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青瑶这几天一直在等幕云黛开口和他解释,他也一直用冰冷的态度对她。
预料中的解释没有,黛儿好像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
闻人朴离找到他,一见面就开始叹气,“你说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云黛她有心拒绝你,你在此时冷落她不是正中她下怀了,当心把人越推越远。”
闻人朴离知道闻人青瑶是在意那天幕云黛做噩梦时喊出的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是也瞒着她你的真实身份,有些事情她选择不说出来,不是不相信你,反而恰恰相反,她很有可能是担心你。”见闻人青瑶脸上表情松动,闻人朴离再次劝道。
他知道闻人青瑶这几日和幕云黛冷战,其实苦得是他自己,他现在急需要一个台阶下。
闻人青瑶冷着脸从石桌边站起,一脸严肃跑进他屋子,没过一会便抱了一个银箱子出来。
见到那个银箱子,闻人朴离惊讶的从原地站起,赶紧上前拦住他,“你把这个拿出来做什么,快放回去,若是被外人知道可就有大麻烦了。”
这个银箱里面装着的东西是闻人青瑶身份的证明,前朝太子的玉佩和前朝皇帝的诏书。
闻人青瑶被拦了下来,无比认真看着闻人朴离,对他道:“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一直瞒着黛儿我的真实身份,所以我先向她坦白,然后她就会向我坦白了。”
这几日他已经快疯了,他不想和黛儿拉开距离,但又拉不下脸和好,他想着再过一天如果黛儿还不理他,他就自己前去找她问清楚。
可是闻人朴离的话让他醒悟,他自己都有事情瞒着黛儿,怎么能要求她单方面向自己坦白呢。
所以他决定向黛儿坦白所有一切,他前朝太子的身份,他是假太监的事。
看着闻人青瑶急吼吼离去,闻人朴离站在原地一头雾水,除了想哭还是想哭。
苍天啊大地啊,他想表达的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啊。
他只是想告诉闻人青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瞒着对方也是正常,他到底说错了哪个字,怎么就让人曲解成这样了。
闻人朴离站在院子里,失落了好半天才往回走。
他以后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安魂玉的事他到现在还在后悔,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闻人青瑶抱着小银箱子直奔幕云黛书房,连门都没敲直接闯进去的。
书房里幕云黛手一抖,一脸苦意看着桌上滴墨的画,叹了口气将画收走才抬头看向师父。
秀眉微微皱了起来,谁能告诉她,师父那眼巴巴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吗?
“师父,有事情找我吗?”放下手中毛笔,幕云黛语气格外冷漠。
闻人青瑶皱起了眉头,把小银箱子摆放到幕云黛面前,沉声道:“我以前不对,我一直有事情瞒着你,但是我现在不想瞒你了,我愿意告诉你我的一切。”
闻言幕云黛愣了愣,她不知道师父这些日子突然变冷漠的原因,理智告诉她不能去问,她便没有去问。
伸出手把桌上的小银箱子往闻人青瑶那边推了推,抬起头对他笑得很客气也很疏离,轻声道:“不必了,师父的事不用事事告诉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说完幕云黛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师父受伤的眼神,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妥协,她好不容易才劝服自己,现在的情形对他们是最好的。
闻人青瑶双眼充满不敢置信看着幕云黛,失落慢慢变成了愤怒。
“你想与我保持距离,想要慢慢疏远我想摆脱我,你做梦。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你也休想离开我。”闻人青瑶撑在桌上的手青筋直冒。
幕云黛低下头双眼微微变红,手里拿着的毛笔被她一下子捏断,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想要疏远我的是师父,是你先对我冷淡的,你有什么资格说现在的话。你以为我是什么东西,挥之则来呼之则去,我是一个人一个有感情的人,你既然开始讨厌我,就不要再来招惹我。”
幕云黛只觉压制不了心里的愤怒和痛,看见桌上的银箱子她一把将它挥落在地,瞪着闻人青瑶一字一句道:“既然不想理我就请保持下去,现在这样很好,以后不要再胡言乱语。”
幕云黛吼完只觉头晕眼花,看也不看闻人青瑶便准备转身离开屋子。
闻人青瑶一脸伤痛拉住她的手,失落道:“我们之间真的要这样吗,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了,我们明明是世间最亲密的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都决定告诉你一切了。”
幕云黛回头看向师父拉住自己的手,双眸已经变成黑色,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
“松手。”无比寒冷的两个字让闻人青瑶心里无数话语被堵在心里。
愣愣的松开手,看着幕云黛转身离去。
柳儿和琪儿两人面面相觑跟在幕云黛身后,幕云黛突然停下,“你们回去吧,我有事情要做暂时不回去了。”
说完幕云黛便用轻功离开了,柳儿和琪儿两人心急追了一路最后还是追丢了。
幕云黛漫无目的走在一片山林里,她不知道她还可以去哪儿,她现在只想静静,什么事也不想去想。
幕云黛便在林中待了整整一晚,前方不远的湖映着月光的景像让她感觉无比熟悉,总觉得她来过这里。
可是搜遍前世和今世的记忆她都想不起这片湖。
如果闻人青瑶在这里,一定会面红耳赤,因为这里是他一生中最让他怀念的地方。
幕云黛靠着大树才躺下不久,便听见用轻功踩踏树木的声音,来人武功很高而且应该是一个人,听他粗重的喘息声,应该还提着很重的东西。
幕云黛隐藏住自己的气息,发现来人在离她不远处的湖边停下了,她便把视线投了下去。
见到下面的人时,幕云黛眼里划过一丝淡淡的惊讶,居然是幕云歌。
上官霆说过周清寒进京了,居然把她也带来了。
视线落到幕云歌脚边的人,幕云黛看了好久才把人认出来,还来不及震惊便看见幕云歌一脚将文庆福踢得老远。
文庆福身上穿的衣物沾满了泥土又骨瘦如柴,早已看不见当初在魔教威风凛凛的影子。
痛苦的喘息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停下后用手撑着地,浑浊的眼如同毒蛇一样紧盯幕云歌,文庆福颤抖着怒吼:“逆女,你不得好死。”