间,苏郁又不愿乱说什么,害怕漏了马脚。
或许,只有问过了帕拉斯才能知道事情的原委,才能明白一切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