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枫率着杨府的一干人等,纷纷走到杨府门前,令肖德贵开门,随即走进来一众人,其中为的是个中年太监,身材肥胖,两颊的赘肉微微下坠,一双浓眉格外的显眼,只是那一双三角眼睛将此人的心思也完全掩盖,显得格外的城府,让人摸不透,只见他进门后,瞥了一眼杨云枫,这才从身后的监手中拿过圣旨,高声道:“圣旨到,杨钊接旨!”
杨云枫闻言只好与宗露等人纷纷下跪在门口,附身叩道:“草民杨云枫接旨!”心中却在道:“老子杨云枫听着呢!”
那中年太监轻咳了两声,这才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洛阳才子杨云枫才思敏捷,聪颖过人,诗绝天下,曲惊四座,现令杨云枫立刻进宫面圣,钦此!”
杨云枫与宗露等人立刻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后,杨云枫高举双手,那中年太监将圣旨交给杨云枫之后,这才道:“杨大才子,还不起来?”
杨云枫立刻起身,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中年太监道:“有劳公公,意思请公公饮茶,不成敬意!”
那中年太监看了一眼杨云枫手中的银子,立刻推了回来,道:“杨大才子太客气了,咱家不敢受此重礼,杨公子还是快请吧,轿子都在外面候着了!”
杨云枫见他不肯收银子,也看不出他脸色的变化,更不知道他是不是嫌少,心下一阵犹豫,立刻拱手道:“还为请教公公大名!”
那中年太监瞥了一眼杨云枫后,立刻转身出了杨府,似乎根本没听到杨云枫的话,杨云枫见状暗骂道:“你个阉狗,拽个球?”
中年太监身后的一个监立刻走到杨云枫面前,向着杨云枫挤眉弄眼地低声道:“连皇上面前的司礼监太监,右监门卫将军,内侍省知事,高力士高公公你都不认识?”
杨云枫本来见高力士那架势,基本已经猜到了,不过未敢肯定,如今听监如此一,立刻做出恍然惊恐状,连忙上前拱手道:“原来是高公公,草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哪!”
高力士这时转身看了杨云枫一眼,脸色明显比刚才好看了,微微一笑,这才伸手道:“杨公子,请吧!”
杨云枫拱了拱手,示意宗露等回去,自己立刻上了轿子随着高力士等人一同向长安的东北方向的大明宫而去,杨云枫坐在轿中,这时静下心来,暗道:“李隆基这会让我进宫,究竟是什么意思?莫非只是欣赏老子的‘才华’不成?”
杨云枫自知一会进宫后,自然就有分晓,这时掀开轿帘,看着路道一侧看着轿子的百姓,这时见一个酒楼里走出一个少*妇打扮的女子,一身的罗裙,丰满的身材,只见其一双美目瞥了自己的轿子一眼,随即立刻捂着嘴,一副惊讶之状,随即指着自己这边叫道:“钊弟……”
杨云枫见状心中奇怪,而那女子一直在路道旁跟着自己的轿子跑来,那丰满的上围在颠簸中,不断地颤动,杨云枫心中着实奇怪,这个少*妇叫自己“钊弟”,看来是认识的人,但是自己为何一印象都没有,仔细再看去,却见那女子长的也是颇有姿色,身材丰满不,皮肤也格外的细化光嫩,但自己依然还是全无印象,这时立刻叫道:“停轿!”
待轿子停下,杨云枫立刻上前对前方轿子中的高力士拱手道:“高公公,杨某遇到一个熟人,上去洽谈两句就好!”
高力士白了杨云枫一眼,阴阳怪气的道:“我杨公子,你这可是进宫面圣,你当是菜市口赶集哪?”
杨云枫连忙又拱手道:“请公公见谅,一个失散多年的朋友,如果不去相认,且不是哪年才能再遇上,只是几句话,片刻便好!”
高力士这时没声好气的道:“去吧,去吧,反正皇上要是怪罪了,也怪罪不到咱家的头上!”
杨云枫心中早将高力士浑身上下都骂了个遍,嘴上却是连连道谢,连忙走到路道一旁,这时那少*妇一把抓住杨云枫的手,笑道:“钊弟,果真是你啊!”
杨云枫未近其身,先闻到一股浓烈的香粉味,这时见少*妇这般叫自己,还这般的拉着自己,显然是真认识自己,而且还应该相当的熟悉,这时仔细的再看这少*妇,却见眼前的女子虽然已是少*妇打扮,不过年纪也尚轻,最多也不过二十四五的模样,而且相貌娟秀,身上的衣料也不是普通质地,杨云枫满脸的诧异,还是没有印象。[]
这时只见那少*妇笑道:“钊弟,你当真认不出姐姐了?我是玉环的大姐玉琼啊!”
杨云枫这时心中一凛,是着实的一凛,这个名字杨云枫倒是不太清楚,不过她自称是杨玉环的大姐,那么此人就应该是玄宗时期有名的三夫人之一的韩国夫人杨大姐了,杨云枫连忙拱手道:“原来是玉琼姐,真是失礼了!”
杨玉琼这时仔细地看了一番杨云枫,随即啧了啧舌头,道:“果真是不一样了,钊弟,你与以前可是大大的不同了!”
杨云枫虽然很想与杨玉琼“叙叙旧”,但是眼前还有急事,立刻拱手道:“玉琼姐你此刻住在何处?云枫此刻还要进宫面圣,待云枫出宫后再专程去叨唠一番!”
杨玉琼听杨云枫要进宫面圣,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啧起了舌头,嘴上还是那句“果真是与以前不尽相同了……”着还是伸手握住杨云枫的手。
杨云枫从杨玉琼的举止中,感觉到自己以前的身份杨钊与这个少*妇的关系有不寻常,见杨玉琼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立刻看了一下路边,见有一间叫万盛楼的酒楼,立刻道:“云枫先告辞了,明日午时,万盛楼再聚!”着缩回了手,拱手告辞上轿。
杨玉琼这时看着杨云枫的轿子远去后,依然还站在原地张望着,待杨云枫的轿子消失在大街之上后,这才喃喃道:“钊弟真是越来越秀气了,我早就过他会出人头地了……”着转头看了一眼路旁的万盛楼,想着杨云枫刚才临走时的约会。
这时不远处跑来一个年约三十,儒生打扮的男子,气喘吁吁地道:“娘子,你看到什么熟人了?跑的这般快,为夫都快……”
杨玉琼没等那男子完,立刻白了他一眼,只见他弯着腰气喘吁吁,满额冷汗的模样,啐道:“没用的东西,跑这几步路就喘成这样……”着将手中的绢帕一甩,转身离去,那儒生脸色一动,也盯着远处看了一会,这才随着杨玉琼身后而去。
杨云枫的轿子一直路过长安城内坐北朝南的太极宫,随即出了北门,直去大明宫,杨云枫这时掀开轿帘向前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宫殿城门,壮丽、辉煌、肃穆、高大,杨云枫这时想到,就是眼前的这个宫殿,动用了大唐数以几十万计的民工,耗费了大唐十五个州一年的税赋,还停了长安与各地官员一年的俸禄这才建成了宫殿,从一方面也证明了大唐的富足,而令一方面也显示了皇家生活的奢侈。路道两旁站着执戟士兵,都是一身的铠甲,矗立不动,杨云枫见状心中是又兴奋,又有没底,俗话一如鸿门深似海,自己这进宫,也许就是永远不能回头了。
杨云枫正想着,众人已经到了宫殿城门前,杨云枫这时走下轿子,抬头看着威武却不华,完全彰显大唐威严气派的城门上刻着“丹凤门”三个大字,心中一阵感慨,这座在后世已经不得再见真颜的宫殿,自己今日即将有幸一观了。
这时却听前方下轿的高力士冲着杨云枫道:“杨公子,请吧!”高力士那看杨云枫的眼神,就好比后世的大都会的市民,见到了刚进城的民工一样,满眼都是不屑与讥讽。
杨云枫看在眼里,却没往心里去,径自走向了丹凤门前,却听高力士冷声道:“杨公子,那是你可以走的嘛?那可是入朝上殿的大臣,或者是皇上出宫时走的,你是什么官衔?几品哪?”
杨云枫闻言一愕,看向高力士,只见高力士走向一旁的偏门,对杨云枫道:“这边走吧!”
杨云枫这时又看了看一旁的丹凤门,想到高力士刚才言语的讥讽之意,心中冷笑道:“这个门迟早也会为老子而开,老子不但要天天走,还要走在最前端……”想着走向高力士,立刻拱手道:“草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倒是叫高公公见笑了!”
高力士闷哼一声,冷笑道:“你在咱家面前不懂规矩到也罢了,若是到了皇上面前,还是如此不知进退的话,只怕这脑袋就掉了一半了!”
杨云枫从见高力士开始就一直忍着高力士对自己的阴阳怪气,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这只阉狗了,满心的奇怪,但是如今这情势也只能暂且强忍下去,跟着高力士进了城门的侧门。
刚进城门,就看到一片空旷之极的广场,远远可以看到一座巍峨的宫殿,光是远看就足以让杨云枫震撼了,高力士这时又对杨云枫道:“我杨公子,你真当着是来参观了?皇上可是等着你呢!”
杨云枫闻言连忙拱手致歉,跟着高力士一直向那宫殿走去,待走近之时,这才看清那宫殿的全貌,巍峨的殿堂坐落在三层大台上,东西两侧如同巨鸟的翅膀一般,飞扬的是高达的阙楼,杨云枫这时想到了一描写大明宫的诗词,“敬而远之,骞龙尔张凤翼,退而瞻之,岌树颠而簇云雾,仰观玉座,若在霄汉……”实在是再贴切也不过了,宫殿的匾额上刻写着“含元殿”三个大字。
高力士这时又叫了杨云枫一声,杨云枫这才立刻跟着高力士,饶过了含元殿的一侧,有一个偏门,进入后,又路过了宣政殿,走过侧门便是紫宸殿,高力士一直领着杨云枫到了宫殿前,这才让杨云枫在殿外恭候,自己则是从侧门进了紫宸殿中。
杨云枫这时转头看向宫殿前两旁的守卫,又转头看了一眼远处,只见整个长安城都尽收在眼底,心中一阵唏嘘之时,却听殿内这时传来了高力士的声音,扯着嗓子叫道:“宣……杨钊杨云枫……进殿……”
杨云枫闻言连忙向宫殿大门走去,岂知一旁的侍卫立刻揽住了他,让其高举双手,随即一人上前仔细的在杨云枫身上摸了一遍,杨云枫不禁皱眉暗道:“靠,这是搞什么东东,老子和李隆基那老子又没仇,而且还没活够呢,不会傻到要去刺杀他!”
检查完毕之后,杨云枫这才进了宫殿,学着电视上那些常演的情景,低着头一直走到上殿前,这才停步,抬头看了一眼上殿坐着的一人,只见其穿着一身明黄的龙袍,身材略显魁梧,头花胡须都已经有些花白,眼角上挑,威严十足,一双虎目也正在打量着自己,杨云枫料想此人就是李隆基了,立刻跪倒在地,高呼道:“草民杨云枫见过吾皇陛下!”
却听李隆基沉声道:“平身吧!”
杨云枫立刻起身,自从来了这个时代,已经跪的快麻木了,起身后这时才见宫殿的两侧还个站着两人,正是李澄与李颖,李颖则是换回了女妆,显得格外的雍容华贵,一双眼睛此时也正盯着杨云枫看。
却听李隆基这时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杨云枫后,这才道:“杨云枫,朕在长安就久闻你在洛阳的事迹了,朕听闻你曾在元宵之时,唱了一曲《水调歌头》的曲子,不但词句美妙绝伦,就连曲子也是委婉动人,朕已经命乐工专门谱了曲子,今日你来了,正好让他们演奏一下,你来评一下!”
杨云枫闻言心中连连暗骂道:“你个老子还真是玩物丧志啊,你早些年的那些斗志都哪去了?好好一个大唐眼见就要走下坡路了,你个老子还天天沉迷于这些东西?”口上却连道:“草民不敢在皇上面前造次!”
李隆基哈哈一笑,道:“不必过谦了,朕知道你在蒲州与洛阳的所有事迹,你本也不是这般人物,在朕面前也不必如此拘谨,朕看了李澄专程从洛阳送来的《云枫周刊》,上面连载的《西游记》写的很是生动有趣,不想杨云枫你除了诗曲双绝之外,还能写的一手好故事,玄奘大师若是还在世,只怕看完杨云枫你写的《西游记》,都要大赞几句啊……”
杨云枫见李隆基看过《云枫周刊》,不自己在周刊上写的那些实事新闻,倒是只对《西游记》情有独钟,基本也明白了此刻的李隆基就和大唐这个千古盛世一样,都已经步入了垂年了。
想至此,杨云枫连忙拱手道:“皇上谬赞了,那不过是草民随性执笔,自娱娱人的劣作罢了……”
李隆基这时了头,笑道:“嗯,论文笔的话,是有欠火候,不能与一些大家相提并论,但是朕却以为,这篇《西游记》的笔锋虽然不够华丽,但却是更贴近生活,从你的诗词看来,朕知道你是胸怀大才之人,而你偏偏放弃一贯普及的华丽文风,而是采取这种新型的文笔来书写故事,也算是创,古今只怕也只有你杨云枫一人了,朕认为这是你故意如此为之,不知可否错!”
杨云枫暗道:“老子是压根不懂八股文,也不会写什么文言文那些文绉绉的句子罢了,你如此抬举老子,还真是叫老子为难啊!”不过他也明白,自古在皇帝面前是不能直接搏了他万岁的龙颜,更何况唐太宗千古也只出其一,李隆基也绝对不会有李世民的气量,口上只能道:“皇上英明!”
李隆基这时转头看向高力士,高力士立刻会意,拍了拍手,宫殿一侧早就准备好的乐师们,立刻奏起了乐曲,李隆基这时对杨云枫道:“赐座!”
杨云枫连忙谢恩,再转之时,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李澄与李颖,此时正都盯着自己看,两人落座后,杨云枫则是选择了尾座而鞠,坐在李澄的下之处。
一旁的宫婢给李澄与杨云枫都斟满了酒,李隆基这时接过高力士递过来的酒杯,握在手中,却也不饮,转头对杨云枫道:“杨云枫,你听听这水调歌头谱的如何?”
杨云枫刚才满肚心思,还真没仔细听,这时细细一听,还真有后世《但愿人长久》的曲韵,连忙道:“韵味十足,委婉绝妙,已经完全越了草民的本意了!”
杨云枫本来就是一番客气话,却博得李隆基龙颜大悦,哈哈笑道:“杨云枫,你可知这曲子是何人所谱写?”
杨云枫见李隆基兴奋的那个劲头,暗道:“不会是你老子吧?”随即想到,这李唐皇室,自来就有这方面的才华,李治就曾经做了一曲子,至今传唱,李隆基也是酷爱音律之人,做出一曲子也不奇怪,更何况这曲韵本就由杨云枫先哼唱过了,再谱写出来本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杨云枫连忙拱手道:“草民耳拙,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李隆基又是哈哈一笑,这才站起身来,笑道:“大家就有过了,这曲子便是朕作的,不过做这曲子之时,朕还真是请了一位音律大师从旁指了,便是李龟年了!”
杨云枫闻言暗道,果不其然,不过听到了李龟年的名号,杨云枫不禁心中还是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