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涵!”发现杵在自己身边仰头看向自己的那位实验室“同僚”,竟然是自己媳妇谢紫涵后,宗炎的实验室之梦,突然就破灭了。
惊醒过来的他,猛的发现,此刻的自己,正躺在一张软塌之上,软塌的周围,是红色的丝绸幔帐,自己身上还盖着一条大红色的,上面绣着粉红色“囍”字的薄被。
就在宗炎思考自己躺在哪里时,一股淡淡的茉莉花味儿的香气,由周围的褥子被子上,飘到了自己的鼻腔中。
嗅到那股香气的瞬间,宗炎就知道自己在哪儿了,肯定是在谢紫涵的房间里了,因为,谢紫涵的身上鼓荡着的,就这种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儿的气息。
宗炎也不清楚,这种香气到底是谢紫涵的体香,还是香粉或香水的化学香,反正,对方既然出自专业的、勾引男人的“培训机构”教坊司,那把自己弄的香香的这种事儿,对于她来讲,肯定就是易如反掌了。
果然,当宗炎掀开身上的喜被准备起身时,听到动静的此屋主人谢紫涵,缓缓的拉开了架子床周围的大红幔帐,并微笑着看着宗炎。
微笑中,谢紫涵的眉宇间,似乎带着点儿懊恼的情绪,显然,是有什么事儿,让她觉得有点儿后悔了。
敢情,宗炎被宗府仆人们从酒场那儿抬回来后,谢紫涵就打算趁着自家相公醉酒把他给生米煮成熟饭的,此刻,她正在那儿梳妆打扮呢。
可没等她化完妆呢,根本就没有醉酒的宗炎,竟然自己醒了,这让谢紫涵就有点儿措手不及了,要是她知道自家相公这么快就会醒过来的话,那打死她她也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去化妆了,她直接就“动手”了。
“哎……”有点儿恼恨自己多事儿的谢紫涵,在默默的叹了口气后,柔声跟宗炎打招呼道:“相公您醒了?”
“我睡了多久?”边伸懒腰边缓缓坐起来的宗炎,柔声问了谢紫涵一句。
“只有不到一刻钟吧,”弯腰把门边的那双属于宗炎的布鞋给拿到床边后,谢紫涵轻声回答道:“您喝醉了,是被宗五宗管事给背回来的……”
“哦……”扭身把双腿跨出床沿的宗炎,弯腰套上了自己的那双缎面的“千层底”小布鞋,“周放那厮呢,我趴下前看到他也趴了……”
“听丫鬟们说,他睡客房了,”回了自家相公一句后,还挺乖巧的谢紫涵,把自家相公没问的也回答了出来,“我还听丫鬟们讲,好像只有元妙真人没有喝醉,他自己回去了,都没让府里的人去送他……”
“哦,林灵素走了呀,我还准备去找他聊聊道术方面的事儿呢,看来得以后再登门造访了……”想跟林灵素“独聊”一下,并从对方那儿买点儿符篆之类玩意儿的宗炎,一听对方已经离开后,顿时觉得有点儿可惜。
其实呢,宗炎买那些玩意儿的对象,原本是周放的,可谁让林灵素出现了呢,在有林灵素这种“高阶卖家”供货后,宗炎当然不会再想从周放这种“低阶卖家”手里买了。
而宗炎更期待的是,自己识海里的商店系统里有符篆之类的货物可以买,但是呢,在自己还没再次升级的情况下,那商店系统里真没有新货上架,所以……
“相公,颖老爷派人过来跟奴家说,想请您明早去见他一面,还有,太老爷后来也派人过来了,也说让您去见他一面,但没说是明早……”好像已经成了宗炎“秘书”的谢紫涵,在把宗炎的外套从衣架上取下后,又跟对方汇报了一句。
“哦……”在谢紫涵的服侍下,享受了一番衣来伸手待遇的宗炎,在从对方口中听到,自己亲爷爷和亲二叔都要见自己后,他也猜不到那二位因何事要见自己,于是,他蹙眉哼了一声。
“对了,相公,这是婚书……”趁着自家相公绑腰带的功夫,谢紫涵从她的桌上拿了几页纸过来,并递向了宗炎,“相公,您既然安然无恙了,那先前幽婚的婚书也就作废了,这是新的婚书……”
“嗯……”从没想过婚书还能作废的宗炎,在系好腰带后,随手接过了谢紫涵递来的那几页纸,只看一眼,宗炎的就蹙眉回问道:“怎么是妾呀,你明明是我的正妻呀!”
敢情,谢紫涵递给宗炎的这份新的婚书,是宗颖派人送过来的,他在担心自己亲侄子宗炎未来的仕途,会受到谢紫涵那教坊司出身影响的情况下,主动出手了。
宗颖以“人没死,哪能幽婚”为借口,瞒着自己老爹宗泽,也瞒着侄子宗炎,独自找到了管理户籍的单位,并用“威胁利诱”等手段,取缔了谢紫涵那宗炎正妻的身份。
虽然宗颖做的很不地道,但他也没有“赶尽杀绝”,他亲力亲为的请了登州城里最好的媒人,又弄了两份宗炎纳谢紫涵为妾的新婚书回来。
甚至,为了心理安慰自己,也为了补偿谢紫涵,他在那新婚书的证婚人那一栏上,签了他宗颖宗二爷本人的大名。
他觉得,自己这么做,似乎象征着谢紫涵在宗氏的“地位”,要高于普通的妾室,毕竟,他是宗家未来的家主嘛。
“相公息怒,”发现自家相公的眼神里逐渐的涌出怒意后,早就清楚这已经是既成事实无法改变的谢紫涵,劝慰宗炎道:“其实,做相公的妾,要比做正妻好的!”
“你没事儿吧,妻和妾能一样吗?”身为异乡人的宗炎,虽不清楚这时代妻和妾之间的地位差距到底有多鸿沟,但他也不是啥也不懂的。
他还是看过不少历史剧的,历史剧中正妻虐待小妾的情节可是屡见不鲜的,要不是两者之间地位差距巨大的话,电视剧里能老是出现这种情节吗。
可宗炎不知道是,在宋朝,妻妾之间的地位差距,要比他能想象到的最大差距,还要鸿沟很多。
往简单了讲,妻在的家里,是“主人”,而妾在家里,只是“奴仆”,身为“主人”的妻,她的男人是不可以随意买卖和转让她的,而身为“奴仆”的妾,她的男人把她送人都是很随便的。
史书曾经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