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滴入深褐色的药汁中,药汁的味道有点难闻。
夏繁星特意拿一颗郝仁亲自做的蜜饯,放到一只白色的碟子里。
“柴叔,他,好些了吗?”
柴叔红了眼眶,微微的摇头。
夏繁星推开门,她一眼就看见正靠在抱枕上闭目养神的厉苍穹。
他的唇色极淡,呼吸变得微弱。
“厉少,药好了。”
厉苍穹睁开深幽如浩瀚宇宙的双眸,伸出手,接过夏繁星递过来中药。
“药有点苦,我带了蜜饯。”
夏繁星话音刚落,厉苍穹就一饮而尽碗中的中药,那架势,似乎在他的眼中,喝下去的不是苦苦的中药,而是一碗美酒。
“不用了。”
厉苍穹喝了二十多年的中药了,还稀罕什么蜜饯。
“会苦的,你尝尝。”
夏繁星极力的邀请厉苍穹品尝蜜饯。
厉苍穹却是懒洋洋的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夏繁星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厉苍穹的床边,她灼热的眸光落到厉苍穹的身上,眼眸里,是满满的担忧与期待。
陆北冥说,她的身体有自愈的能力,那么,说不定,她的鲜血也能起到药引的作用。
夏繁星还不清楚,自己的这鲜血,到底有没有这样的功能。
她希望有。
倘若有,厉苍穹的康复便指日可待。
床上,厉苍穹只觉得自己刚喝下去的药,像是刀子一样,在割伤着他的身体。
胃里传来一阵一阵灼烧的疼。
厉苍穹紧紧的咬着牙,他有些难受的抚摸着自己的胃。
希望借以自己的轻抚能缓解胃的难受。
“不舒服?”
一直关注着厉苍穹的夏繁星发现他的不对劲后,一下冲到厉苍穹的身边。
“是疼吗?”
厉苍穹摇头,他一下推开夏繁星。
他的身体朝着床侧一弯,嘴里的鲜血便喷吐了出来。
夏繁星看着厉苍穹吐出来的鲜血,吓了一跳。
他吐出来的鲜血是暗黑色的。
暗黑色的鲜血渐渐的渗入昂贵繁复的手工地毯里。
看着这样的厉苍穹,夏繁星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隔了一会儿,夏繁星才反应过来。
夏繁星扶着厉苍穹躺到床上,她抽过床头柜上的纸巾,轻轻的擦着厉苍穹的嘴角。
刚吐了那么多鲜血,厉苍穹的额头上是一片细细密密的冷汗,漆黑的发丝贴在他的额头上,更得他面容冷峻又虚弱。
夏繁星倒了一杯温水给厉苍穹。
厉苍穹从夏繁星的手中接过玻璃杯。
玻璃杯的杯沿还没有触及到厉苍穹的嘴唇,他手中的玻璃杯便无力的滑落到被子上。
“我喂你。”
夏繁星又重新倒了一杯水,她亲自喂着厉苍穹,直到厉苍穹漱口了之后,才抽走厉苍穹盖着的被子,重新拿了一床被子盖在厉苍穹的身上。
“看来,你治不好我的病。”
厉苍穹看着夏繁星辛苦的忙前忙后,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夏繁星沉默的看着厉苍穹那一张虚弱的脸,一个字一个字认认真真的说道,“我一定能治好你。”
“治好我?”厉苍穹自嘲的笑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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