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正忍不住一个踉跄,昔日的从容不复存在,那个该死的死人跑了!
一切都完了!他辛辛苦苦筹划了数月的论剑堂,再也不属于他!
这些日子里他呕心沥血,为了论剑堂兴盛终日忙碌,更是不知得罪了多少达官显贵,这所有一切,就是因为他看好论剑堂的前途!
只要论剑堂足够兴旺,那他的势力便会水涨船高,到时哪怕父王也不敢对他太过分……父王!噗!韩正忍不住吐出一口血,脸色苍白。
原本利欲熏心的他,此时沉下心来再想想,这一切的一切,背后好像都有一个推手,论剑堂的成立壮大是那么理所当然,而如今之事更仿佛早已注定!
韩正失去了论剑堂,但却没有丢掉百官的仇恨,以后的日子必定难过,说不定就此,他的王储之位也便没了。
“看来父王,你并不甘心早早退位啊……”韩正的低语只能自己听到,他失魂落魄般转身离去。
一胜两败,大局已定,这擂台最后还站着谁,与他韩正也没任何关系了!
白无鱼立于乱木之间,备受四方注视,却始终无人再上前挑战,偌大一个韩王都,入境剑客没有一个会是白无鱼的对手。
最后时辰到来,远远一行人走来,领头的正是来宣旨的何公公。
何公公展开王旨,顿时周边百姓跪倒一片,纵观全场,也就白无鱼还在傲然而立。
撇了一眼白无鱼,何公公强迫自己当看不见,当即宣读起王旨。
“奉天承运,吾王诏曰!”
“论剑堂之立为大韩幸事,大陆崇尚剑修,唯有更强盛的剑修屹立,方可保吾大韩盛世!”
“今日,朕便册封司徒秀,兼任护剑军主论剑堂主两职,莫负王恩!”
“论剑堂不可为一言堂,遂设两位监理之职,由闻太宰、肖太尉担任,莫负王恩!”
“韩正为论剑堂筹建一事劳苦功高,当有赏赐,册封护剑军副军主之职,莫负王恩!”
“白霸王……”
辛亏韩正走得早,若不然听了这份旨意,弄不好气极攻心,当场昏厥过去,他为论剑堂忙前忙后不说,最后彻底把他摘出去了。
还给他一个护剑军副军主之职,有何用?整个大韩谁人不知,护剑军被司徒秀把控极严,他去当这个副军主都指使得了谁?
白无鱼听完何公公宣旨,呵呵一笑,帝王之道莫过于权衡,哪怕司徒秀出任论剑堂主,也得再有人制衡,这事交给两位文武官首
脑再好不过。
“古语伴君如伴虎,纵使亲生父子也免不了算计啊!”白无鱼悠悠一叹,便转身离去了。
他对论剑堂如何发展并不上心,今日主要便是来坏了韩正的好事,既然目的达到,便可离去了。
白无鱼正在回去的路上,突然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他,转身看去,不由露出一抹苦笑。
“白贤弟且慢走!等一等我!”御史府公子王远行小跑而来。
说起来,这位年幼时的文友,在白无鱼回韩王都后,数次邀请拜访,都被他找了借口避开。
“王兄,何苦如此!”白无鱼轻轻叹气,昔日文友不再理会,便是担心他们因为自己的原因受到牵连。
毕竟自己当年曾杀了一位大韩王子啊!
“贤弟这话说得不对了!你我以文相交,心中浩荡,有何好顾忌的?”王远行已然成年,但是未曾过多修炼剑道,身体瘦瘦弱弱。
白无鱼郑重抱拳说道:“王兄所言甚是,君子之交淡泊如水,自不在意风言流语!”
“哈哈,多年未见,且看这座文满楼,是我这些年所建,不如进楼一叙,你我畅所欲言!”王远行向着身后那座酒楼一指。
王远行不爱官场,始终不入仕,便折腾出这么一座文满楼来。
“那便叨扰了!”白无鱼轻笑,便随王远行一起进了文满楼。
两位文友于雅间之中,坐而闲谈,不谈国事,不论是非,着实其乐融融!
昔日文友不止王远行一人,但能如此不顾忌找来,也就唯他一人矣!白无鱼心中满怀欣慰。
两人聊了很久,直到夜深才互相告别,各自归去。
入夜,王宫之中灯火通明,金楼玉宇美轮美奂,今日韩王未曾点妃,始终等待在尚书殿中,左右太监都被他屏退。
子时,夜风吹拂月光淡淡,尚书殿外的廊坊上,多了一道曼妙身形,身穿轻纱半遮,行走之间美好若隐若现,其面容更加美丽,人间尤物。
这绝色女子行走在廊坊中,时快时慢,偶尔还会将身子探出,采下一朵鲜花,细嗅轻闻间,五指轻轻揉捏,撵碎花瓣,女子发出如银铃般笑声,看起来高兴之极。
将碾碎的花瓣轻轻抹在嘴唇上,色彩更加鲜艳,女子巧笑连连,向着尚书殿走去,期间无任何人出面阻拦,任凭女子推开了尚书殿的大门。
韩王坐于书案前,闻声抬起了头,他淡淡地说道:“闻名不如见面,早就听说无妄阁阁主人间绝色,今日一
见,果不其然!”
那绝美女子,也就是无妄阁阁主身子如同无骨般靠在殿中柱子上,嬉笑说道:“有劳韩王大驾,无妄心有惭愧,嘻嘻。”
无妄便是无妄阁阁主的名字,或者说每一任无妄阁阁主都会继承无妄的名字!
“大秦地下三大势力之一的无妄阁突然来到大韩,朕当然不敢怠慢!”韩王眼中精光闪烁,“不知无妄阁主可否说说来大韩的原由?”
“韩王您别急啊,咱们之间可有一笔账没结呢!不如先把那账结了如何?”无妄笑言道。
“朕允你一城之地立足!”韩王淡淡地说道。
“哎呦韩王,咱当初可不是说的两座城,怎么今日便成了一座?”无妄的表情似哭似笑,“您可不能如此对待我这弱女子啊!”
韩王呵呵一笑:“如今无妄阁在大秦什么状况,朕也知晓,能给你一城之地便不错了!朕允许尔等进入大韩,便是恩赐!”
无妄正容,向着韩王恭敬施礼:“小女子多谢韩王收留!这一城之地便足够了!”
“至于无妄阁来到大韩,正如您所说,我等在大秦已经站不住脚,只能另谋生路!相信日后王上有无妄阁助力,办事更能得心应手!”无妄又捂嘴轻笑道。
“好好替朕办事,日后好处总会有的!你可以退下了!”韩王淡淡说道,眼中似乎不进无妄美色。
无妄施了一福,便转身走出了尚书殿,行走廊坊,在她身后血色滔天,廊坊两旁花丛皆被血染枯萎,同时王宫中潜修的剑王们也有所感应,不过无任何动静。
韩王盯着无妄离去之处,感应到外面异常,不屑地嗤笑道:“小小一个地下组织也敢与朕谈条件,不知所谓!”
出了王宫之后,无妄当即出城,直到来到野外,她才放声大笑,状若疯狂,“风水轮流转,日后且看着!哈哈哈!”
不知何时,在她身后多出了一个黑影,脸覆面具,身材挺拔,透过面具中的孔洞,可以看出里面眼神的深邃。
“冥生,今日你可是输了?”突然,无妄止住笑声,随意地问道。
“没错!我已拼尽全力,还是不敌那人!”余冥生眼中不为人知地闪过一丝异色。
他没有说出自己与白无鱼早前的旧识。
“今后一段时间,我们便要待在大韩了!听说你在大韩有桩因果未结,正好趁此了断吧!”无妄突然放肆大笑,酣畅淋漓。
“你且放手去做,有什么事我替你兜着!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